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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馬加鞭,剛送到長安城他便親自帶了過來。 沈西誠借著送東西的由頭,賴在予楚書房不走,只是予楚大著肚子也不耽誤公事,查看從各地送來的密信。 予楚懶懶道:“你當(dāng)真不走?” 沈西誠道:“怎么,你們公主府來了客人,吝嗇的連茶也不給喝一口?” 心英從門外進來,“沈公子,是心英慢待了,這里還有您上次送來的西湖龍井?!?/br> 予楚莞爾一笑,用他的東西來招待他,倒真是有意思。 沈西誠端了茶盞,有模有樣地品了品,眼神卻盯著心英,心英許久才意會,忙退了出去,給他二人把門合上。 沈西誠將茶放在一邊,踱步到予楚身旁,手搭在她肩上,欲要下移,被予楚按住,頭也未回,道:“別鬧。” 沈西誠百無聊賴,指指她的肚子,“這個小東西還有多久才能出來?” 予楚將信合上,“你沒有聽說過懷胎十月么,如今只差三個月了?!?/br> 沈西誠撇撇嘴,“居然還要折騰三個月?!?/br> 予楚說話間又打開一封信,沈西誠沒話找話,“就這么信任我,不怕我偷看了你的信,順便把你賣了。” 予楚折了信,往他頭上敲了一記,“去那里好生坐著。” 沈西誠乖乖聽話坐了回去,嘴里念道:“本公子餓了,要在你府里用膳。” 予楚并不回應(yīng)他,坐得久了,欲要起身,小腿卻突然抽搐起來,予楚吃痛出聲,沈西誠忙奔了過來,躬身道:“怎么了,可是這小東西踢你了?” 予楚臉色微白,“腿……” 沈西誠一腿跪地,將她鞋襪褪去,一手握住她的腳,一手按在她小腿處揉捏,予楚這才覺得好些。 心英與謝昭推門進來,看到眼前情景,先是一怔,而后謝昭走上前來,查看一番,對心英道:“去請府中醫(yī)官來!” 在沈西誠眼前,謝昭將予楚攔腰抱起,送回寢樓中。 沈西誠氣結(jié),卻又不得不跟上去。府中醫(yī)官為予楚診治一番,對謝昭道:“下官為公主施針,刺了委中,承山等xue,現(xiàn)下公主已無礙了?!?/br> 謝昭拱手道:“有勞了?!?/br> 醫(yī)官笑道:“份內(nèi)之事?!?/br> 沈西誠瞧著謝昭的姿態(tài),仿若這公主府是他謝昭做主。趁著他同醫(yī)官寒暄,幾步走到床前坐下,把予楚的手握在手中,“可好些了?” 予楚卻不解風(fēng)情道:“今日是留不得你用膳了,我還有話要同謝昭說,你先……” 沈西誠咬唇,指甲深深陷入手心里,“好,你們郎情妾意,本公子不過是個局外人,不打擾你們了?!闭f著便拂袖而去。 予楚嘆了口氣,謝昭道:“你這般將他支開,一定有要事?!?/br> “可惜,他沒有你這般通達,前些日子,我要你做的事可有眉目了?” 謝昭道:“如今我的一舉一動都在予秦的眼中,幾次差人去洛陽探查,還未出城,便察覺出被人跟蹤?!?/br> 予楚眉頭緊蹙,“越是這樣,越不簡單。當(dāng)初楊怡被人利用,絕無可能一絲證據(jù)不留。若是能找到些什么,拿來牽制予秦,那就再好不過了?!?/br> 謝昭突然想到什么,只道:“你放心,我會想辦法的?!?/br> 謝昭從門中出來,沈西誠卻并未真的離去,守在門邊,冷嘲熱諷,“本公子還以為你要在里面待上一個時辰,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就出來了?!鄙蛭髡\往下打量他一眼,“你也不過如此?!?/br> 謝昭瞥他一眼,“你犯不著在這里找我的不快。” 沈西誠轉(zhuǎn)過頭道:“謝昭,你究竟有什么本事,讓她這般看重你,憑借你的臉么,本公子自認(rèn)不差你分毫?!?/br> 謝昭淡淡道:“我若是真的想爭,只怕她身邊再也放不下旁人。你也只是白費力氣而已。我若不想爭,她身邊再多人也不會有我的位置?!?/br> 沈西誠若有所思,謝昭斜斜看向他,“倒是你,即便王之泓不在了,這王君之位不會久久空著,大周妻子守孝一載。一年期滿,會有無數(shù)的官員想把自己適齡的公子送進來,到時候貴君和予楚會從中選出其中翹楚做新王君。你若是一直妄想著王君之位,蹉跎歲月不說,到頭來怕是還不及旁人后來居上。如果你真想一頭擠進這公主府,還不如早早在她身邊占了位置,早早在她心間有一席之地。若是沒有這個打算,倒不如放寬心,只圖她歲月安好。” 謝昭走了,沈西誠卻久久立在原地,隔著門,心頭思緒翻涌。這決定若是這么容易做,他又何苦糾結(jié)到現(xiàn)在。 ——————————— 夜,城內(nèi)一間酒樓,謝昭推開門,房中男人背對他而立,“我還以為你已經(jīng)離開長安城。” 男人轉(zhuǎn)過頭來,神情冷漠疏離,“你找我何事?” 謝昭淡笑,“蕭離,好久不見?!?/br> 楚公主府,予楚在亭中坐著,心英將安胎藥送了來,“公主,還是先把藥喝了吧。” 予楚飲盡,口中嚼了蜜餞,“這藥好苦。” 心英安慰道:“公主再忍耐一些時日,等到腹中的小世子世女出生,公主便不用再受這份委屈了?!?/br> 予楚又想起一事,道:“給予越的賀禮可準(zhǔn)備好了?” 心英點頭,“都準(zhǔn)備好了。只不過,五公主是納側(cè)君,公主送的賀禮實在貴重了些。” 予楚道:“予越對那宋公子這般看重,恐怕待他比正君還要好。也難得那宋公子終于想通,愿意做側(cè)。她能達成夙愿,本宮也替她高興?!?/br> 心英笑道:“既如此,明日怕是要十里紅妝,十分熱鬧呢。” 予楚跟著念道: “十里紅妝……” 這晚,予楚做了一夢,夢中時光偏移,竟是回到了她與王之泓大婚之日,她失而復(fù)得,與王之泓對飲了合巹酒,有許多話要問,也許這一場生離死別才是她一夢,她并不曾失去王之泓??赊D(zhuǎn)眼間,王之泓消失了,她一路追尋,追到了戰(zhàn)場,親眼看著王之泓身中數(shù)十箭,鮮血從口中不斷流出,倒在了她的面前。 “啊……”予楚驚呼一聲,從夢中醒來,心英聽到動靜,連忙進來,拉開帷幔,“公主,怎么了?” 予楚滿頭是汗,腹中疼痛,心英忙去叫了府中醫(yī)官,折騰了半天,總算有驚無險。 予楚喃喃道:“他是不是在怪我,怪我都不曾去他墓前看過……” 第112章 昔日緣由 予楚自那日以后,時常夢到王之泓,夢境里一次比一次慘烈,予楚決定要親自去王之泓的衣冠冢前看看,謝昭知道以后卻堅決不允。 謝昭不斷勸說,王之泓的衣冠冢立在長安城邊王氏的墓葬地,這其中要經(jīng)過一條官道和樹林,謝昭要她以自身安危為重,以腹中孩子為重,斷然不能輕易前行。 但予楚決定之事,不是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