住吸了口涼氣，過了會兒道，“你叫什么名字？”

“王……”王小明想起汪姐，頓時改口道，“明王?！?/br>
“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睆埧偘櫫税櫭?，轉(zhuǎn)頭看了他一眼，“長得還算過得去。你是幾級的？”

王小明不解地想了想，試探著回答，“英語四級？”

張總又是痛，又是想笑，“我問的是，你出場費多少？”

“?。俊?/br>
張總瞇著眼睛道：“你不是少爺？”

王小明腦袋嘎嘎嘎地亂轉(zhuǎn)了三四圈才明白，他剛剛、被人點單了！

點單（中）

“不是少爺也可以賣?！睆埧傇局皇钦{(diào)侃，并沒有幾分真意。但看他折磨猶豫，反倒生出了幾分興趣，“如果你是第一次，我還可以給的高一點。和杰少出場費一樣，怎么樣？”

“我……”王小明站在二樓的臺階上，低頭看著腳下弧度轉(zhuǎn)角的樓梯，臉燒得通紅，“我不是……”

他話音未落，就聽張總“啊”得一聲，像倒地葫蘆一樣順著樓梯滾了下去。

……

王小明睜大眼睛，看著自己被巴爾抓住，強行推出去的手掌?！拔?，我剛才……”

“你把他推下去了?！卑蜖柊炎约旱淖镄械猛频靡桓啥簟?/br>
“但剛才明明是你抓住我的手……”王小明臉更加紅了，不過是氣的。

巴爾挑眉，“長脾氣了？”

王小明看著他那如深淵般黑漆的雙眸，氣勢一弱，低聲道：“如果被別人知道……”他今天犯得錯誤已經(jīng)太多了，好不容易有一個將功補過的機(jī)會，他還……

他看著從外頭匆匆跑進(jìn)來扛人的保安和司機(jī)，緊張得不能自已。他雖然不知道這個張總是什么人，但是看他的打扮口氣，應(yīng)該是有錢人。

從來都是民不與官斗，貧不與富斗，看張總這樣子也不像是會吃啞巴虧的人。

“他自己不小心摔下去怪誰？”巴爾滿不在乎地抱胸，“他要是敢回頭唧唧歪歪，我就把他送到煙囪里面去?！?/br>
……

煙囪里面？

王小明腦補了那高得嚇人的長煙囪，不自禁地打了個寒顫。

項文勛看著屏幕，沉聲道：“重播張榮桂摔下去的畫面?！?/br>
趁他出去的那會兒，上了趟廁所的保安此刻完全是放松狀態(tài)，弄起監(jiān)視器又快又準(zhǔn)。

“停！”項文勛看著王小明伸手的剎那，“放大?！?/br>
保安不明所以，但還是照做。

“把他的手肘放大?！表椢膭壮谅暤馈?/br>
隨著畫面慢慢放大，王小明的手肘幾乎占據(jù)了大半個屏幕。

保安終于忍不住問：“項總，有什么問題？”

項文勛淡淡道：“沒什么，我只是看看他的袖子有沒有破個洞?！?/br>
“……”看員工的袖子有沒有破個洞？保安目光詭異地在項文勛和屏幕來回，最后默然——項總的所有行為都是有目的有意義的，就看他能不能理解。

項文勛根本沒關(guān)注身邊這個保安在短短幾秒鐘里轉(zhuǎn)了多少個念頭。他正全神貫注地看著王小明手肘上房五六厘米處——寬大的袖子被勒緊了一圈，就好像被什么東西掐住似的。

他伸出右手，輕輕地握住左手同樣的位置。

秘書——先前那個在電梯口等王小明的少女拿著手機(jī)走進(jìn)來，“張總受的傷不輕，已經(jīng)昏迷不醒了?！?/br>
項文勛低應(yīng)一聲。

秘書想了想，輕聲提醒道：“張總聽說和錢書記……”

