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碼！來由是？”

    戴巧珊：“5000萬還段導(dǎo)——那個女老板說，他為了我，把房子和公司抵押了這么多……”賓少祺一靜，戴巧珊盯著地面，聲音低沉，囁嚅了一會兒再接著說，“家里，爸媽老地方住膩了，想要換個地兒，住寬敞些。把原來那套賣了，至少也要再添1000萬……”

    賓少祺：“你住家里？”

    戴巧珊搖搖頭。

    賓少祺眼神一暗，表情不著痕跡地松動。他聲音有點兒飄：“就這？你自個兒呢？”

    戴巧珊抬眼笑，說：“等我紅了，能有很多工作機(jī)會，就夠了。段導(dǎo)他不圖我替他賺多少，就圖我有出息；家里……”提到“家里”，她眼淚不受控制似的奪眶而出，她很自然地拿手擦去，就像毫無知覺般，說，“一套好點兒的房子，能收口了吧……這就好了。”

    賓少祺望著她，眼神復(fù)雜。

    他從一邊兒嘩嘩抽了一疊紙，又到隔壁房間翻箱倒柜，拿出一只冰眼罩塞給她：“知道了。回去敷上！明兒要眼睛腫得跟燈泡兒似的，你得對不起海爺?shù)年P(guān)照——去睡吧！什么都甭想，啊！”

    戴巧珊唯唯諾諾出門。

    第31章 蜜糖套

    賓少祺說，考慮到中長期的事業(yè)發(fā)展，戴巧珊需要被慎重地“人設(shè)”一把。

    這么著，第二天，戴巧珊一收工，就被又傳喚到了江凱旋的頂樓豪套。

    “人性設(shè)定從靈魂開始?！?/br>
    賓少祺拿出一副“經(jīng)紀(jì)人”的派頭，坦坦坐在蘋果筆記本后面，笑得像個售房少爺——表面矜持可靠，實則眼里有算盤有套兒。

    他說：“我初步想的是，‘靈女’，就是‘有通靈氣質(zhì)的神秘女’——這一類型市面上不多，有創(chuàng)新風(fēng)險。但那些什么鄰家小妹啊、知性精英啊、賢妻良母、機(jī)場時尚花、謀女郎……都爛大街了；夜店辣妹么，low了點，而且我們國家，很可能被封殺——”

    他理由還沒羅列完，包圍戴巧珊的眾人竟同時發(fā)出了一聲低沉而整齊的：“嗯——”

    “嗯”得深思熟慮，完了還相互用眼睛對別人的“嗯”點贊，搞得十分有氣勢。

    戴巧珊：“……”

    賓少祺看向她：“我捋一下。這個設(shè)定的意思是，今后你的語言、神態(tài)和行為，要有點兒神經(jīng)質(zhì)和神秘感。包含不僅限于，公眾面前，你要‘現(xiàn)實問題超脫答’。比方記者要問你，你的男友標(biāo)準(zhǔn)是什么，你就要望天憧憬，像這樣，”他45°角仰起臉，朝江凱旋這間客廳270°寬幅落地窗眺望出去，一臉的少女心，說，“‘大概就像天鵝化身的那種男孩子吧’！”

    戴巧珊被雷得頭皮都焦了，不想在場幾位漢子，竟沒有一人對賓少祺的言行表示抗議，依舊鎖著眉頭深思狀，相繼點頭。

    孫順接嘴：“或者，姐您可以轉(zhuǎn)移話題，到一個模棱兩可的角度，‘我喜歡那棵生命樹里長大的男孩’！”

    章瀚海依葫蘆畫瓢：“‘像水仙花在水面的倒影那樣的男孩兒’！”

    江凱旋表示贊同：“反正就不是常人能理解的套路。”

    賓少祺嚴(yán)絲合縫接上：“完了呢，你要多練習(xí)練習(xí)那種，‘抓馬’的感覺——就是有事沒事地，‘顧盼生輝地放空’——明白么？要放空，但眼里得有靈氣兒！有靈氣兒就會像超脫塵囂的仙子，大森林里的精靈。但一定得二者兼?zhèn)?！否則光有靈氣沒有放空，一對招子滴溜溜轉(zhuǎn)，就成了精明小販，豆腐西施；光是放空沒有靈氣，那就是一對杏核兒，傻大姐——懂吧？”

