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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有什么問題——她跟我女兒差不多大,也都是善良的孩子,我覺得,她也……”他頓了頓,迅速把話頭縮小到他對戴巧珊的觀察,“她好像很少把注意力留在當(dāng)下現(xiàn)實的世界;而她躲的地方,也是普通人找不到的?!?/br> 他控制著感情,斟酌著言辭,最后卻單是把杯中酒一口倒進喉嚨,朝段正業(yè)底朝天示意之后,放下酒杯正襟危坐。 他意思明確:他拿出了最大的誠意,他要段正業(yè)給個說法。 段正業(yè)鈍鈍地回視著他,半晌,他抬起手掌擦過眼睛,低下頭,一笑:“這是您第二回跟我說起這個問題,我明白您是打心底里關(guān)心、愛護她……我感激您,真的!您別著急失望!我感激您就像,感激我父親?!彼抗獯瓜虻孛妫酀π?,“小珊她……這么說吧,有很多原因……保護她最好的方法,就是由她去!這么多年,她跑龍?zhí)祝舱J認真真過了那么多角色的生活,無非就是入戲后,會有個一兩次神叨叨的舉動——您也看到了,不就是裝模作樣用假動作澆個假花么!戲一拍完,下個角色進來,就好了?!谆ā鞘聝?,完全是意外!” 看得出他的糾結(jié),他在搜腸刮肚想找到一個相對客觀、讓章瀚海信服的表達??勺詈螅嘈χЯ藥状紊囝^,說的卻是:“總之,還是請您海涵!讓她完成她在這個戲里該干的,再把她放回她來的地兒,這就齊活兒了,好嗎?對不起,我……我也是……” 他把自己杯子加滿,沖章瀚海一敬,一口吞了,放下杯子再次滿上,又對著章瀚海敬了敬,眼瞅著是要自罰三杯的意思。 章瀚海再次按住了他的手:“成,段導(dǎo),您的意思,我都明白了!誰還沒幾樣別人幫不上、碰不得、說不清的事兒呢?我理解,不讓您為難!您也別自個兒灌自個兒了,都不容易!” 他又勸了一會兒,段正業(yè)領(lǐng)情,可感動歸感動,卻始終守口如瓶。章瀚海催他回去,給他攔了車,再目送他緊抱著他的,或是戴巧珊的,噢,又或是他們共同的,秘密,隨出租車消失在霓虹染黃的夜色深處。 夜風(fēng)里獨自站了一會兒,章瀚海發(fā)出一條微信:“不出所料,鐵板一塊?!?/br> 不多久,對方彈了個電話過來,章瀚海職業(yè)性樂呵呵接:“江哥!” 江凱旋的聲音慵懶而直接:“這么說,我倒佩服他——曉之以理、動之以情都還能為紅顏咬緊牙關(guān)的,是條好漢!” 章瀚海:“不過護到這份兒上,先不說是不是單純?yōu)榧t顏,但肯定不是普通的小難處了——那我覺得,什么‘白花’之類的,名堂估計也很深。” 江凱旋樂:“瞧您,說得跟特務(wù)似的!那咱還攪不攪這趟渾水?” 章瀚海沉默,幾秒后:“你覺著呢?” 江凱旋也沉默了一陣:“心里過不去,就拉一把唄!誰還沒個受惠于人的時候!我早些年還遇到過天使呢!” 章瀚海失笑:“你那頭怎么樣?” 江凱旋半吊著聲音,嘚瑟得不行:“能怎么樣?您把段導(dǎo)脾氣摸得透,也得虧賓少祺這小子鬼點子多!咱提前合計的,都派上了用場——小阮那丫頭,照片兒拍得不錯呀!就是那打印機不行,糊得跟什么似的!” 章瀚海:“咳!” 江凱旋回過神:“我這頭順順當(dāng)當(dāng),妹子已經(jīng)唬住了!” 