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墻下的血rou紛飛,饒是曾經(jīng)在沙場歷練過,仍然覺得心驚rou跳。他心急如焚,腳下卻不能移動分毫。為了阻止皇上親涉險境,姜戎點了他的xue道安置在這里,派了最得力的手下貼身保護。阿離懷著七個月的身孕奔波在外,姜戎帶著大內(nèi)侍衛(wèi)浴血廝殺,他卻只能站在這里徒自擔心,無能為力。到底誰才是皇帝?怎么一個兩個都敢無視他的命令?阿離!城門外的青石板路上,一騎飛奔而來。馬蹄踏在石板上,就像一下下磕在他心上。控馬的人是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那清秀的眉眼是那么近又那么遠。黑發(fā)流水一樣披散下來,發(fā)梢似乎還帶著微微的水意,絹衣月白,纖手瑩白,瑩白的指間握著一把鋒利的匕首,正架在他身前一人的頸上。五弟楚君玉!離落在馬上靜靜地笑著:“姜晉,你看我把誰帶來了?”姜晉的目光在楚君玉的臉上停留了片刻:“五王爺,別來無恙?”楚君玉臉色難看之極,明明都利器加身了好不好,還無恙,無恙個球!姜晉揮手砍倒一個偷襲的對手,對離落笑道:“不過皇后娘娘搞錯了吧,五王爺?shù)纳篮孟窀谙聸]什么關(guān)系?!?/br>楚君玉幾乎背過氣去。“那這個人呢?”李越把手中的人推到身前。“晴兒!”姜晉失聲喚道。李越身前的碧衣女子,正是刑部尚書靳云方的女兒,昭儀靳晴。姜晉縱身朝李越的方向躍去,德妃卻悄然上前,擋在李越前面:“哥哥,你真要謀反么?爹爹和阿娘怎么辦?”姜晉冷笑道:“閃開!你哥哥在那邊!”說著朝姜戎一指,伸手將德妃拂開。離落在馬上施施然道:“看來我手里這個沒用了,干脆一刀解決掉算了?!闭f著還低頭朝楚君玉一笑:“五王爺,你說好不好?”楚君玉竟是極為凄厲地一笑:“好!”說著合身朝刀上撞去。血沿著刀刃淌下來,離落瑩白的手瞬間一片淋漓凄艷。離落才嘟囔了一句:“真麻煩!”就見姜晉一聲大吼:“君玉!”箭一般沖到離落馬前,一掌拍向離落,順勢把奄奄一息的楚君玉搶了過去。離落一時不妨,竟被那一掌震了出去,重重摔在石板地上。“阿離——”“離公公!”“皇后娘娘!”楚君慊一時心膽俱裂,吐出一口血來,xue道竟然解開了。阿離!楚君慊縱身從城墻上跳了下去,一個踉蹌膝蓋重重地磕在石板地上。他顧不得疼痛,趕緊奔過去把離落抱在懷里:“阿離,你怎么樣?”離落粲然一笑,扭頭就咳出兩口血來:“不過開個玩笑而已,姜晉那家伙竟然用全力……咳咳……”說著歪倒在楚君慊懷里,失去意識前還吐出模糊的兩句話:“君慊,我今天……很帥吧……”作者有話要說:某舒淚奔,給個評論吧……都沒動力寫了的說~第五十五章煙波江南可采蓮故事其實也很簡單。錦衣衛(wèi)統(tǒng)領(lǐng)姜晉,是姜家的私生子,德妃姜紜同父異母的哥哥。姜晉的母親,是姜紜的父親姜延之十八歲那年獨身游歷江南時遇見的貧家女子,兩人逢于太湖之上,一見鐘情。那是仲夏的一個細雨的午后。清純?nèi)缢呐由碇{底白花的短衣,劃著一條小船,一面采摘著剛剛飽滿起來的蓮房,一面輕輕地唱著:“江南可采蓮,蓮葉何田田,魚戲蓮葉間。魚戲蓮葉東,魚戲蓮葉西,魚戲蓮葉南……”那輕細綿軟的江南女孩子的聲音,一下子就吸引了撐傘漫步湖邊的少年全部的注意力。他呆呆看著那少女十指纖纖,靈巧地折下一只又一只蓮房,還時不時低□來,從水中撈出幾只嫩嫩的菱角。不一會兒,船頭就堆起了小山似的蓮房。雨一點點地密了,少女擎起一支大大的荷葉,伸手抹去臉上的雨水。抬眼的剎那,隔著密密的雨簾,少女看到了岸邊撐傘的少年,笑了,俯身拾了一只蓮房,便隔水丟了過去。昔有潘郎擲果盈車,少女雖然不曾聽過如此香艷的前朝往事,但是那一瞬間,少女把蓮房丟給了俊秀的少年郎。蓮房中裹著嫩嫩的蓮子。采蓮南塘秋,蓮花過人頭。低頭弄蓮子,蓮子清如水……在悠長悠長的時光里,女子用含蓄婉轉(zhuǎn)成一曲長歌,所謂“蓮子”,不過是“憐子”。蓮房堆在船頭,那小舟本已微微傾斜,少女丟蓮房時使力過猛,那小舟晃了幾晃,竟然翻了。少年大驚,丟掉油紙傘就跳進了水中。少年初到江南,水性并不好,等他奮力游到女子落水處,只見那少女在水中悠游如意,一面咯咯地笑著,一面撈著水中浮沉的蓮房。多年以后,高居章臺御史之位的姜延之每當午夜夢回,畫面都會定格在這一刻——江南、蓮花、小舟,少女清秀純真的笑臉。“雨霽彩虹臥,半夜水明樓。太湖極目,四面水盡是天流。幾點鱸鄉(xiāng)荻浦,萬里鯨波雪浪,掀舞小漁舟……釣綸輕,蘭棹穩(wěn),笑王侯。一蓑一笠,得意何必美封留??v使金章鼎貴,何似玉樽傾到,一醉可消愁。玉女在何許,喚起與同游……”[1]同游的日子幸福而短暫,半月后,少女柳意在太湖之畔溫酒送別她心目中的良人。姜延之當時已經(jīng)是舉人的身份,這次回京是要準備次年二月的會試,他向她許諾,待到春試金榜題名后,便來江南迎娶佳人。孰料這一別,便是永訣。送別的那一夜,酒醉后的情人情難自禁,有了肌膚之親。姜延之走后不到兩個月,柳意便發(fā)現(xiàn)自己懷了孕,她的父母聞之氣急,逼她把孩子打掉。柳意不肯,收拾了些錢物就趕往淮南暫避。隆應(yīng)十一年秋末,梁王楚江涵反,自吳江起兵,半月間便攻占了廣安、青州、淮南三地,白骨露于野,千里無雞鳴。亂離人不如太平犬,何況是孤身在外的女子,還懷著孩子。不問可知,柳意的生活是如何艱難。她隨著難民一路逃去,從淮南、云州、昌廬,一直逃到了地處和碩郡的隴右。次年春闈,姜延之以進士十二名登科。隆應(yīng)十二年春四月,隆應(yīng)帝楚江流以雷霆手段平定叛亂。五月,姜延之請了媒人,帶了彩禮,二下江南。——郁郁而歸。五月的江南,雜花生樹,群英亂飛,到處都是勃勃的生機。姜延之卻覺得心底生寒,沒有她的江南,到處都是空的、冷的。十九年后,姜晉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