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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容質疑地蓋住白澤芝。“莫要讓再下為難!”侍衛(wèi)只說這一句,見他沒有要將這些再扔出去的架勢,便以為他被大夫那句影響以后舞刀弄槍給嚇住了,便沒有多說一句,便出去了。保護并伺候一個敵國俘虜,這是很憋屈的一件事。上面關照不許虐待,要好生伺候。雖有不耐,但遵從主上的命令已深入骨髓,他只是奉命照料,并不會和顏悅色地“好生”伺候。遠在藥谷之外,夜隼將薄言放下。薄言舒了口氣,斂了斂汗,細細地看了周圍一圈。茂密的谷底,紛落的花朵,淡青色的水霧。薄言取出白色的藥粉,朝那水霧撒了過去。那水霧與藥粉一碰即化作乳白色的霧氣,緩緩沉下,落到枝葉花瓣上僅成細密的水珠,宛若朝露一般。夜隼這才知道,那淡青色的水霧大約是布下的毒瘴。薄言用帕子擦了擦手,正待去啟開進谷的陣法,忽而聽到幽靜的樹林深處,時有車輪碾過草地的聲響。薄言看向夜隼。夜隼點了點頭,確有馬車從遠處過來。薄言心里一緊,看向聲音來處。過了兩刻,果然,矮樹灌木之后,一輛馬車緩緩走來。薄言探了探身體,走上前幾步。那馬車走了一段后停下,跳下個青布長衫的青年。那青年正是蘇木。“師兄!”蘇木趕緊幾步上前行禮。“師弟,”薄言扶了扶蘇木,眼睛已看向后面的馬車,“那可是……”蘇木不知怎么說,那人自己也不知道是誰,自己僅憑了他口中好似說了“薄言”兩字,思索一番才決定冒險帶過來試試。蘇木無語,只讓了讓身,同薄言一起走向馬車。蘇木也是第一次看到薄言如此失態(tài),不禁開始好奇這人的來由。薄言伸向布簾的手顫了顫,再掀開。只見,蘭煜靜坐在馬車里,淡淡地看過來。“蘭……蘭煜……”薄言只吐了兩字,忍了忍,眼里微紅起來。蘭煜看著他的眼睛,未有話語,也未有動作,只靜靜地看著。“他……”薄言發(fā)現(xiàn)蘭煜眼里的陌生,便詢問地看向蘇木。“這邊受了創(chuàng),”蘇木指指腦后,“恐得了失憶之癥。最初我好似聽到他喚了師兄的名號,瀾橋又是大肆在choucha什么人,我便瞞下來帶給師兄你看看?!?/br>薄言的心終于落下,道了聲:“多謝!”只要活著便好,薄言心道。坐在蘭煜對面的濃若,起身到薄言的視線里,微微行禮:“女子濃若,初見先生,問先生好?!?/br>薄言這才發(fā)現(xiàn)蘭煜對面還坐了個女子,便點了點頭,看向蘇木:“這是……”“這是……”蘇木本是想了一路,到谷中怎么介紹濃若,臨到了便微紅了臉,“這是我要負責的人。”濃若本以為蘇木只會報富商索琨女兒這一名頭,沒料到會這般說。濃若看了看蘇木微紅的臉,頓時喜笑顏開。薄言看著兩人的神情,便明白了,沖他點了點頭。“師兄,”蘇木想了想又說,“多虧濃若幫助,才得以換出此人?!?/br>薄言聞言又看了一眼濃若,道了聲謝。“先進谷吧?!北⊙缘馈1緛硭幑群苌俳蛹{外人入谷的,既是救過蘭煜,薄言便許了濃若進入的資格。蘇木猶豫了一下,才點了點頭。“師父不在?!北⊙钥戳艘谎厶K木,飛身去開啟進山的陣法。轉眼之前,濃密的樹林開啟出一條道,蘇木趕著馬車隨后進谷。夜隼只眨了兩下眼睛,也跟著進了谷。薄言待眾人都進入之后,關閉了通道,那密林恢復了嚴嚴實實,絲毫看不出有通道的存在。薄言拿著藥箱,拉著蘭煜走進自己的房間。蘇木在后面頓了頓,心說:果然與師兄關系匪淺,客房都不住,直接住師兄的房間。夜隼見找到了主子,心里也是松快了不少,進了谷便去放消息給其他暗衛(wèi)。蘭煜走進那房間,只在窗前的幾案旁坐下,靜靜地打量這屋子。床鋪上沒有被子,應該是人不常住,便都收起來了。案幾柜閣上的物品干干凈凈,應該是常常有人打掃。書案上陳列的大多是醫(yī)書。這不會是客房,應該是某人不怎么常住的人的房間。薄言將窗子撐開,坐在他旁邊,靜靜地等著他看這個屋子。暖暖的陽光傾瀉一室,徐徐的清風帶著草木的清香。蘭煜看了一遭,便看向坐在一邊的薄言:“我是誰?”薄言看著他,緩緩道來:“你是樊廈國君的皇弟,……”薄言并沒有急急診脈治病,只將他的點點滴滴緩緩道與他聽,卻沒有提到兩人之間遠比摯友親密的關系。蘭煜聽了薄言的話,靜坐了半晌。“我會治好你,”薄言道,“你會想起一切的?!?/br>蘭煜看著他點點頭,微微一笑。薄言看著他露出的久違的笑容,心里微微一酸。他垂下眼瞼,將藥箱拿過來放在案幾上,拿出一枚診脈枕,示意蘭煜把手搭上去。薄言給蘭煜細細地診了一下脈,又起身到他身邊,查看他后腦的傷處。淡淡的藥香襲來,帶著幾絲溫暖與清冽。蘭煜側過臉在薄言身上深吸了一口,那味道在肺腑里游走了一道。隱隱地有些熟悉,仿佛午夜夢回曾游走在自己潛處。“怎么?”薄言看著他閉眼深吸,又回味的樣子,不禁問道。“我記得你的味道?!碧m煜道。不同于蘇木身上的藥香,這股氣息讓自己覺得熟悉,從記憶深處勾起,再無法忽視的那種眷戀。薄言手下一頓,眼里的淚水沒忍住,滑落到蘭煜的肩膀上。蘭煜看著他的淚眼,只覺得那清冷的眼里不該有淚水,抬手去拭他眼角滑落下來的淚水。☆、第61章溱水關一戰(zhàn)打起來,羅那國君一聽便樂了,鼓足了勁進攻泊古,連保守些的臣子勸誡要防一防莫桑國,他都聽不進去。他不是沒想過,與莫桑聯(lián)手滅了樊廈之后,莫桑會來對付羅那。只是,在他眼里,莫桑只是個荒漠上的國家,長期被冰雪覆蓋著,打仗完全是為了一口溫飽。而羅那地廣人多,米糧一直富余地賣去周圍的國家。追求的層面完全不一樣。羅那國君腦熱之后,便忽略了許多應該深究的細節(jié)。莫桑帝王能得到他得不到的消息,能挑撥離間并抓住樊廈大將軍,這是羅那沒法做到的。能做到這一點,絕不會甘于只搶占幾個城池,解決溫飽問題。在溱水關的其冽可不知道羅那國君這樣自以為是的想法,他只認天下之事,無不為利。可以與羅那合謀攻打樊廈,將來亦可以與羅那為爭一方土地打仗。宋允翼站在高瞻臺上,看著莫桑銀灰色的隊列一步步逼近。戰(zhàn)鼓一擊激徹人心。莫桑的隊列又變換成上次鵬翅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