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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掏出一個玉瓶遞給了唐晚:“這瓶中是我小世界里的靈泉水,若是這個孩子今次得緣修真,可用它為孩子洗凈凡塵,若是無緣,也可服下,調(diào)養(yǎng)身體,多活個十年八年?!?/br>唐晚鄭重謝過,納入袖中珍藏。唐承影說:“時候差不多了,我自當(dāng)回小世界去了?!?/br>琴白點(diǎn)點(diǎn)頭:“你多保重?!?/br>“當(dāng)然?!碧瞥杏盃N然一笑,“我還等著小顧履行百年之約呢。”說罷化作一道殘影,消散在空中。這時周六從屋里跑出來:“小顧醒了,說是要吃些東西,仙尊、唐大俠,一起進(jìn)來用點(diǎn)飯吧?”顧云夢醒來之后,情況比剛剛好了太多,只是琴白若是靠近他,便會頭痛難忍。為此琴白只好站在屋外,他悄悄用靈力探查了兩人的共生契約,幸好這倒無妨,也算是在失落中有了些許安慰了。唐晚和周六兩個凡人此刻在屋里忙著給小顧喂些粥食。小朋友渾身骨頭斷了好多處,只能用板子固定住,等它慢慢長好,因此只能癱在床上撲棱著眼睛看大家忙來忙去。唐晚看著臭小子沒心沒肺的笑眼說:“就你還能笑出來了,你阿爹若是知道了,要傷心死了?!?/br>顧云夢眨眨眼說:“晚師叔不要告訴爹爹,我很快就會好的。”“就你嘴巴乖?!碧仆泶盗舜抵?,慢慢喂給顧云夢。顧云夢笑著吃了點(diǎn),結(jié)果嗆到,咳了幾下,吐出了一點(diǎn)血沫子。唐晚看著不忍心,趕緊拿帕子幫他揩干凈,又拿來熱茶讓他漱口。顧云夢調(diào)皮地眨眨眼:“謝過晚師叔啦?!?/br>唐晚有點(diǎn)無奈地揉揉小顧的腦袋:“調(diào)皮?!?/br>周六在后面忙乎著,聽到這話,也忍不住搭了一嘴:“小孩子呀,自己受傷還能笑得這么開心,上次仙尊受傷倒是嚇?biāo)揽!?/br>唐晚聽罷,眼簾低垂,想到琴白和唐承影兩人的事,放低了聲音問道:“神機(jī)如何了?”是說神機(jī)山的事?顧云夢吞下粥說道:“還沒好?!?/br>周六樂呵呵地說:“唐大俠都擔(dān)心亂方寸了,你問他身體,他哪里知道呀?!?/br>唐晚和顧云夢相視一眼,沒接話。唐晚猜想顧云夢應(yīng)該是還沒同琴白提神機(jī)山的事,不過現(xiàn)在他倆之間關(guān)系如此緊密,看來離事成不愿了。顧云夢心里不是很好受,沒想到唐晚對神機(jī)山的事情竟然急到這種地步。他太熟悉晚師叔了,那一個垂眸的表情,分明就是在警告他。兩人沉默了一會兒,唐晚開口說道:“你吃飽了就早些休息,你爹爹還等你早日回去?!?/br>顧云夢嗯了一聲,原本有些關(guān)懷的話,現(xiàn)在聽起來都刺耳得可以。周六完全沒察覺兩人之間暗潮洶涌,他忙來忙去,又問顧云夢要不要洗漱:“身上雖然大致給你擦過了,你要是難受,還可以再打點(diǎn)水洗洗。”顧云夢婉拒了:“我想睡了……”周六連說好,拉著唐晚出了房間。門外琴白在等著,還沒等他說話,周六先匯報了一通。唐晚看了幾眼琴白,雖說有點(diǎn)無禮,但也談不上不敬,總之話也沒說,掉頭走了。琴白看著那個背影,想著剛剛顧云夢情緒的波動,若有所思。☆、020020道衍總覺得這兩天有哪里怪怪的。早朝的時候,陛下也是怪怪的。后來下了朝,和陛下在武英殿里說話的時候,突然覺得心口有些東西消散了。道衍摸了摸心口,從懷中把陛下御賜的匕首拿了出來。