“我知道?！表椢膭椎卮驍嗨?/br>
秘書立刻意識到自己多嘴了，腰桿微微挺直，迅速調(diào)整語氣，繼續(xù)道：“杰少沒有去醫(yī)務(wù)室，直接去了豪情閣?！?/br>
項文勛頷首，“記得送張總?cè)サ谝会t(yī)院?！?/br>
秘書眉頭輕蹙，“陶先生也在第一醫(yī)院?！?/br>
“病房安排得近一些，省得他來來去去不方便?！表椢膭鬃旖俏⑽⒁粨P，“找了兩個人來把他打成輕傷，不就是為了讓他去醫(yī)院么？”

秘書當(dāng)即明白他的暗示，點了點頭，正要轉(zhuǎn)身走，又聽他道：“對了，告訴褚昭，讓他把王小明調(diào)到豪情閣?！?/br>
秘書微愕。銀館開了這么久，項文勛除了高級主管和親信之外，從來沒有欽點過誰。她試探道：“是褚經(jīng)理？”

項文勛抬眼，“你今天的問題很多?！?/br>
秘書臉色一白，轉(zhuǎn)身快步離去。

王小明好不容易大著膽子一路問人問回那個放滿器械的小房間，就看到汪姐一臉陰云密布地站在門口。

他心頭咯噔一下，暗叫要糟。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汪姐并沒有責(zé)問他脫崗去了哪里，而是輕描淡寫道：“到時間吃飯了，走?！?/br>
吃飯的地方就是那個楊經(jīng)理介紹過的藍(lán)綠大門。他們?nèi)サ臅r候里面正排著隊。

王小明有點吃驚，銀館空蕩蕩的，走來走去都沒遇到幾個人，讓他一直以為銀館的員工很少，沒想到……他們平時究竟在哪里摸魚？居然藏得這么隱秘。

汪姐似乎看出他的想法，解釋道：“每個工作人員都有自己的區(qū)域，沒經(jīng)過上級的允許絕對不能脫崗。”

王小明知道這句話是說給他聽的，臉噌得紅起來。

“而且服務(wù)部中，除了招待部之外，其他工作人員是不能和客人打照面的?！彼f著，從口袋里掏出一只對講機(jī)，“整個銀館都安裝了監(jiān)視器。每個客人從進(jìn)門到離開都有保安二十四小時關(guān)注，其他工作人員如果在客人要經(jīng)過的通道上，會及時收到通知撤離?！?/br>
……

所以說他自以為神秘的脫崗，其實根本就是眾目睽睽下的鬧??？

王小明又想挖地洞了。

巴爾突然在旁邊道：“既然每個客人從進(jìn)門到離開都有保安看著，那剛才那只豬怎么還會被人揍？”

王小明一楞，看他。

巴爾嘴角一翹，“哼。沒想到這個問題嗎？”

“不是，我只是在想……這種時候你怎么還有閑情關(guān)心別人的事？”說不定這頓是他最后的晚餐，吃完之后就被勒令滾蛋了。

“我關(guān)心別人的事？”汪姐的眉毛幾乎要沖出前額的范圍了！

王小明一驚，連忙解釋道：“我不是，不是說你多管閑事，我是說……”

“就算你一會兒要調(diào)到豪情閣，但是我還是你的上司。你依然是清潔部的員工，明白嗎？”汪姐惡狠狠道，“不要以為拍拍項總的馬屁就能平步青云。在這里，每個人都要靠實力?！?/br>
“嗤?！?/br>
這種帶著明顯藐視的嗤笑聲當(dāng)然不是王小明發(fā)出的。他正像小學(xué)生一樣，乖乖地挨訓(xùn)。

開口的是一個穿著大紅套裝，妝畫得極濃也極艷麗的少婦。“喲喲，時常把自己是陶先生表姨這件事掛在嘴邊當(dāng)身份牌的汪姐居然會說實力。真是怪事年年有，一年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