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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可說的了似的,有空就拉著段正業(yè)的手,拉一陣放開,說:“你忙吧!” 段正業(yè)站起身,他又仰著頭緊緊盯著他。于是,段正業(yè)重新坐回去,說:“再牽會兒!小時候牽少了!現(xiàn)在牽一次補一次!” 段正才樂起來,拉著他的手樂得緩不過氣,眼里噙著水花。 臨走那天,他的意識從清晨起就不太清醒??傻蕉握龢I(yè)給他修面的中途,他突然醒過來。 像是回光返照,他兩眼晶亮,說:“小業(yè)!小業(yè)是我弟弟!好兄弟!對不起……下輩子我再好好做你大哥!” 說著,他微微笑了笑,閉了眼。 三天后,喪禮結(jié)束。段正業(yè)強打精神,對一直稱職陪他守靈的呼延晴說:“謝謝,明兒咱就去辦離婚。錢會如數(shù)給你?!?/br> 呼延晴卻笑道:“協(xié)議作廢?!?/br> 段正業(yè)一迷糊:“什么意思?” 呼延晴凝視著他,就像一個經(jīng)驗豐富的獵人盯著被她看中的獵物:“我不要錢。我要成為你真正的妻子!” 第82章 窮追 聽段正業(yè)正面說起他大哥,戴巧珊極力克制,還是把身前的被子淚濕了一片。聽到呼延晴的要求時,段正業(yè)停了停,她卻沖口追問道:“然后呢?” 段正業(yè)垂下目光,有點猶豫,漸漸有些緊張。 戴巧珊吸了口氣,鼓足勁兒:“你們是,怎么開始……‘有名有實’的?” 段正業(yè)沉默了一會兒,直面她的問題,說:“大哥最后那段日子,因為和我們住一起,我跟她表面得裝作夫妻的樣子,住一間屋。本來都安排好了,我打地鋪??墒恰Y(jié)婚’那天,大哥歪在沙發(fā)椅上,笑瞇瞇地,跟所有人迎來送往,我看了打心里難過;后面你抽冷子露面,我也沒意料到……你一聲不吭捂臉走了,我還裝沒瞧見,跟人哈拉。那天晚上,關(guān)上臥室門,我實在,沒能,撐住……” 像是也擔心自己卡在這里會引起誤會,段正業(yè)艱難,卻繼續(xù)說道:“她一早就看出來了。從床上起來,對我說,可以把她當神父,父親,或者我大哥,或者你……要我跪下,聽我懺悔。那會兒我該是真瘋了吧,我……想著你們,就真的跪了。對她說了一堆,平時我自個兒也沒當回事兒的事兒……” 戴巧珊又滾落兩行淚。 段正業(yè):“說來也怪,那天晚上跟她倒完那些有的沒的,我竟然睡死了。好久沒有那么踏實過……可是,第二天一醒來,事情一件也沒少,統(tǒng)統(tǒng)又都回來了。呼延,她像有讀心術(shù),幾天以后,在我又一次心煩得要命的時候,她抱住我……擰了我的后背……” 他屏住呼吸,肩膀微微一顫,像是當時的感觸延續(xù)到了現(xiàn)在。 戴巧珊憂心忡忡看著他,問:“很疼嗎?” 段正業(yè)眼圈一紅,一副后悔和生自己氣的模樣,說:“疼才好。我當時恨不得誰來往死里揍我一頓!她的招兒更好,夠疼,但不用傷筋動骨。第二天還能體體面面去上班兒?!?/br> 戴巧珊捂眼睛,手背都濕透了。 段正業(yè)遞給她紙巾,一副硬逼自己豁出去的樣子,沉聲接著“坦白”:“第三回 ,是大哥回醫(yī)院做復(fù)查。一點兒好的跡象都沒有,還是按原來的節(jié)奏在惡化?;貋硪院?,他跟我說,小時候聽到一些風(fēng)言風(fēng)語,打心里恨媽。