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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巧珊有點急了,說:“這包好像……是我的?我刷爆三張信用卡,買來刷組的‘裝備’!”見牧蓓蓓和王芳珍瞪著她,她急著說,“……里面應(yīng)該有我的身份證、錢包什么的吧?” 牧蓓蓓有點慌張,不久前她倆就因為這包,上演了一場關(guān)起車門來的搶奪大戰(zhàn)。牧蓓蓓完勝,因為當時戴巧珊完全沒料到會有人沖她出手,還頂著“景笛妻子”的身份,順便把她真當小三似的揍了一頓——剛才牧蓓蓓是出了口做人丫鬟的惡氣,現(xiàn)在怎么辦?她要是“醒”了……還當著王芳珍的面! 眼看戴巧珊又說:“他們專柜登記過買家的信息,我找找!” 牧蓓蓓心里一落。 “好了小戴!”王芳珍一聲亮喝,把暗自慌張的牧蓓蓓都嚇得抖了抖,她接著說,“這包是你買的,但是你送給咱蓓……你‘meimei’的呀!” 戴巧珊一愣,不可思議地兩邊看:“……???” 王芳珍表情豐富,口型夸張,像剛?cè)胄械孽磕_龍?zhí)祝骸笆前?!我親耳聽見的!” 牧蓓蓓暴跳的心霎時就安定下來。她回給王芳珍一個笑臉,回頭看戴巧珊:“幸虧我有見證人!”她手伸進包里,掏出一堆戴巧珊的東西,證件、手機、錢包之類,統(tǒng)統(tǒng)丟戴巧珊床上。合上包,仍甩回自己肩背,笑說,“謝了啊姐!” 戴巧珊:“這……” 牧蓓蓓仰起頭往外走,經(jīng)過王芳珍面前,說:“媽,我有些事兒要問您呢,咱一塊兒出去走走?” 說著又回頭,對戴巧珊憐憫一笑:“姐啊,您這腦子,怎么能這么糊涂!得,家里飯是有了,你弄點兒菜!我哥……”她腦中靈光一閃,頓了頓為自己的縝密思維點贊,接著說,“我哥參加殺青宴;可咱媽跟我談完心,馬上就該回來了。你趕緊的啊!” 說著,她挽住王芳珍的胳膊,兩人繼續(xù)眉來眼去,懷著什么天大默契似的,出了門。 第5章 奇葩 晚上十點,戴巧珊給王芳珍做完按摩,伺候她睡下后,想起一件事。 她拿上噴壺和一朵小小的海綿,出家門,到樓道盡頭。公寓樓的弱電井到安全通道之間,有一塊大約一平方大小的戶外露臺。 露臺的角落里,有一盆沒有主人的綠植。她正是為這盆綠植而來。 花盆大約一只湯碗大小,干干的一盆土上,蜷著一蓬羽毛狀的草。段正業(yè)說,這團小玩意兒叫“卷柏”,沙漠里多見,逢水汽扎根,水干就自己拔起根來,隨風(fēng)遷徙,直到再逢雨水之地為止。 戴巧珊拿噴壺嗤嗤給這盆小東西噴水,心想,這位是怎么從沙漠到這兒來的呢? 另外——她拿小海綿替卷柏油綠有勁的小枝葉包圍中,那朵艷紅欲滴的山茶花輕輕抹去灰塵,接著想——卷柏怎么會開出一朵紅山茶? “?!斌E然的一聲電梯開門轟隆聲,引她回頭。 昏暗的聲控?zé)粝?,一個戴著棒球帽、還戴著一副深灰色口罩的高大身影讓她立馬站起身,冷宮妃子得翻牌子似的,兀自笑得喜出望外。 “回來啦!”戴巧珊靠近他。手里拿著噴壺和海綿,沒法更親近,只能靠親熱的氣場先把溫暖傳過去。 不料,對方帽檐下黝黑的雙眼里浮現(xiàn)一絲憂慮,他上下打量她,隔著口罩,問:“在干嘛?” 戴巧珊迷糊:“澆花啊?!?