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備,他拍出來的畫面似乎就特別符合美學規(guī)律。 這是種什么天分? 沈硯趁她默默感慨的時候,已經(jīng)自己去清理掉了旁邊兩個秋千上的積雪,問她:“上來玩嗎?” 衛(wèi)染一言難盡地瞧著他:“這是給小朋友玩的……” 沈硯半點羞愧之色都沒有,一本正經(jīng):“我今天不是和小朋友一起來的?” 衛(wèi)染無語,還是有些顧慮:“要是給壓塌了可怎么辦……” “就你?”沈硯好笑地嗤了一聲,“那我先替你試試?!彼f著,真的就先自己坐到了其中一個秋千上,沖衛(wèi)染挑眉。 質量不錯,還真的沒塌。 行吧。 衛(wèi)染放棄掙扎,也坐到了旁邊的秋千上,緩緩地蕩著。 其實還是……挺好玩的。 過了一會兒,她望著被積雪整片覆蓋的cao場,忽想起來:“我剛才看見,那邊雪上好像有字?!?/br> 沈硯挑眉:“有字?” “閃光燈亮的時候照出來的,好像是一個‘看見’的‘見’字……應該是有人寫在上面的,說不定還有別的,”衛(wèi)染好奇起來,“我們過去看看吧?!?/br> 沈硯默了片刻:“其實也不一定要過去看……” 他的話似乎別有意味,衛(wèi)染扭頭盯著他,纖長的睫毛一時凝住,難道…… 就在這時,沈硯一只手里傳來一聲咔嗒的輕響,像是觸動了什么開關。 偌大一片cao場,就在這一刻,被點亮了。 夜空下,幾百盞閃著淡藍色幽輝的星星燈,一盞盞亮起在白茫茫的雪地上,與他們頭頂璀璨的星空交映成輝。 同時照亮了雪地中被深深劃下的兩個大字: 是沈硯的“硯”,和衛(wèi)染的“染”。 更讓衛(wèi)染傻眼的是,在這兩個大字中間還畫了一個比例完美的心形…… 她徹底,呆掉了。 * 眼前這一切宛如夢境,衛(wèi)染卻不相信自己能做出這么離奇的夢來。 秋千早就停住,她只是傻傻地坐在上面。 沈硯不知何時已經(jīng)站到了她身邊,含笑問她:“這份禮物喜歡么?” 衛(wèi)染茫然睜大眼睛,又過了半天才找回語言的功能:“你、你不覺得這樣很幼稚……” 沈硯輕笑:“小朋友,你忘了我們這是在幼兒園?” 衛(wèi)染滿心凌亂,怎么有人這么會強詞奪理啊。 她懷疑自己的智商也真是被降到了幼兒園水平,竟連句反駁他的話都想不到了,還隱約覺得他說得挺、有、道、理。 “染染……”沈硯低聲喚了出來,在她前方俯下身,捉住她的肩膀,讓她正視自己。 “我發(fā)誓我說的每個字都是認真的。” 衛(wèi)染只能呆滯地看著他,聽他一句句說下去。 “我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br> “如果你也多少有點喜歡我,就不要把我推開,好不好?” 他因緊張而急促的氣息撲灑過來,衛(wèi)染身體不自覺地顫抖起來。 沈硯在近在咫尺之處目光灼灼望著她:“這次,可以請你給我一個回應么?” 衛(wèi)染知道自己肯定是陷進了更深的夢境里…… 這次,他的溫柔不僅是維持了幾秒。 她數(shù)不過來是多少秒…… 他這樣一句句說下來,嗓音略帶沙啞,遮掩不住溫柔告白下那份暗流涌動的不安與忐忑。 但他又始終說得毫不遲疑。 就像是對這一刻、這些話,他早已演練過無數(shù)遍了。 衛(wèi)染癡癡看進他含著懇求的眼瞳里,頭腦里只剩一片空白。 唯一的念頭大概是,他的眸子比滿天星空還要亮。 沈硯久久不見她有任何反應,又小心地試探:“我想我這次態(tài)度還算是端正……?或者你覺得還缺了什么? 在瘋狂奔騰的心跳里,衛(wèi)染深深吸進一口氣,努力克制嘴唇的顫抖,想要開口—— 就在這時,危險的警報聲驟然間劃破了夜空。 * 衛(wèi)染在剎那間瞳孔驚懼地放大,拼命用雙手捂住耳朵,身體一晃,險些從秋千上摔下來。 是救火車的警報。 本身只是用作警示、不會傷到的任何人的無害響聲,卻鉆進她記憶深處,又燃起那場吞噬掉一切的大火,火光,濃煙,尖叫…… “染染!” 沈硯一把將她從秋千上抱了下來,不顧一切地護進懷里。 她弱小的身軀還在不住顫栗著,連著他的心尖都一起疼得發(fā)顫。他只能用力把她擁得更緊,輕拍她的脊背,一句句安撫。 “沒事的,都過去了……” “現(xiàn)在沒有什么能再傷害你了,相信我……” “別怕,我在……” 衛(wèi)染依靠在他堅實的懷抱里,聞到他大衣上干凈的氣味,不由自主地信賴著他,好像就真的可以這樣被他保護一輩子…… 她一點點地平靜了下來…… 警報聲逐漸遠去、消失,夜色重歸于靜寂。 漫天星輝籠罩之下,唯一只剩的,是他們彼此狂奔的心跳聲…… 誰都沒有松開這個擁抱。 衛(wèi)染腦袋暈暈的,側臉依然貼在他胸口,久久沒有動,哪怕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她已經(jīng)臉紅得無以復加。 “染染……”沈硯又很輕很輕地喚了一聲,“你——” 然而衛(wèi)染并沒有機會知道他下面要說的話是什么。 因為他只來得及說出這一個字,就被一聲輕咳打斷了。 衛(wèi)染循聲望過去,大片星星燈的幽輝清晰照出了夜色中一男一女的臉。 那兩個人也都在眉目不眨地看著這邊。 是沈文山和林喬。 * 這是衛(wèi)染第一次看見沈文山的臉色這么難看。 事實上,從最開始他上來揪住沈硯的氣勢來看,他應該是很想把沈硯揍一頓,不過被林喬給攔住了。 臨出來的時候,衛(wèi)染咬咬牙,還是把沈硯買的那束花給帶上了。林喬肯定也看見了,不過沒有多說什么。 回去的路上,沈文山在前面開車,始終一言不發(fā)。林喬則坐在汽車后座中間,正好把衛(wèi)染和沈硯隔開。 林喬簡單做了一下解釋,她本來想給衛(wèi)染一個驚喜,就沒提前告訴她今天回來的事情,沈文山晚上去機場接她,結果開車回來的路上,就在街邊看見了他們兩個。 沈硯低哼一聲:“所以是一路跟過來的?!?/br> 林喬瞥他一眼,溫和又嚴厲:“小硯,本來你爸和我也只是不放心跟來看看,至于有什么話也都是準備回去再慢慢說的??赡愫腿救締为氃诶锩娲裟敲淳?,我們怕萬一出了什么事情,只能先進去看是什么情況?!?/br> 沈硯沒答話。 大捧嬌艷的玫瑰就鋪在衛(wèi)染膝蓋上,她一低頭,幾乎就能把臉埋進去了。 她也真的有把整個腦袋都埋進去的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