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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楚胸膛一陣起伏,始終感受到身上溫?zé)岬臍庀⑤p緩吹拂,身上一刺又隨即酥麻,冷不防聽到靜寂的黑暗里竟然傳來一聲水聲,頓時感覺雙耳都guntang。他緊張得手臂和腰身上都繃緊了,接著感覺沈修的手竟然從他后腰下一直撫摸下去,放肆地順著尾椎骨繼續(xù)向下深入……黎楚只覺得某根神經(jīng)嘎嘣一下斷了。下一秒他暴起反擊!屈膝狠狠給沈修來了一下。后者悶哼一聲,反應(yīng)卻極其迅速地制住黎楚的動作。沈修憑借更強(qiáng)一些的力道,將黎楚的雙腿壓回,幾乎將他身體折起。與此同時的,他們緊緊相貼了。“……”黎楚瞬間頭皮發(fā)麻,嚇得完全不敢動彈。沈修挨了他一下膝撞,吃痛地回過神來:不,這不是夢……?黎楚趁著他怔愣了那么一瞬,立刻一個手刀偷襲過去。他的動作快、準(zhǔn)、狠,力量恰到好處地?fù)舸蛟谏蛐弈X后動脈上。片刻后沈修一聲不吭,栽倒下來。黎楚猶喘了片刻,將沈修推到一邊,自己慌忙地爬下了床。過了一會兒,黎楚平復(fù)了一下,打開了床頭燈。因為白化病的原因,沈修房內(nèi)的燈都非常柔和,只有薄薄一層光暈打下來。黎楚有點發(fā)軟地倚著墻,滿腦子都是轟隆隆雷鳴般的“臥槽臥槽臥槽剛才那個是真的嗎!”,好半晌后腦子一抽,又默默爬回床上,把手伸過去,偷偷摸了一下……黎楚:“………………”——草草草草草,會死的!!愛上這個人絕對會死的!!會死的滿床血很壯烈的!……黎楚一夜沒睡,憤怒地把自己發(fā)問的帖子挨個全都刪了。當(dāng)他一不小心又看到那個【有!穿蕾絲丁字褲黑色長筒襪趴他床上,看他硬不硬!】的神評論時,忍不住青筋狂冒,回想起一些不好的東西。結(jié)果刪帖還不得安生,在他還在進(jìn)行刪帖大業(yè)的途中,有人私密了他問:【哈哈,怎么都刪啦?是不是他硬了,然后啪啪啪啦?】黎楚:“……”他咣一下把手機(jī)給摔了。黎楚又開電腦,刷微博,刷a站b站,就這樣熬了一夜,用左耳聽一個視頻、右耳聽另一個這種費(fèi)神的事情來平復(fù)自己受到的驚嚇。一直到第二天早上,他實在熬不住,埋頭又睡到了下午,直接把生物鐘給調(diào)到了巴黎時間。等這一覺睡醒以后,黎楚終于消停了。他意識到這個很過分很粗暴很直白很難以想象的問題了:——他!想!上!我!那么另一個很過分很粗暴很直白很令人糾結(jié)的問題又來了:——這代表他喜歡我?他對我的告白是真的?!?。∥以撛趺椿貜?fù)他?黎楚痛苦地捂著臉,繼搜索了【到底怎么判斷他是不是喜歡我?!】這個恥度爆表的問題以后,又搜索了【到底怎么判斷我是不是喜歡他?!】。人類的感情,對契約者實在是太不友好了。讓人輾轉(zhuǎn)反側(cè)、寤寐思服,讓人食不甘味、寢不安席。就像生命里第一次看見了光的飛蛾,心里想的都是:這是火?就是他嗎?他就是我的宿命嗎?太難猜了,不撲過去試試誰也不知道結(jié)局。黎楚看了一堆跟之前那個問題完全差不多的回答,艱難地作了一個決定。他欠沈小修一幅畫,他要畫沈小修。他下意識地感覺到,自己一定會在回憶沈修的過程里,找到關(guān)于感情的最后答案。……晚飯時,沈修回到z座,下意識地感知了一下黎楚的位置。他一天沒有看見黎楚了,昨夜發(fā)生的事情又似夢非夢。沈修太久沒有做過夢,早已經(jīng)忘記做夢該是什么樣子。但他覺得之前的事,如果說是夢,感覺也太過真實,他吻著黎楚的時候,那種悸動已經(jīng)在胸中翻滾了太久太久,燒灼著他的理智;但若不是夢……黎楚怎么會忽然問到這個問題呢?沈修心內(nèi)是深知先天型契約者的情況的,黎楚是其中佼佼者,生來就不懂得感情。早在不知多久以前,沈修就做過永遠(yuǎn)默然守著黎楚的準(zhǔn)備。沈修在北庭后面假山的小涼亭里找到了黎楚。黎楚面前擺著一張畫架,石桌上丟著多支筆,還有顏料盒。畫布上是鉛筆打下的草稿,隱約看得出是沈小修的少年人輪廓,而且在寥寥幾根簡單線條的眼眶里,已然涂滿了色彩。有澄澈的蒼青色,有莊重的藏青色,亦有華美的金紅色。還有他最為熟悉的,淺淡卻深具威嚴(yán)的銀藍(lán)色。黎楚想填太多東西進(jìn)去,但最終對著這張草圖,坐在沙沙響動著的花草中間,想了一下午沈修。沈修沒有掩蓋自己走過去的動靜,黎楚察覺他過來了,道:“哎!別看,還沒好?!?/br>其實沈修一眼并沒有看出這張草圖是自己十六歲時的模樣,只是疑惑道:“怎么想到這樣作畫?”黎楚別扭道:“cg做膩了而已,跟你沒關(guān)系?!?/br>沈修又看了一會兒,看出來了。畫上是自己。沈修:“你……”他還沒說出來,黎楚就道:“我答應(yīng)過要送你一幅畫,就……隨便……就地取材了?!?/br>等他說完,兩人都看著畫沉默了一小會兒。“……謝謝?!痹S久后,沈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