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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多傷口,你還是期望他暫時別醒的好。”薄言一邊緩緩擦拭著手,一邊淡淡地說。蘭煜一聽,眉頭一緊。“有我在,你擔(dān)心什么?!北⊙钥粗m煜緊蹙的眉頭淡笑,只那么一瞬間,便一個轉(zhuǎn)身,“我餓了?!?/br>“傳膳?!碧m煜笑道,“不說還不覺得,一說我也是餓得很?!?/br>薄言依舊那么清清淡淡的神色,蘭煜在幾個好友之間一直自稱用“我”,不用“本王”,這點讓他甘愿為他所用,以好友的姿態(tài)。薄言到小方桌邊跪坐,小方桌上放著一只紅泥小爐,爐里的小炭溫溫地燃著,上面放著燙酒壺。薄言伸手取出壺內(nèi)酒杯,蘭煜在對面坐下,拿過兩只白瓷小盅擺上。薄言斟上兩杯,將酒杯放回燙酒壺。蘭煜抿了一口,微辣的姜味游走在柔綿醇厚的酒香里。蘭煜抬眼看了一下薄言,清秀的臉龐,淡淡的神色,如墨般長發(fā)用一支白玉云簪綰在上方,一身月牙白衫總是紋絲不亂。“酣高樓的琥珀光啊......”蘭煜笑道,一飲而盡。只怕整個軍營,只有薄言這能喝到這么好的酒了。薄言又給他斟了一杯。侍衛(wèi)端著小案走進賬里,將飯菜擺好,退了出去。黑紅的烤鹿rou,焦香的炒兔丁,濃厚的醬牛rou,外加一盤秋葵菜。薄言拿起一個餅子,就著秋葵菜吃起來。蘭煜暗自懊悔,忙著打仗竟忽略了薄言。再看一眼薄言,覺得似乎消瘦了些。蘭煜放下酒盅,伸手切下一片烤鹿rou,拿起一塊餅子。薄言只稍稍一瞥,就知道蘭煜在想什么,便二話不說伸手從蘭煜手中夾過一片烤鹿rou。蘭煜抬眼看了看他,又切下一塊烤鹿rou。“蘭煜,盡管做你的事,我不用特別照顧。”薄言道,“我不會做拖累你的事情?!?/br>蘭煜笑了笑,說:“怎么會,你可是薄神醫(yī),懸壺濟世,救死扶傷,怎么能說拖累這種話!只是......”只是,看不得你受苦啊。“你能過,澤芝能過,我為什么不能?我能比一個王爺還矜貴?”薄言放下筷子,湊上前看著蘭煜的眼睛,“還是,你根本沒當我朋友?”“不是,不是......”蘭煜想了一下。澤芝和自己從小就混軍營,這點小事根本不放心上。而薄言是第一次進軍營,平時又那么仙風(fēng)道骨,纖塵不染,理所應(yīng)當會這么想吧。蘭煜擺了擺手:“你啊,活的太仙,不忍拉你下凡啊!何況是軍營這樣一個土匪窩?!?/br>薄言眼角一揚:“那你是土匪頭子?!?/br>“土匪頭子不是我,”蘭煜壓低聲音,“我上面還有大將軍和驃騎將軍。我最多排第三號土匪?!?/br>“他們有你匪嗎?”薄言道。“我多斯文??!”蘭煜伸手拉起自己的發(fā)絲一瞅,拎起袍子下擺一拂,“畢生的斯文都裝在你面前了?!?/br>薄言輕笑。“哎,你別看白將軍他們父子倆都文質(zhì)彬彬的,一上戰(zhàn)場,大刀一揮,百尺之內(nèi)無人近身,彪悍勇猛,匪氣自成?!碧m煜說的起勁,抖了兩抖廣袖,伸手切下一片醬牛rou,隨后壓低聲音道,“我燓廈文有洛云海武有白將軍,百姓才能安居樂業(yè),免受戰(zhàn)爭流離失所之苦?!?/br>蘭煜一邊吃著,一邊侃侃而談,從軍營里的趣事,講到行軍路上的見聞,仿佛行軍打仗不是件辛苦的事。