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想要隨便玩玩?！甭姑哔咳荒曋碾p眼，“我一直都是認(rèn)真的，認(rèn)真的在以結(jié)婚為前提，向你提出交往的請求?！?/br>
    這句話就像是一拳頭，直接把林城打蒙了。

    “我一直不想那么直白地講出這句話，是怕你認(rèn)為，隨便說出這種話的人很輕浮，像我這種拿不出任何東西向你保證的家伙只是信口開河?！甭姑叩拖骂^，看著自己交纏的手指，“但是我希望你相信，我是認(rèn)真的。今天我滿二十一歲了，再過兩年就會從學(xué)校畢業(yè)，別看我這樣，其實我還是挺會賺錢的，也許一時半會兒會因為讀研買不了房子和車，但是那些我保證以后都會有的?！?/br>
    林城：“你到底……”

    “我是認(rèn)真的?！甭姑唛]上了眼睛，“你是我的初戀，我幻想不出自己會喜歡上第二個人了。如果因為我年紀(jì)小，讓你感到?jīng)]有安全感的話，我會一直等下去，等到自己也變老的那一天，你看，我們只差了十五歲，等你六十五歲的時候，我已經(jīng)五十歲了，這樣是不是聽起來就沒差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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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章

    “一個認(rèn)識不算太久的人，突然沖上來，和你說這種事情，很奇怪，對吧？我知道，所以我才不想說到這個份上，因為這種無端的愛意聽起來既輕浮又太沉重了，正常人都會覺得很莫名其妙?！甭姑咦猿暗溃霸谀阊劾?，我可能只是一個沒有頭腦一時沖動就滿嘴大話的家伙，但是我還是想要重復(fù)一遍，我是認(rèn)真的?！?/br>
    “我不奢望你真的答應(yīng)我的告白，我只是想要一個機會，一個能夠了解你的機會，一個讓我可以靠近你的機會。只要試試看，試試看就行，如果你遇上了真正喜歡的人，比我更加合適的對象，只要跟我說一聲，我會立刻停止糾纏你?！甭姑哔咳晃站o了拳頭，喊了聲他的名字，“林城，我是認(rèn)真的?！?/br>
    林城合上了嘴。

    良久，他伸直了躬著的背，卻同時放松了肩膀。

    一直以來用來掩飾自己的疲倦和頹唐從他身上剝落，一些更道不明的東西逐漸清晰起來，他看向了窗外，煙花不知何時已經(jīng)在空中綻放了，金樹銀花的余光親吻在鹿眠的側(cè)顏上，照亮了她眼中的堅決。

    “如果我現(xiàn)在說不可以的話，你會怎么樣？”他問。

    “我會一直不停地問你原因，如果你的理由仍然是那些你重復(fù)了無數(shù)遍的老調(diào)重彈，我就會繼續(xù)等下去，每天想盡各種方式繼續(xù)糾纏你，直到你說你討厭我?！甭姑叽瓜铝擞鸾蓿叭绻阌憛捨?，那我對你的喜歡就會造成你的困擾，我不希望我喜歡的人不自在，但是……不可以對我撒謊。”

    “我知道的。”她再度抬眸，琥珀色的眼睛里翻滾著絢爛的花火，“我知道你什么時候在說真話，什么時候在敷衍我，不要像是應(yīng)付小孩子一樣欺騙我?！?/br>
    ***

    如果要林城非得談對鹿眠的第一印象的話。

    除了長得漂亮外，大概就是漂亮過頭，以至于渾身有點不食煙火的不近人情感，加上情緒鮮少在臉上外露，以冰雕的藝術(shù)品代稱也不為過，看見她只能聯(lián)想到貓之類的桀驁不馴的動物。

    本來，應(yīng)該是這樣的。

    可是，為什么現(xiàn)在會變成這樣？

    “早上好，”定時定點出現(xiàn)在陽臺的鹿眠朝正在吸煙的林城打了個招呼，“我喜歡你，請和我交往。”

    “早餐吃過了嗎？”林城習(xí)以為常地直接忽視掉她的告白。

    “我喜歡你，請和我結(jié)婚?！甭姑哂种貜?fù)了一遍，然后才回答了林城的提問，“吃過吐司了?！?/br>
    他眼皮也不抬：“只吃一片吐司不叫吃早飯。”

    “熱量控制是工作需要，我需要靠我五十八的腰圍掙錢，而且我不會做飯，烤土司我唯一不會搞砸的早餐。還有，我喜歡你，請嫁……”

    林城在她繼續(xù)念經(jīng)一樣地瘋狂告白之前，打斷了她：“我做了沙拉，你過來我這邊吃個飯再去上學(xué)吧，反正時間還早。”

    “……??！”

    鹿眠已然從陽臺消失，不足五秒，敲門聲響起。

    那僅僅只是禮節(jié)性的敲門聲，隨后就傳來了鑰匙的開門聲。

    備用鑰匙是他給她的，在她第三次因為忘記吃晚飯貧血暈倒在自己公寓里被他發(fā)現(xiàn)時，他意識到了鹿眠這個花瓶般的女孩真的是完全無法照顧自己，數(shù)次送飯成習(xí)慣后，他干脆每天多做一些飯菜塞在冰箱里，讓她自己有空自取。

    鹿眠輕車熟路地脫下鞋子，擺在玄關(guān)處，換上了強行留在林城家里的拖鞋，走到餐桌前落座。

    桌子上已經(jīng)擺好了一份科布沙拉，綠色的萵筍葉和紅色的西紅柿混雜在一起，上面鋪著全熟的白煮蛋和切成小塊的牛油果和雞胸rou，營養(yǎng)均衡，而且看起來非常美味。

    林城從陽臺回來，卻先回到了廚房的案臺前，開始清洗用過的鍋碗瓢盆。

    “你不吃嗎？”鹿眠問。

    “不習(xí)慣吃生的菜。”林城說。

    鹿眠楞了一下，臉上泛紅。

    這顯然是迎合她的飲食要求做的，要控制熱量攝入，還要保證營養(yǎng)充足。一想到林城在她不知道的地方看著食譜嘗試著新菜，鹿眠就忍不住開始浮想聯(lián)翩。

    況且他現(xiàn)在低頭洗碗的樣子真好看，他穿圍裙的樣子更好看，這個世界上為什么會有像他那樣好看的人？

    鹿眠：“我不會白吃的！嫁給我吧！”

    然后被林城理所當(dāng)然地?zé)o視了：“吃完就把碗放在桌子上快點去上課吧，我等等去收?！?/br>
    “哦……”鹿眠習(xí)以為常地撇撇嘴，轉(zhuǎn)而將大清早無處安放的滿腔熱情發(fā)泄在了嘴里的沙拉上。

    生日那天再摩天輪上的告白，理所當(dāng)然，沒有被接受。

    但是某種意義上，林城也沒有拒絕她。

    他最后什么也沒說，或者說他明白對鹿眠這樣的人，再說什么也是沒有用的，就那樣沉默了一路，直到將她送回了家中。

    在林城離開之前，鹿眠原本還想再說什么，林城突然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頭頂。

    他說：“明天見?！?/br>
    這三個字別說是承諾，連回應(yīng)都算不了，卻同等于給鹿眠吃下了一顆定心丸，自這天以后，她就開始履行自己當(dāng)時的諾言，每天至少重復(fù)十遍求交往求結(jié)婚求之類不知廉恥的求愛。

    可想而知，全部都被林城無視了。

    雖然全部都被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