朱棣看著老和尚的一舉一動,心里突然有種想法,覺得就像當(dāng)年老和尚鼓動他去做大事一樣,有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要發(fā)生了。道衍把匕首雙手奉還給陛下:“陛下還記得為何將匕首賜給和尚嗎?”朱棣點(diǎn)點(diǎn)頭:“以此答謝你對朕的陪伴?!?/br>朱棣不常這么自稱,但道衍聽到這個字卻是很寬慰地笑了:“陛下,然而和尚歲數(shù)大了,能陪在您身邊的時光已經(jīng)不多了?!彼麄z之間的距離,最好就是君臣,君臣之間,不需要再有朋友般的親密,只需要一個忠字。“和尚想把匕首再贈還于陛下,”道衍輕輕說,“希望陛下能夠胸懷天下,為往日同袍將士開創(chuàng)一個盛世?!?/br>朱棣看了眼老和尚,沒想到一轉(zhuǎn)眼這人已經(jīng)老得這么厲害了。他伸手接過匕首,說道:“好。”話音落下,匕首里躥出一股靈力,鉆進(jìn)這位帝王的手心直沖他的大腦。電光石火之間,柔和的靈氣充裕了他的身體,他的腦中涌過許多往日的畫面——有什么東西在漸漸地彌補(bǔ)上去,那些他不記得的事情——那天他親手軟禁了他的兄弟,那天風(fēng)刮倒了他的大旗,那天他殺了方孝孺……朱棣垂下眼斂,看著手心的匕首,說道:“我答應(yīng)你,盡我所能?!?/br>道衍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和尚愿輔佐陛下,共迎盛世?!?/br>朱棣因?yàn)榻裉炫c道衍見面的事,心里有些郁結(jié),午后便抽了空在花園中走走。待他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jīng)轉(zhuǎn)到了當(dāng)初碰上小啞巴的角落。那里站著一個人,正是他夢里曾遇到的那位儒雅公子。“是你?”朱棣有些驚訝。琴白輕聲笑道:“是誰?”朱棣一愣,說道:“那位……”他想了想,沒能想出來小啞巴的名字,只好以“小啞巴”代替了。琴白一想,樂了,是說被他下了禁言咒的顧云夢:“我并非他?!?/br>朱棣點(diǎn)點(diǎn)頭:“是了?!彼窒肫饋砬侔自趬艟持蟹Q自己為仙尊,他雖存疑,不過看他出入皇宮自如,也是有幾分本事。這位好戰(zhàn)皇帝帶著一點(diǎn)玩味重新打量了琴白兩眼。然而琴白這老家伙,人見多了,自然也就知道朱棣什么心思。他并不打算說破,倒是虛抓一把,把朱棣的匕首從他懷里捏到了手上。朱棣頓時臉色一變,隱隱透出一股天子威壓。若琴白是個凡人,恐怕這時候已經(jīng)嚇得膝蓋一軟,不過他一屆修真者,至此還沒多少感覺,有種反客為主的感覺。琴白面色從容,把玩著匕首,向朱棣解釋道:“你不必害怕,本尊只是為尋一物而來?!?/br>朱棣淡淡點(diǎn)了點(diǎn)頭,心里頗為不屑。琴白沒察覺,順著說道:“從前我有一物遺落,數(shù)次為次前來,今日本尊希望你能將他交還于我?!?/br>“不知仙家所言何物?”琴白笑道:“只是一樣小物而已,還不足為道。”朱棣目生冷意,說道:“那休怪朕得罪仙家了?!?/br>琴白想起顧云夢之前同他說的,怪自己話說得太含混,白白麻煩了事情,只好重新解釋道:“簡而言之,本尊落了幾分真元在你身上,恐怕也困擾了你許多年?!鼻侔撞缓靡馑颊f是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