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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雖然日本軍部屢次更換指揮官,但日本仍然沒有占到什么大的便宜。而這時候,瓜分上海的國際強權(quán)國家開始擔心戰(zhàn)事擴大會妨礙到他們在上海的商業(yè)利益,因此紛紛介入調(diào)停。日本眼見滿洲國已經(jīng)炮制成功,也不想與國際社會完全決裂,同時在上海的作戰(zhàn)極不順利,因此也愿意接受調(diào)停。一則有個臺階下,二則也可以從調(diào)停中撈到自己的一份利益。“條件是,中國的部隊不得直接進入上海近市郊?”柳川正男看著手中的報告道:“那么,抗日情緒高漲的中國方面,愿意接受這份停戰(zhàn)協(xié)議嗎?”“他們不得不接受。白川大將的部隊已經(jīng)在瀏河側(cè)翼成功登陸,已經(jīng)威脅到上海守軍的補給線安全,中國的第五軍就算想要緊急調(diào)動八十七師的預備隊襲擊我們的陸軍,也太遲了。所以他們不得不進行全線撤退?!鄙奖局没卮穑骸岸袊牧α考炔蛔阋詫刮覀?nèi)毡镜能婈牐餐瑯有枰獓H社會的援助。所以他們不得不接受?!?/br>“我倒是聽說,重掌兵權(quán)的蔣先生,打算與我們?nèi)毡痉攀忠粦?zhàn)呢?!绷ㄕ锌吭谒母弑骋沃?,玩著手中的筆道:“他們已經(jīng)開會商定,將中國劃分為五個防區(qū),分別要求割劇各路的將帥,團結(jié)抗日?!?/br>“是的?!鄙奖局没卮穑骸爸袊怯羞@么一個打算,但是各方的反應相當復雜。那些割劇一方的軍閥將帥,此時最關(guān)心的仍然只是自己的利益是否會因為參加這場戰(zhàn)爭而受到損失,更不愿自己的軍隊離開自己的地盤,也擔心其它部隊乘機偷襲自己,所以根本沒有實際出兵響應的打算。有一些軍閥還在暗中對我國示好結(jié)交。烏合之眾不過如同散沙,所以柳川大人不必為此擔心?!?/br>柳川正男沉吟了一會兒,淡淡一笑,說了一句不著邊際的話:“現(xiàn)實與理想的距離?!?/br>山本不敢搭嘴。一陣拍門聲傳來。柳川正男的臉色沉了下來。這是怎么回事。在他聽取秘密報告的時候,就算是天塌下來也絕不可以打擾他。這是他的規(guī)定。山本知久看了一眼柳川大人的臉色,道:“柳川大人,還是讓我去看一看。一定是發(fā)生了什么特別緊急的事情……”柳川正男沒說話,但也沒有表示反對。山本知久離開座位,打開門。門口站著另一位身穿黑衣的男子,臉色慘白,手里拿著一份密報。“池田君,你這是……”山本知久皺起眉頭。“柳川大人呢?我一定要馬上見柳川大人!”池田焦急道:“快!這是剛剛從日本發(fā)回的密報!十萬火急!我一定要把它親自交到柳川大人手上!”“可是,柳川大人他……”“山本,你讓他進來?!绷ㄕ械穆曇魪谋澈髠鱽?。“哈依。”從池田手中接過這份密報,他掌心的冷汗都快把這紙張潤濕了。柳川正男把它慢慢的展開。容雅象往日一般走進柳川正男的小會客廳。但這一次,他感覺有些奇怪。他想這大概是因為沒有打開燈的關(guān)系。雖然外面春天的陽光滿地,但小會客廳里卻顯得有些陰暗。柳川正男靜靜地坐在窗邊的一只小沙發(fā)上,在沉思著什么,看到他,也沒有象往日一樣微笑著迎上前來。容雅遠遠的向他打了個招呼:“柳川先生?!?/br>柳川正男好象才意識到他進來一般,緩緩地抬起眼來看他。容雅覺得今天的柳川正男果然有些不對勁,怎么回事呢?容雅想道。突然有個念頭來到他腦子里,莫非他已經(jīng)知道了?!這樣一想,容雅不禁悚然一驚。“對不起,容先生?!绷ㄩ_口了,聲音沙?。骸拔医裉欤行┎皇娣?,不能陪您練琴了……”“沒關(guān)系?!比菅沛?zhèn)定答道:“柳川先生身體不適,可以派人告訴容某一聲,不必……”“可是我……卻很想見到你……”柳川正男閉上眼睛,停了一會兒,又道:“比任何時候……更……”容雅一怔。這的確不象平時的柳川正男。平常的柳川,絕不會和他說這樣的話。他知道他心底的感情,可是他總能控制。他總是那樣的親切平和,充滿自信。而此時的他,看上去是那么憔悴,無力,甚至……脆弱。“柳川先生,發(fā)生了什么事?”容雅試探著問。過了一會兒,柳川正男才答道:“你還記得我跟你提起過的,從小就照顧我,關(guān)懷我,甚至送我去歐洲學琴的那位義父嗎?”“我記得,就是他送了你這把小提琴?!?/br>“他就是日本的首相犬養(yǎng)毅?!?/br>容雅不由得輕輕的張開了嘴唇。“昨天晚上,他竟然被幾個日本軍官在他的官邸里……刺殺了……”柳川正男握緊拳,指節(jié)發(fā)白。這個消息,容雅已經(jīng)知道了。他們的同志已經(jīng)得到了情報。組織上還準備乘日本內(nèi)部混亂一團的時候采取些行動。只是他沒有想到那個被刺殺的日本首相居然是柳川正男的義父。從道理上來講,這是日本的內(nèi)政,本不關(guān)他的事??墒牵ㄕ械谋瘧Q,他無法坐視不理,而且……竟然會覺得有些憐憫。柳川正男將臉埋進拳頭里,全身顫抖。但他沒有流淚。一只手輕輕放在他的肩頭。柳川正男抬起頭。容雅就在他的面前。微微的俯下身,凝視著他:“作為朋友,我能為你做點什么,柳川先生?”他的眼睛里是真誠的。柳川正男在那一刻眼眶竟然有些發(fā)熱。他抬起手,輕輕的將手重疊在肩頭容雅的手背上:“謝謝你,容先生?!?/br>就這樣,已經(jīng)夠了。過了好一會兒,柳川正男勉強平靜下來。“我知道,對于你們中國人來說,也許覺得日本人都是一樣的?!绷ㄕ芯従彽溃骸八砸粋€日本首相的死根本不值得同情。也許還會有人認為日本國內(nèi)越亂越好??墒?,事實上,我的義父,他一直是屬于立場親華的首相。他一直在盡全力調(diào)停你的國家與我們國家之間種種不可調(diào)和的矛盾。所以他才成為日本軍部的眼中釘,欲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