章瀚海一下笑起來,夜風(fēng)似乎都帶上了幾分甘甜。他望望帝都常日難以得見的稀朗星空,就著手機點頭說:“那就按計劃試試看吧!都到了這一步,就當(dāng)積一功德……” 第30章 入局 江凱旋沒夸張,戴巧珊是真被唬住了。 她這輩子沒近距離見識過明星的生活,今天、此刻,也是她第一次被一幫子人圈住,通知她,她有了個經(jīng)紀人;然后幾乎就在同一時間,主動幫她的人卻因為她,遇上了麻煩。 賓少祺剛才那句“我現(xiàn)在是小戴的經(jīng)紀人,怎么可能讓她背‘不明來路’的鍋呢”還在大腦里猛震,戴巧珊已經(jīng)十分抽離地看他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撥了個電話,一會兒嗔怒一會兒咬牙笑,明嗆暗懟討價還價,最后不甚煩躁說了個“OK”,掛了。 接著,他拿出一塊平板,在上面點點按按,完了遞給江凱旋,附上一支觸屏筆,說:“哥,一錘定音給兩百,他過來把卡交給我們處理。” 江凱旋悶著臉簽了,賓少祺把板子秀給她,上面是一張極其復(fù)雜、寫滿密密麻麻中英文和數(shù)字的表格。戴巧珊一時找不到視覺落點,賓少祺指點出一處給她看,是一個數(shù)字——“2”后面有6個“0”。 “我江哥為你花的?!彼f。 戴巧珊懵著:“啊……?” 賓少祺合蓋子:“為了你。已經(jīng)給了。” 戴巧珊依舊不知該如何是好。她囁嚅著說:“為……為什么要給……還是我,我們公……” 江凱旋和賓少祺都不動聲色看著她,聽她說,聽她結(jié)巴,同時也并不催她把自己咬斷的話說完整。戴巧珊怎么都覺得不對,更說不出“我來給”或者“我們公司來付”這種話,沒錢、沒臉,何況她覺得挺冤。 于是,糾結(jié)幾大圈兒之后,她的話最后是:“就這么給啊……他們要反悔怎么辦……” 說完一瞬間簡直羞憤欲絕。 然而,并沒有人跟她產(chǎn)生任何共鳴。 江凱旋像rou痛似的,看了看手機,一句話不說,進自己房間,在里面喊了聲“順子”,出來的時候,他已是一身鮮亮的運動裝。經(jīng)過還在等“反悔怎么辦”答案的戴巧珊,丟下一句“你們聊”,風(fēng)一樣刮出大門。 他一動,他的兩個貼身保鏢自然聞風(fēng)而動。 后面緊跟著從他臥室噼里啪啦沖出來,手里拿運動水杯,左肩搭速干毛巾,右肩背運動背包的孫順。聽到外面專梯的“噔”聲,孫順這邊順手帶上了門。于是瞬間,江凱旋的頂樓豪套里,只剩張口結(jié)舌的戴巧珊,和自顧自盯平板的賓少祺。 敢情江凱旋說“你們聊”,真就只給她留下一人。關(guān)鍵是,這人好像也沒打算理她。 戴巧珊:“……” 當(dāng)然,她不知道的是,首先,江凱旋三更半夜著急忙慌出門,像是迫不及待要夜跑,但他什么都丟給了孫順,卻沒忘記拿手機——那是為了要跟章瀚海勾兌關(guān)于她的事;第二,“狗仔”拍了她和江凱旋的照片,也是他們預(yù)先安排的。 偌大的空間里,她拘謹端坐,仰視著站在她面前,視她為空氣的賓少祺。 不知過了多會兒,他依舊看著手里的大小電子屏幕,忽然毫無預(yù)兆開口道:“聽說你不是錄了段兒錄音?” 戴巧珊:“???” 賓少祺俯下視線看看她:“是海爺?shù)囊痪洹!?。?/br> 戴巧珊懵逼臉:“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