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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 救治百姓已經(jīng)接近尾聲,雖然他們已經(jīng)全力救人,可是還是每日都有百姓救不回來。 最后那批已經(jīng)快不行了的百姓,集體跪求,給他們一個了結。 那是瘟疫啊,早治好一日,便少死一批人,多耗一日,便會多出許多旁人也會染上的風險。 他們已經(jīng)救不回來了。 便是林安醫(yī)術再好,也搶不過閻王。 那些百姓的身體,已經(jīng)撐不下去了。 “陛下,小侯爺,民婦等人,已經(jīng)病入膏肓了,就算再治,也只是浪費湯藥,我們已經(jīng)是最后一批的百姓了,也不想連累旁人?!?/br> 跪在地上的布衣女子咳的厲害,不過十多日,已經(jīng)消瘦的不成樣子了。 “多虧了陛下,小侯爺,還有各位太醫(yī),神醫(yī)大人,禁軍兄弟全力施救,讓那么多百姓幸免于難。” “我們,安心赴死?!?/br> 其實所有人都知道,那些百姓,救不下了。 可是誰也不忍心說出來,還是想努力試試。 能救回來一個,也多一個。 但是他們已經(jīng)病的太重了。 他們初到時,所見過的那個小男孩阿南,被鐘統(tǒng)帥牽在手里,他的母親,卻在身患重癥的隔離區(qū)。 一道木柵欄,隔開了親人,也隔開了生死。 他們沒有很多的時間了,京中的動靜,必是不慢,所以轉移痊愈百姓的速度極快,但是這些隔離開的百姓,卻是沒有辦法了。 那些百姓也意識到了,卻沒有一個,鬧著要出來。 林安將一瓶毒藥送到了柵欄外,卻一句話都沒說。 每日都有拉走焚燒的尸體,若是撐不下去的人,熬著,太難了。 可是沒有人去動,那個農婦,笑的溫柔到了極致。“民婦祖上,也出過讀書人,曾是羅家門生。后來雖獲罪被貶,身為后人,卻還是明白些道理的。” “這里需要人煙,我們,還能撐些日子?!?/br> “可為明君進力?!?/br> 在柵欄外的幾個人,皆是沉默,卻只能應下。 這是最好的法子,不傷到更多的百姓,也不讓人生疑。 只是,于心不忍。 那夜,她和程臬對飲了許久,心里皆是復雜。 可是第二日清晨起身時,她并不是在自己的床上,而且不是只有她自己,而是身側還有一人。 雖隔了些距離,但是總歸,還是在一張床上。 先起身的是程臬,而后才是她自己。可是那人所待的那一半床是冷的,恐怕是待了不久。 她扮了男兒身,并不好介意什么,只能故作鎮(zhèn)定。 若是醉酒的意外,倒是無妨。同性知己抵足而眠,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若不是她起時無意手滑撐了一下,還不會察覺,那個神色自然的人,其實是故意讓她以為,二人那夜是醉酒躺在了一起。 生了疑,往日的一切便慢慢明了了起來。 直到今日,她才確定了心中猜測。 只是不明白,好好的人,怎么就突然斷了袖。 “那能否告訴我,為何失眠之癥發(fā)作的日子里,還要了醒神的方子?!绷职材抗鉁睾?,直視于她,卻絲毫不給她逃避的機會。 他可以不問,但是不能看著她不將自己的身體放在眼里。 這人一向容易夜里睡的不安穩(wěn),還如此折騰自己。 “你,怎么看待男子與男子,愛好龍陽之事?”蘇諾問的猶豫,林安卻是難得抽了抽嘴角。 “諾諾,你是女子?!?/br> 作者有話要說:哎呀呀,終于有感情進展啦~ 不過這一章不怎么明顯呢,后面會詳細哈哈哈 可憐的陛下,哈哈哈 小劇場: 阿諾:陛下,你喜歡男子? 程臬:我喜歡你 阿諾:(小聲嘀咕)好端端的,怎么就斷袖了。 林安:諾諾,你是女子 阿諾:我不聽我不聽 第45章 三更~ 林安心里本來是有幾分怒意的,卻生生被氣的笑了出來。 語氣是難得的閑涼,“我還以為你一直不會察覺呢?!?/br> 蘇諾有些懊惱,卻并不意外林安比她先察覺,因為有幾分懊惱,一時也沒意識到林安一時不同的語氣。 “并不奇怪,他孤立無援之時,站出來的人是你,朝堂陰詭,明里暗里護著他的人是你,若是他對旁人傾心,我倒是看不起你那位陛下了?!?/br> 林安嘆了口氣,語氣溫和了幾分。終是不忍對這人苛刻半分。 “抱歉?!碧K諾面色僵硬了一下,似乎是想起了什么。 “無妨?!绷职沧孕渲腥〕鰞蓚€玉瓶,放在了她的手邊,語氣溫潤,沒有一絲傷感或者不滿,“怎么說,我也還是你的義兄不是。” 蘇諾點頭,沖他清淺的笑了一下,態(tài)度有些討好。 林安對她的心思,她是明了的。 在她十五那年生辰,這人親手給她準備了生辰禮,還表明了心意。 可是卻遭到了拒絕。 那個時候的她,從來沒有想過,要尋個怎么樣的人過一生的。 就算找,也不會是林安。 林安于他,是兄長,是摯友,卻不會是夫君。 林安的性子溫潤,從來不會勉強于她,出外游歷了半年,再回來,便將心思封存了下來,二人相處,一如從前。 那件事,除了他們二人和琉璃,再無人知。 可是面對林安,她總是會心虛幾分的。 “你在他身上,總是多費了幾分心思的。好好想清楚,若是無意,便處理清楚些,莫傷了情分,若是有意,便莫要讓自己后悔。” 林安對她的討好沒有半分抵抗力,語氣愈發(fā)溫和了幾分,盡心叮囑,掩了心下的三分酸澀。 仿佛將自己真的放在了兄長的位置。 老侯爺?shù)脑挘靼祝瑓s無開口告訴他,其實自己,已經(jīng)被諾諾劃出那個范圍了。 縱是愛慕者,也不合適了。 這丫頭,在感情方面,雖還未有戀慕之人,對無意之人,卻是干脆利落,不會有半分拖拉。 只是不知,到底是從未有戀慕之人,還是并未察覺。 她將自己當作兄長,他便只能是兄長了。 “嗯?!?/br> “莫要疏忽,安危重要?!绷职舱藥追?,這樣的刺殺,在回京的途中必不會少。 不難猜到,京中已經(jīng)有人不想讓他們回去了。 他來時聽見的那些傳言,恐怕不只是常熟有。 “嗯。”蘇諾臉色也冷了一下,將心思收了幾分回來。 除去最初的訝異,其實她心里并非真的慌亂到不成樣子。 自然知道,如今重要的,并非此事。 “諾諾,你終究是女兒身,我縱是醫(yī)術再好,用藥時間越久,早晚會傷幾分嗓子,若是可以,便恢復身份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