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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 審神者的工作比砂糖想象中要容易許多。 這個工作更偏向于文職,日常工作是安排刀劍出陣、遠征、內(nèi)番和在付喪神們受傷的時候為其進行手入,幾乎不需要廢多少體力和腦力。 日子一天天過去,本丸也已有了二十多柄刀劍,漸漸壯大起來。 砂糖在日記本上盼著日子等待楠雄,閑暇之余便和本丸無任務的刀劍男士們玩耍。 無論在哪里,年紀小的可愛的正太都是受到偏愛的。 砂糖蹲在亂藤四郎身后,替他編起了辮子,金色的頭發(fā)編成兩股,松松散散地垂在腦后。短刀們乖巧地圍著砂糖坐,等她幫一臉嚴肅的小夜左文字扎好頭發(fā)。 “主公好像很擅長扎頭發(fā)呢?!眮y醬忽而感嘆道。 砂糖一頓,“啊、這、這個……”她靈機一動,冒充了自己的父親柏木零,“因為我以前給我女兒綁過頭發(fā)。” 他與母親離異之后,曾幫她扎過許多次頭發(fā),盡管次數(shù)稀少,但從第二次開始他就一改之前的生疏,熟稔無比地為她扎上了好看的發(fā)型,顯然在背后是準備了許久的。 “女兒?!”短刀們驚呼,“您、您有女兒了?” 砂糖緩緩點下了頭,嘆息道,“是的,我看上去很年輕吧?其實我已經(jīng)二十六歲了?!?/br> 人類的年齡在幾百歲的短刀們看來沒有多大概念,他們似懂非懂地點下了頭,但還是感到非常不可思議??雌饋肀却蟾缫黄谝徽襁€要小的主公大人,居然已經(jīng)有孩子了? “主公有自己的家庭的話……那、那平時要回去看他們嗎?” 砂糖搖搖頭,垂下眼眸,“在現(xiàn)實中,我已經(jīng)去世了……所以看了也只是徒增傷悲而已。” “誒?!” 她拍拍小夜左文字的肩膀,勉強笑了笑。 似乎是為了緩和氣氛,亂藤四郎問道,“主公大人的女兒一定非常可愛吧~” 砂糖夸起自己來根本不帶重樣的,她用盡了自己腦內(nèi)的所有形容詞,最后總結(jié)道,“嗯,非??蓯邸!?/br> “好想見一下主公的女兒啊~” “嗯嗯,到時候小主公就是我們大家的meimei!” “我們要保護小主公!” 這日閑聊過后,審神者有一個純真無暇的女兒的事情就傳遍了本丸。 壓切長谷部更是熱心的不行,以主命為天的他在砂糖的只言片語中腦補出了一個父親與女兒的故事。在一個大家都空閑的午后,他將本丸眾人召集在一起,情真意切地講述了砂糖現(xiàn)編的她和女兒的故事,號召大家為審神者做些什么。 刀劍們談論不休,談到興處的時候被砂糖撞了個正著。 與長谷部四目相對,青年一下子失去言語,左手握拳咳嗽一聲,“啊,主……” “既然大家對她這么感興趣的話,不如我們?nèi)タ纯此桑俊鄙疤切χ此?,四周短刀們的眼眸一個一個地亮了起來。 “看看看!” “噢耶!我要去看小主公!” 話雖這么說,但全本丸一起去看現(xiàn)世中的小砂糖這回事是不可能的。 長谷部安排了包括他在內(nèi)的六名付喪神,再加上砂糖作為第一批次,通過時空管理器前去現(xiàn)世探望砂糖的“女兒”小砂糖。 # 小女孩站立在門口,烏黑又直的長發(fā)被編成兩股麻花辮,松散地垂在腦后。 她面頰白皙中透著櫻粉,看起來軟綿綿rou嘟嘟,那雙黝黑純凈的眼眸木然地盯著鞋尖,像是在發(fā)呆一般。 ——穿著幼稚園制服、帶著黃色帽子的小主公實在是太可愛了!就連發(fā)呆的模樣也可愛的不行! 付喪神們遠遠地看著小砂糖,心都軟成了一片。 砂糖退避在了很遠的地方。 長谷部收回視線,關切問道,“主公,您沒事吧?” 她搖搖頭,“我只是……想起了一些傷心的事情?!?/br> 八年后再回頭來看當時的自己,感想實在是難以言喻。 但砂糖遠離自己不僅是因為此,更主要的是……她似乎無法靠近這個時間線的自己。一旦接近小砂糖,身體就會升騰起一股燒灼感,仿佛要將靈魂剝離身體一般令人痛苦不已。 只有遠遠地將她化作視野中的一個小點,這股疼痛感才會消失不見。 砂糖猜想,雖然她可以回到過去,但是不能讓過去的自己察覺到她的存在。 她嘆了口氣,在瞥見幼稚園門口一個熟悉的身影時眼神微動。 齊木國春邁進了幼稚園,許久之后,他小心翼翼地牽著小砂糖走了出來。 這時候小砂糖已經(jīng)成為了齊木家的養(yǎng)女,但顯然還沒有敞開心扉真正進入家庭。 小女孩繃著臉,握著國春的食指,乖巧地邁著腿。 國春時不時低頭對她說些好玩的話,只得到女孩子寥寥無幾的回應。盡管有些失落,但國春還是打起精神來希望能夠看見女孩子臉上的笑容。 砂糖真的想要代替小砂糖了。 如果是現(xiàn)在的她的話,一定會非常捧場地咯咯大笑。 隨著國春和小砂糖從幼稚園大門走出,砂糖等人也離開了遠處。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砂糖似乎在幼稚園涌動的人群中看見了一個非常眼熟的人,那張臉她有許多年不曾見到過,但卻經(jīng)常出現(xiàn)在夢中——是父親?他還活著? 不、不對,柏木零已經(jīng)死了,現(xiàn)在她看見的是父親的靈體。 柏木零隔著些距離,不緊不慢地跟在小女孩身后。在兩人過馬路之際,有一輛車像是沒看到紅燈一般疾馳而來,眼見著就要撞上兩人的時候,柏木零迅速貼近他們并推了他們一把。國春踉蹌一步,車擦著他們二人的身體飛過,驚險但好在沒有受傷。 砂糖一下子看出柏木零是守護靈,而非其他普通的幽靈。 父親……居然是自己的守護靈? 一路跟著他們來到了齊木家,付喪神們的心全然放在了小砂糖身上。 當看見父親的靈體從齊木家的窗戶飄出去之后,砂糖留意了一下他離開的方向,有意跟過去。 亂藤四郎問起,砂糖嘆了口氣,“我是一個不合格的父親,她一定不愿意見我啊?!蚁肴ジ浇D(zhuǎn)一下?!?/br> 她黯然地退后一步,揮揮手示意刀劍們?nèi)タ葱∩疤?,然后離開了這里。 離開刀劍們的視野之后,砂糖迅速抬腿跑向了父親離開的方向,且出于希望父親認出自己的想法,她猶豫了一下切換回了女裝的形態(tài)。 她像一陣風一般從一個小男孩面前跑過。 男孩子木然地望著她飄揚起來的長發(fā),視線又回到了對面店鋪貼著的咖啡果凍減價的廣告上。 # “喂,你跟了我……”小巷中,男性幽靈啞然失語,質(zhì)問的口吻在看見女孩子熟悉的面容時一頓,“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