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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楚無比。 地鐵在一個拐彎后,車廂猛地晃動一下,陸時語的腦袋往前栽了一下后,繼而又要靠回地鐵上。因為慣性,這個力道有些大,就在她要重重磕在地鐵車廂上時,魏郯眼疾手快地將自己的手心墊在了她腦后。 陸時語蹙起的眉頭再次舒展開來,完全沒有要醒來的意思。 兩人雖然沒穿校服,但年輕稚嫩的臉龐,一看就是才十四五歲的孩子。女孩子睡顏恬靜美好,男孩子細心體貼地用手背貼著地鐵車廂,讓女孩子頭枕在他手心里。 地鐵到站停靠,兩個二十來歲的小jiejie下車前看到這一幕,不禁低聲感嘆道:“現(xiàn)在的中學生都這么甜了嗎?這讓我一個母胎單身二十多年的人該怎么辦?” “這是別人的青春,我們的青春只有考試和習題。” 魏郯聽到議論,抬起頭,不過地鐵門恰好關(guān)上,將兩人的感嘆阻斷在了地鐵外。 他收回視線。 他撩了一下她的劉海,她沒反應。又戳戳她的臉蛋,還是沒反應。 睡得這么死嗎?被人賣了都不知道。 魏郯盯著她的側(cè)臉,低低地笑了一聲。 他的視線下滑,漸漸定在了陸時語隨意放在腿上的左手。 小姑娘的手纖細漂亮,手背肌膚細膩光潔,指甲是健康的淡粉色,修剪得干干凈凈,每一個甲蓋上還有個小小的月牙。 魏郯不禁想起一年前,她陪自己去買電,卻意外受傷的情形。 那大概是他這輩子最不愿意回憶的時刻。 直到現(xiàn)在他還清清楚楚記得當時自己的驚慌、恐懼、無措和愧疚;記得她靠在自己肩上哭得像只小花貓似的眼淚一把鼻涕一把;記得出事第二天自己去看她,差點就脫口而出:“我會負責的,我照顧你一輩子?!?/br> 他小心翼翼地握住她的左手,受傷的地方早已完全愈合,沒有留下一丁點疤痕或者瑕疵。 他輕輕揉揉.捏捏。 女孩子的手真的不一樣,沒骨頭似的,柔軟得不像話,他都不敢用力。 也許是有點癢,陸時語哼哼一聲,魏郯“嗖”地一下飛快收回手。 陸時語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夢游一樣四處打量,半天才問道:“到了嗎?” “嗯,還有兩站?!蔽痕罢f著,臉偏向一邊不看她,有點不敢與她對視。 陸時語坐直身體,狐疑地打量他。 “魏十三,你是不是趁我睡覺,在我臉上亂畫了?” 這傻丫頭,是什么腦回路? “沒有?!?/br> “沒有你心虛什么?” 魏郯將目光定在她臉上,狀似坦坦蕩蕩:“你看錯了,我只是累了?!?/br> * 盛夏六月,三天八科考試,考完最后一門地理,大家就放飛了。 “考完了!” “終于考完了!” “終于他媽考完了!” 整整一年,被各科作業(yè)和試卷不停壓榨的莘莘學子們,走出考場后不約而同說了一樣的話。 陸時語和李怡潼、魏郯都是一個考點的。從考場出來,她興奮得要命,直接撲到魏郯懷里,又蹦又跳:“十三,十三,我們考完了,結(jié)束了!” 她身上特有的淡淡甜香一下子侵入魏郯的鼻腔,他虛虛扶著她的腰,只覺懷里的人軟得像團棉花。溫熱的呼吸一下一下隨著她的動作,盡數(shù)噴灑在自己的臉上、脖頸上。 激起雞皮疙瘩一片。 魏郯不得不向后仰了一仰。他臉上也綻開笑容,在她背后拍了拍:“嗯,考完了?!?/br> 聲音里帶著不那么自然的沙啞。 抱了好一會兒,陸時語才意識到自己投懷送抱的行為是多么親密。她的臉騰得就紅了,匆忙松開牢牢纏著人家后腰的手,倒退兩步。見李怡潼過來,又急中生智地去了抱了潼潼。 好在大家都處在壓抑了一年的情緒終于得到釋放的極度興奮的狀態(tài),根本沒人注意到他們。 陸時語一邊和李怡潼抱成一團歡呼,一邊暗戳戳地偷看了一眼魏郯。見他和其他男生說話擁抱,面色正常,才松了口氣。 昏天黑地地睡了三天后,陸時語又滿血復活了。叫上陸時欽,約上李怡潼和魏郯,每天開啟逛吃模式,把網(wǎng)紅打卡地和網(wǎng)紅美食挨個試了一遍。 7月4日出中考成績,前一天李怡潼就緊張得不行,拉著陸時語出去吃了頓漢堡炸雞,然后又去超市買了很多零食,準備回家一起追劇。 兩個女孩說說笑笑拎著兩大袋零食進了李家,繞過人高的影壁,來到院中,聽到正房傳來隱隱約約的爭吵聲。 “李齊安,到底江倩是你老婆還是我是你老婆?!”陳安妮厲聲質(zhì)問,“就因為人家說了句我的Kelly好看,你就送了個一模一樣的給她?” “我剛才也解釋了,那是因為倩倩這一年多在咱們家里,幫著分擔了不少家務,我想表達謝意?!?/br> “倩倩,倩倩,你叫得倒是親熱!我跟你十幾年,給你生孩子,照顧你吃喝拉撒睡,怎么不見你和我說過一句謝?再說她都做了什么家務?每天都有阿姨來家打掃衛(wèi)生,需要她做什么?哦,對了,給你做飯呀,只有她做的飯對你口味嘛!過油rou、刀削面、莜面栲栳栳……就算你一年365天,天天吃頓頓吃,能吃掉十幾萬?虧你還常說她心善老實,老實個屁!她就看中你耳活心軟,人傻錢多,賴在家里就是不走!不知道安的什么心?” 李齊安也來了氣,“你不要說話這么難聽,好不好?倩,江倩人還是不錯的,我們從小就認識,我媽把她當自己女兒看。她有了難處找到我,我總不能看著不管?!?/br> “我說話難聽?我說的有她做的事難看嗎?她們母女剛到帝都的時候,我是怎么對她的?好吃好喝地招待著,帶著她四處見人,給她建立人脈……她嫌公司宿舍遠,好,那我給她就在咱們家附近租了個大兩居。我也知道她一個人還要供女兒上學開銷大,所以我自己悄悄掏腰包給她墊一半的房租。為了照顧她的面子,我甚至還跟房東簽了兩份合同?!?/br> “我陳安妮自問對她們母女已經(jīng)仁至義盡??伤兀依锼堫^壞了也來找你,把你一個堂堂公司老總當水暖工,還是她不知道物業(yè)公司是干嘛的?有沒有她這樣的,隔三差五地送個夜宵送個早餐,我自己的老公還要她來照顧?呸!我長這么大就沒見過這么犯賤的!李齊安,你今天必須把那個包給我要回來?!?/br> “安妮,這次是我做得不對,讓你生氣了。但我怎么能把送出去的東西再要回來?” “有什么不能要的?合著人家一裝可憐裝柔弱,你就心軟了?今天送個包,明天是不是要把這個家也送給人家?” “陳安妮,你不要得理不饒人,蠻不講理! “我得理不饒人?我不講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