沒想到,媽走那么早?,F(xiàn)在好了,他總算有機會當面兒尋求她的原諒。又為他把公司搞殘道歉,完了拉著我的手,意味深長說,謝謝,但你不該這么做。我問他‘什么’,他笑笑,不肯說。我直覺,他指的就是我‘結(jié)婚’。那天,我垮了。和她發(fā)生了關(guān)系?!?/br> 他沉默了一秒,起身到床邊跪下,低聲道:“對不起。我高估了自個兒的能耐,背叛了你?!?/br> 戴巧珊一手撐著床,半跪起身,用盡全力讓自己冷靜。凝視他的眼睛,問:“你對她,有沒有動過心?” 段正業(yè)眼光一閃,再看回來:“那種時候……不算?!?/br> 他沒說全,但她聽懂了。那種時候,動過;但那種時候,不算。 戴巧珊身體晃了晃,她閉上眼睛點點頭:“知道了……” 其實,段正業(yè)跟呼延晴那些事,戴巧珊早在半年前就聽過。就在她去公司簽“向陽”的合同,打算順道找他借點錢,卻意外碰見呼延晴的那個下午。 那時,戴巧珊活在“別處”,對呼延晴的記憶統(tǒng)統(tǒng)打包塵封在另一個次元。呼延晴卻硬拉著她進了一家咖啡館,再用她強大的力量,把她封存的那段記憶扯了出來。 不過半小時,她笑盈盈把段正業(yè)跟她的相遇、相知和后來的相處模式,有全局、有細節(jié)、有聲有色、有客觀描寫有心理洞察地講過。那些話,活生生喚醒了戴巧珊沉睡的記憶,卻又攻勢兇猛地把她逼進另一個次元。 要不是她那時能不顧一切地進入另一個角色,換上另一種生活,估計根本捱不過那一擊吧! 但現(xiàn)在,親耳聽到他說,感覺又是不一樣的。戴巧珊覺得自己就像一團面,被一根搟面杖從頭到腳嘩地碾平,從神經(jīng)到肌rou再到骨骼,統(tǒng)統(tǒng)碾碎了。潰不成軍。 離奇的是,情緒上反而平靜無波。只有眼淚像不受控制散落的塵土,撲簌簌往下掉。 段正業(yè)擔憂緊盯著她,解釋道:“我并不喜歡那種關(guān)系。我只是在那種時候,特別想要發(fā)泄一把……可是之后并不開心。小珊,她的意義和你完全不一樣?!?/br> 戴巧珊:“我理解……我不怪你……” 她說的是實話。她不但完全不怪他,還為自己在他孤立無助的時候沒有能力支持他,感到非常歉疚。也徹底明白了他對那段關(guān)系糾結(jié)的原因。 戴巧珊從被窩里爬起身,想親手拉起他,卻不由自主下了床,赤腳退到離段正業(yè)更遠一些的地方,說:“那不是你的錯……” 眼前忽然出現(xiàn)了那個洞口。 黑漆漆的,但里面吹出溫暖的風(fēng)。風(fēng)里有花香。那里,通往庇護所。 戴巧珊感到一股久違的吸引力拉扯著她,把她往里拖拽。洞口陰森森,暖風(fēng)和花香里,夾雜著不易覺察的血腥氣。她渾身從頭頂?shù)侥_都在起雞皮疙瘩,但她知道,一旦經(jīng)過這條通道,她將進入通道后面那個陽光燦爛的世界。 “……小珊!小珊……”像是段正業(yè)在叫她。 外面太冷,太刺,太危險。但……她好像不該再往里躲。 戴巧珊眼前恍惚,忽然瞥見洞口的旁邊有一大片深藍色的鳶尾出現(xiàn),它們組成了一個鹿角狀的圖騰。 鹿角?植物?好像有什么提醒。然而,鳶尾的藍卻浸入了洞門的黑,幾乎看不見了。 戴巧珊眼皮一沉。 剛才說什么來著?噢……她該不該進去?…… 在戴巧珊下床往遠離段正業(yè)的方向退縮的時候,段正業(y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