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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久了?有多久沒有看過墨瀾如此的笑顏了?!久到墨夕以為,那是上一輩子!昨天晚上,墨瀾的笑,還是帶著哀傷,可是今天,卻仿佛帶著炫目的陽光!沒有一絲雜質(zhì)的陽光般的笑容!多久了?墨夕覺得,剛才自己的身體麻痹,肯定還沒有好!要不,怎么可能還這樣僵硬得動不了呢!墨瀾迷蒙的眼眸漸漸地變得清明,他臉上的笑似乎僵了一下。然后,他的笑收斂了,輕輕地喊了一聲:“哥哥,早上好?!?/br>墨夕的心跳,隨著墨瀾的笑容的收斂而漸漸平復(fù)。他失望了,卻也知道,自己奢望了。他盡可能歡快地應(yīng)了一聲:“嗯,瀾,該起床吃飯了!”墨瀾起身,墨夕想要上前去,給他穿上衣服,又停下來,轉(zhuǎn)過身去。墨瀾仿佛專心地穿著衣服,沒有注意墨夕的動作,可是,他的眼角卻掃過墨夕的身體。墨瀾穿好衣服,到浴室洗漱。他出來,早餐已經(jīng)送上來了。兩人相對而坐,慢慢地吃著早餐。墨夕看墨瀾吃完,他笑著說:“瀾,我們先吃早餐,然后,你看看想要帶什么東西過去,收拾一下。等一下,我去買些生活用品,我們就可以過去了?!?/br>墨瀾的頭慢慢地低下來,問:“哥哥,等一下,我可以跟你一起嗎?我不想一個(gè)人留在這里?!?/br>墨夕點(diǎn)頭,說:“好,瀾跟哥哥一起去!放心,哥哥不會丟下你的!”墨瀾開始收拾東西。墨夕在旁邊看著,明顯可以感受到墨瀾的喜悅與歡快!他想著,也許,搬出去,是一個(gè)正確的選擇!什么情況?墨夕親眼看著墨瀾收拾了幾件衣服,又收拾了一些書本,可是,很多在墨夕看來,應(yīng)該帶去的東西,墨瀾都沒有動。墨夕忍不住說:“瀾,為什么不把你的那些衣服帶上?”墨瀾停了一下,說:“哥哥,那些衣服,都太好了?!?/br>墨夕愣了一下,這是什么答案?太好,所以不要?墨瀾勇敢地抬起頭,對墨夕說:“哥哥,我想要像普通的家庭一樣,和哥哥一起過?!彼穆曇舾鸵稽c(diǎn),“只有我和哥哥兩個(gè)?!?/br>像普通的家庭嗎?瀾這是在要求親情?墨夕愣愣地點(diǎn)頭,說:“好,瀾說怎樣就怎樣?!?/br>看著墨瀾很小的一個(gè)箱子,墨夕還是心疼的,可是,自己已經(jīng)答應(yīng)瀾了!墨夕想起一件事,對墨瀾說:“瀾,還有你的書和畫冊呢。是從你寢室拿來的?!?/br>墨瀾點(diǎn)頭說:“哦,我剛才還想著,要去拿呢?!?/br>墨夕看看這么個(gè)小箱子,按鈴,讓管家到他的房間給他收拾東西,然后,又叫樓下的人避開,這才提起墨瀾的箱子,背起墨瀾的書包,說:“瀾,走吧。”墨瀾看著墨夕,慢慢地點(diǎn)頭,剛才,墨夕的吩咐,他都聽見了。看著墨瀾眼中閃著的一絲感激的光芒,墨夕嘆氣,說了一聲:“小傻瓜!”并肩走下樓梯,直到坐上車,墨瀾還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就這么走出來了!他按住自己的胸口,平復(fù)激烈的心跳。墨夕望著墨瀾,嘴角滿是溫和的笑意??粗珵懺谧约旱拿媲奥冻鲞@些表情,不是那個(gè)冷冰冰的墨瀾,也不是那個(gè)呆滯沒有表情的墨瀾,墨夕就覺得很幸福!汽車開動了,可是,墨夕太專注——因?yàn)?,瀾在車上!他并沒有發(fā)現(xiàn),這個(gè)時(shí)候的墨瀾,視線正好投到后視鏡。那里,清楚地映著一個(gè)小小的人影。那個(gè)人影站在二樓某個(gè)房間的窗口,正盯著后視鏡。他的視線,正好跟墨瀾的視線對上。他的視線,有著狼狽的熱情。墨瀾的視線,卻很冷酷、厭惡。墨睿是早上回來的。他沒有再去墨瀾的房間,反之,他回到自己的房間,洗澡,站在窗戶前邊吸煙。煙霧繚繞,他仿佛只有這樣才能平靜下來。不知道吸了多少支煙,終于看到墨夕和墨瀾出現(xiàn)。他要走了。自己沒有機(jī)會去送。但是,墨睿卻沒有再受傷,也許,是已經(jīng)傷到底了?還是已經(jīng)疼麻木了?墨瀾的頭低下來,眼眸垂了下來。一路,他都保持著這種姿勢,仿佛只有這樣,就可以不被外邊的人看見。墨夕陪著墨瀾,然后在半路,他自己下車,匆匆購買了一些日常用品,就趕緊回到車上。來到小區(qū)停車場,墨夕把車停在電梯的附近。墨夕清楚地看到墨瀾又瑟縮了一下,趕緊問:“瀾,怎么了?”墨瀾很勉強(qiáng)地說:“沒事,哥哥。我就是、就是,有些覺得自己——”墨瀾沒有再說下去。可是,墨夕已經(jīng)明白他的意思。他無言地嘆氣,下車,繞到墨瀾那邊,打開車門,讓墨瀾下來。墨瀾咬了一下自己的唇,慢慢地走下來,然后,他往電梯走,越走越快,簡直是要小跑了!“瀾!”墨夕趕緊追上去,連東西都顧不上拿!所幸,電梯開了,里面沒有人!墨瀾這才稍微放松下來,可是,電梯這個(gè)密閉的空間又一次讓他覺得恐懼!他竟然主動拉住墨夕的袖子!墨夕虛虛地環(huán)著他,竭力安撫他的不安。二樓,眨眼就到。墨夕開門,讓墨瀾進(jìn)去。剛剛進(jìn)去,墨瀾就渾身虛軟地坐在地上,靠著墻壁。墨夕蹲下來,自己脫掉鞋子,換上拖鞋。又給墨瀾脫下鞋子,換上拖鞋。墨瀾沒有看墨夕,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頭腦仿佛裝著很多東西,又仿佛一片空白。墨夕輕聲對墨瀾說:“瀾,不要在地上坐。要不——哥哥抱你?”這個(gè)提議說出口,墨夕就好像在等待墨瀾的宣判,心異常忐忑。墨瀾仿佛沒有聽見,依然坐在那里不動。墨夕沒有辦法,只能也跟著墨瀾一樣,坐下來。他憂慮瀾的狀態(tài)。這一次的心靈創(chuàng)傷,對瀾造成的傷害,比墨睿和自己估計(jì)的,要嚴(yán)重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