/br> 對方:“山茶?”戴巧珊疑惑說嗯,對方頓了頓,忽然問,“我是誰?” 戴巧珊一呆,她嘴角微微抽了抽,想嗔怪笑對方故弄玄虛,笑到一半收斂下來,臉色變得不確定。繼而低低地,猶豫道:“……景,景笛?” 對方不置可否,一雙眼睛像是悲涼,又像是憐憫般,忽然嘆了口氣,摘下了擋住他大半張臉的口罩:“再看看!” 一股淡淡的、帶著暖意的醬香酒氣撲面而來。戴巧珊望著他——這不就是景笛嗎?喝了酒,眼睛卻更明亮,體溫似乎隔著半米的距離都能驅(qū)走她身上的夜寒。 對方說:“你還記不記得,卷柏‘開花’是什么意思?” 漆黑的腦海里,似乎有金色火花“?!钡乇虐l(fā),點亮一團光。 戴巧珊眼前的景象虛晃半圈,像肌rou記憶似的,她聽見自己喃喃說:“卷柏‘開花’,表示,我在戲里……你,你是——” 視野呈現(xiàn)一片模糊的光暈,像攝影機鏡頭卡了張金色蒙片,讓她混混沌沌。 接著,就像風(fēng)卷晨霧,混混沌沌的金霧漸漸散開,戴巧珊眼見她面前的“景笛”變形,棱角消磨,衣衫去色。新呈現(xiàn)出的人的輪廓,讓她很快回過神來,整個人瞬間像被雷劈了似的。 她顫顫巍巍叫道:“……段導(dǎo)!” 話一出口就窘得滿臉通紅,好在段正業(yè)表情動都沒動,問:“‘花兒’還在嗎?” 戴巧珊回頭,晃眼的當刻,山茶還是紅艷動人;在她狠命定睛后,它變得模糊起來,像一團紅光。她看回段正業(yè),說:“……不見了。” 段正業(yè)沒有細究,簡單道:“回屋說?!?/br> 戴巧珊心里打著鼓,這會兒她明白自己大概是怎么著在過日子。 但關(guān)于生活的細節(jié),出現(xiàn)過的人,發(fā)生過的事,她倒是完全想不起來了。就像深睡中做了一場接一場特有感覺的夢,醒來后,光記得感覺,劇情全忘光。 而現(xiàn)在,也不是她能細品自己感覺的時候。 顛顛兒跟著段正業(yè)進屋,好像他才是這個地方的主人。 戴巧珊忙不迭端茶倒水,奉上熱氣騰騰的笑臉,輕聲說:“這么晚您還來,有什么急事兒吧?——您不愛喝芹菜汁兒,酸奶可以嗎?醒酒?” 段正業(yè)身上有酒氣,神態(tài)舉止卻完全看不出來。 他冷著臉,不動聲色把清清靜靜的房間環(huán)顧一遍,最后目光落在王芳珍的臥室門上,莫名多注視了一秒,才收回來掃了掃戴巧珊,說:“不用麻煩,茶就行?!?/br> 說著,他已自顧自從沙發(fā)上起身,徑直去了她房間。 戴巧珊的腦子還不十分清爽,段正業(yè)一走開,她的“感覺”就四處襲回,對她呈要吞不吞之勢。 于是,她以最快的速度打了兩杯番茄汁,噼里啪啦弄好端進房間,傻呵呵笑說:“段導(dǎo),請!” 段正業(yè)正端坐在她書桌邊,回頭掃了眼她端來的紅汁兒,眼神像是嫌多此一舉。但他對她表現(xiàn)出極大的耐性,嗯了一聲,拿過其中一杯,一口悶了,說:“說正事。” 戴巧珊忙站好,段正業(yè)說:“放松點兒!” 戴巧珊一愣,一時手腳沒處放。 段正業(yè)眼神一松,半分無奈搖搖頭,先問:“你怎么樣?” 戴巧珊:“我、好啊!好得不能再好!” 段正業(yè)目光如炬:“是嗎?能馬上接新工作?” 戴巧珊:“有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