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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導(dǎo),你把戴巧珊看這么緊,是不是因為她精神狀態(tài)不穩(wěn)定?” 段正業(yè)朝那人一笑:“您哪個單位的?咱倆加個好友,立馬兒把律師函發(fā)到您手機上您信不信?” “那怎么解釋‘白花’事故?” 段正業(yè):“我們早就解釋過了那是個意外……” “請問如何解釋她在‘向陽’劇組拿魔術(shù)腿打傷副導(dǎo)演?” 段正業(yè)一愣。車里,戴巧珊也一怔。這個事故,發(fā)生的時機特殊,沒人跟段正業(yè)提過;剛才在后臺“強占”李天王休息室時,那位工作人員倒是提過一嘴,但當(dāng)時她那副模樣,他肯定沒逐字聽。 “您不知道?那您又怎么解釋戴小姐在‘向陽’劇組里‘跳樓’?” “啊???真的假的?” “有個透明號爆的……” 記者群嘩然,居然現(xiàn)場開始交換這個新情報。 車外的段正業(yè)咽了口唾沫,車內(nèi)的戴巧珊眼看著他開始難過,因難過而顯得局促,從而也顯得“心虛”起來。 段正業(yè):“那是因為她入戲……” “‘入戲’是指那段劇情里有要她‘跳樓’的要求嗎?” 段正業(yè):“……” “段導(dǎo),早期戴巧珊生日、學(xué)歷的‘撒謊門’,官方解釋說是資料填錯,真實原因是不是因為她‘入戲’到不知道自己是誰導(dǎo)致的?” 段正業(yè)臉色難看:“誒,您……” “又來律師函那一套嗎?這一套您打算用多久?” 段正業(yè):“……” 司機因為明擺著走不了,落得個輕松,癱在駕駛座上拿手撫著下巴,偷樂著看白戲。而戴巧珊目睹段正業(yè)的無奈和委屈,她出的氣多進的氣少,兩手揪在胸口相互揉,眼淚就在眶里憋著。 她說過了不再哭。記者們的問題,不論她記不記得,每一個都像扎在心口上。就像傷疤一再被人挑開,暴露在刺骨寒風(fēng)里。她渾身打顫,腦仁兒疼得有些糊涂,但她不哭。 不知道段正業(yè)從車里出去了多久,戴巧珊好容易透過一口氣,聽到外面的問題換了新的方向。 而新的問題,貌似是她更不能容忍的。 “因為您和戴小姐的‘那個門’——就是不雅照、不雅音頻、不雅視頻那個——有人認為您二位合作的也透露出三觀不正,請問您怎么解釋?” 段正業(yè):“三觀不正還那么多觀眾喜歡,剛還拿了‘優(yōu)秀電視劇’,您是想說明什么?” “可不得不說,戴巧珊飾演的第三者角色,的確俘虜了千萬量級的粉絲——這是不是說明您利用職務(wù)之便,有意洗白了這個第三者的形象?” 段正業(yè)還沒來得及回答,戴巧珊手動掰開門鎖,“嘩”地打開車門。 本來所有人的視線都在段正業(yè)那頭,而段正業(yè)則正對著這邊,也因此,他第一時間就看到了戴巧珊的動靜。 戴巧珊:“各位!” 眾人茫然回頭。 寒風(fēng)從大開的門洞灌入,她斜倚著車座靠背,有意展示出她低胸禮服所強調(diào)的光景,嫵媚一笑:“有沒有洗白,大伙兒再看一遍不就知道了嗎?” 話音未落,眼前一道黑影,伴隨著一聲“我去”。段正業(yè)趁人不備,兩大步就沖了回來。 戴巧珊感到他衣服的質(zhì)料包覆著她裸露的手臂、肩膀,把她整個人擋住。 車門重新關(guān)上、鎖上了。 愣在原地的眾娛樂從業(yè)者們,反應(yīng)快的拍下了她剛才為了替段正業(yè)撐場、舍臉出鏡的性感“凍人”畫面;反應(yīng)慢的還在往段正業(yè)剛才回答問題時站過的地方和他們的車之間,兩頭看呢。 而這一次,聽夠了八卦的司機大概認識到他的救世機會來了,終于上了線。 他腳下油門一踩,商務(wù)車原地發(fā)出“嘎拉拉”刺耳的輪胎摩擦音,嚇得重新圍攏來的人們本能跳開。 車終于趁機沖出了包圍圈。 第93章 被遺落的娃娃 飛機落地首都機場時,已是午夜了。 更早一點,從他們成功擺脫華東電視臺門外那群記者起,不知是緊張的情緒一下放松所致、還是別的什么原因,戴巧珊一有機會就像自由落地般驟然墜入酣睡。 但又不是正常的睡眠。 因為四下漆黑,卻沒有夢,她能聽到外界的動靜。蔚曉柔悄聲說“珊姐睡著了”,段正業(yè)好像做了個什么動作,接著,沒人說話,但車里的空調(diào)開得更大了些。 下車、過安檢、進休息室、換衣服、上飛機。一路上她總在需要她醒過來時,適時醒來。走該走的路,說該說的話,能聽懂簡單的指令,但別的也做不了。就像一個困到極致的人被強行喚醒后的反應(yīng)。 而在下一個可以放松的時刻,她又猛地墮進深黑之境。 這次又不大一樣。深淵更深處,有一團模糊的光亮,散發(fā)著強大的吸引力,在召喚她。 戴巧珊迫不及待想要順勢而下,但也有一個聲音反復(fù)提醒著,眼下的環(huán)境不可能。她按捺著,竭盡全力讓自己“淺眠”在深淵的最上層。 直到回到北京,出機場的途中,忽然聽到相對清靜、卻并不安寧的近旁傳來段正業(yè)針對她的說話聲——之前有一段路,好像是他在打電話。 “小珊,我得出去一趟,”他說,“等會兒先跟你們到火車站,然后分頭走。你們自個兒回酒店去。” 戴巧珊把自己從半黑半明的分界線里往光亮處揪,有點懵:“火車……你上哪兒啊?” 段正業(yè)神色略忐忑:“胡老板說遇到點兒事情,讓我去幫一把。具體什么都沒說,就挺急的。在大同。這個點兒航班沒了,夜班火車還有。我得盡快?!?/br> 他每句話似乎都是一個決定,說得戴巧珊根本插不上,也無法反駁。她直覺不太好,更不好的,是她明確自己什么忙都幫不上。 “甭?lián)?,”段正業(yè)眼神璀亮看進她的眼睛,安慰道,“就一件兒——待會兒上了車再說?!?/br> 這時候的他們剛出機場。段正業(yè)話音未落,便繞過她的肩,手掌一擋,把她的臉蓋住,助她躲過不知什么地方傳來的快門喀嚓聲。劉師傅渡著車適時出現(xiàn),嚴絲合縫把他們一隊人馬接進他們自己的車里。 “接著說——”段正業(yè)氣都不喘,把剛中途丟的話題給接上了,“丫頭,等會兒你睡覺就睡覺,可千萬別動別的心思。” 戴巧珊昏昏欲睡:“什么?” 段正業(yè)欲言又止,搖搖頭:“我也不確定,總覺得你……得,”他調(diào)轉(zhuǎn)目光看向蔚曉柔,“曉柔,我還是拜托你吧!……” 之后的路上發(fā)生了些什么,戴巧珊的見聞記憶斷斷續(xù)續(xù)。 她記得他們的車停下,段正業(yè)的身影融入對面火車站大廳里投射出的燈光,她心里有一股發(fā)不出的悶氣——是沖她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