    戴巧珊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料，把她團(tuán)團(tuán)圍坐的江凱旋、章瀚海、賓少祺，外加立一邊兒的孫順，同時沖她點頭，說：“對，就這個模樣！我看行，不大可能崩！”“這明明是本色出演！”“嗯！”“眼神要再空點兒，再亮點兒，簡直無懈可擊！”

    戴巧珊：“……”

    盡管她無法理解，但眾人七嘴八舌說，她這個人設(shè)，優(yōu)點是“純潔、空靈”，缺點是“斷片兒、裝神弄鬼”，這讓粉她或黑她都有抓手——藝人最好的發(fā)展空間不就是爭議性嗎？紅里透黑，觀眾們才會來勁；有撕有捧，知名度和流量才會蹭蹭往上漲。

    賓少祺視線轉(zhuǎn)回到電腦后面：“完了你這學(xué)歷是個黑，我想辦法給你改，實在不行這部戲拍完你出去鍍個金；嗯，年齡也得改，你今年26，減3歲吧！23，記得別說漏了——生日也改，我找大師推算一個，23年前最適合神棍降臨的日子……”

    江凱旋：“有沒有仙女降臨的日子？神棍怕黑得太狠?！?/br>
    孫順：“北陰圣母下凡！”

    章瀚海：“這個還是讓大師看！畢竟，專業(yè)人士吃這碗飯，定個合適的。”

    賓少祺、江凱旋、孫順：“嗯、嗯，海爺說的是！”

    戴巧珊無語。到這個份兒上，她都不知道他們說的還是不是她。而且，他們對她是通盤改造，她連反對都不知道從哪一條反起。

    賓少祺：“你自己回去設(shè)計一套公眾話術(shù)，怎么夸人，怎么懟人，設(shè)計好后給我看。我通過了你才能用，否則，公共場合你就一律給我‘顧盼生輝地放空’過去！定下來以后，你就得這么活——除非吸粉效果差，或者將來要轉(zhuǎn)型——這一套是對你職業(yè)道德的要求。你可要小心，要一不留神給崩了，你就完蛋了！到時候我不但不管你，指不定還在捧新人的時候，有策略地踩死你！”

    戴巧珊：“我……”

    江凱旋對賓少祺正經(jīng)道：“先不要嚇?biāo)　?/br>
    賓少祺立馬給他一個燦爛向日葵笑臉：“哦哦！”轉(zhuǎn)向戴巧珊，變討債臉，“你有微博嗎？”

    戴巧珊驚：“哈？……沒有！”

    賓少祺：“給我?！?/br>
    戴巧珊滿頭黑線，還沒回過神，手機(jī)已經(jīng)被他撐起身拿過去，點亮了：“打開！”

    就這么著，根本沒承認(rèn)自己有賬號的人，10秒內(nèi)就被這位強(qiáng)勢的經(jīng)紀(jì)人，以及經(jīng)紀(jì)人周圍的一圈人，了解了她的私人ID，并光速掃了一遍她的后臺。

    掃完，換賓少祺無語了。

    章瀚海探頭樂：“嗬，100多個關(guān)注，12個，嗯……僵尸粉兒。哦，關(guān)注了我，也關(guān)注了江哥。還有景笛、耿雪……都是圈里人——都是跟你合作過的吧？”

    聽到這兩個名字，尤其是“景笛”時，戴巧珊腦子里亮了一下，周遭的空氣有剎那被什么攪動。然而僅僅一瞬間，就恢復(fù)原樣。

    倒是章瀚海友好調(diào)侃的“12個僵尸粉”讓她窘了。特別是想到，就算她正兒八百開個認(rèn)證賬號，也有可能就這么點兒僵尸粉的時候。

    賓少祺也毫不留情，刷著她的頁面說：“全是按贊和轉(zhuǎn)發(fā)，原來還以為你是個內(nèi)涵女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