薄言在一邊安靜地聽著,時而露上一笑。他明白,蘭煜只是想讓他笑上一笑,把戰(zhàn)場的廝殺和生離死別的情緒都過濾掉,只將最快樂的一部分呈現(xiàn)到他面前。薄言心里一嘆,蘭煜,我雖不能與你并肩作戰(zhàn),卻是可以在背后傾盡一己之力支持你的。飯后,侍衛(wèi)撤下碗筷。“明日大軍要回京了?!碧m煜道。“澤芝的骨傷不適合顛簸,過幾日才行?!北⊙运妓髁艘幌隆?/br>“我們就留待幾日。”蘭煜握著酒盅,輕輕晃了晃。木藍端著一碗藥走進來,薄言查看了一下點了點頭,木藍便徑直去內(nèi)帳喂藥。蘭煜一瞥,皺了皺眉:“這些個能不能都制成藥丸?”“可以?!北⊙悦蛄艘豢诰?。“太好了,藥水喝到嘴里太難聞了,不如藥丸好?!碧m煜一喜。“藥丸只能按大體病象來制,細微的照顧不到?!北⊙月蕴Я艘幌卵?,“若要效果,還是看病情出方子妥帖些?!?/br>蘭煜點了點頭:“軍醫(yī)也是準備個大致的藥材,沒那么齊全的藥材的?!?/br>“以后帶上我就好了?!北⊙缘?。蘭煜笑笑。“你這么笑是什么個意思!怕我拖累你嗎?”薄言佯怒。“不是,”蘭煜伸手拍了拍薄言的手背,“這不是戰(zhàn)場上危險嘛。這溱水關(guān)還算條件好的,你要跟過來看看,我就由著你了。要是冰天雪地,沙漠荒原的話,我不能讓你跟著來?!?/br>“蘭煜,你什么意思!”薄言怒道,“你們?nèi)サ?,我就去不得了??/br>蘭煜失笑,起身坐到薄言身邊,伸手一攬:“去得,去得。”“蘭煜,我的能力足夠自保。”薄言正色道,“不管什么樣的戰(zhàn)場,讓我跟著你們?!?/br>“我相信,”蘭煜解釋道,“可是我不愿置你于險境?!?/br>“蘭煜,我們幾個是可以同生共死的好友,”薄言看著蘭煜的眼睛道,“澤芝可以與你并肩作戰(zhàn),我也不會連累你。關(guān)鍵時刻我還能救你們。”“我知道,”蘭煜抱住薄言,輕拍了兩下他的肩背,“若可以,我便希望不再有戰(zhàn)爭。若有戰(zhàn)爭,我們便共進退?!碧m煜將下巴擱在薄言肩上,聞著他身上淡淡的藥香,心里輕輕嘆息,大不了召兩個暗衛(wèi)暗中保護他吧,這個倔強的......蘭煜輕笑。“師傅!”木藍端著碗走出來,看到兩人相擁在一起,頓了頓。蘭煜松開薄言,坐正。薄言起身,看向木藍。“白將軍......喂不進藥......似乎身體越發(fā)燥熱......”木藍回答道。☆、第5章蘭煜一聽立馬起身,端過木藍手里的藥碗,走進內(nèi)帳。薄言沒有說話,依舊那樣神情淡淡,跟在他身后。白澤芝安靜地躺在榻上,面色微紅。蘭煜坐在榻邊,伸手撫上他的臉,有些燙手。眉頭一皺,急急地舀一口藥湊到他嘴邊,蘭煜急急喚道:“澤芝!澤芝!喝藥!”白澤芝昏沉著,紋絲不動,藥汁順著嘴角滑落到頸側(cè)。蘭煜手忙腳亂的抽過方巾在澤芝嘴角、頸上擦了擦。“師傅,”木藍在身后說,“白將軍這樣不喝藥可不成啊?!?/br>蘭煜看了一眼藥碗,伸手將澤芝一攬,將他環(huán)到胸前,就著碗喝上一口藥,探過去準備渡向澤芝嘴里。薄言只手一伸,干凈修長的手指擋在蘭煜唇前。蘭煜含著藥沒法說話,只眼睛里流露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