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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著呢,突然一只大手抽走了她手上的書,整張俊臉都貼到了她的面前。 琉璃手上的青筋愉快的跳動了幾下,還未來得及發(fā)作便被一旁的全盛拉了下去。 蘇諾面上波瀾不驚,順勢往后一躺,姿態(tài)隨意,很好的將驚訝埋在了心里。 “你身邊的侍女想弒君?”程臬臉上帶著笑意,黑眸灼灼的看著蘇諾,依舊彎著腰身居高臨下 看著她,“阿諾倒是會仗著朕的寵?!?/br> “微臣不敢,”蘇諾微垂了眼眸,心里知道這人不會拿此事做筏子,面上卻是難得的示弱,“微臣見過陛下,陛下萬安?!?/br> “呵呵。”程臬的笑意自胸腔洶涌而來,面上更是笑出了聲?!鞍⒅Z一路辛苦,身上必定疲憊的不行,莫要在這軟塌上窩著了,去內(nèi)室休息吧,朕為你守著。” “不敢勞煩陛下,喚琉璃進(jìn)來便是?!?/br> 蘇諾沒有去看已經(jīng)直起身子那人,她是真的有些疲憊,著實無意招架于他。 “琉璃的清心曲彈的有朕好?”程臬不免有些自得,這清心曲,世上能超過他之人,不出三 個。 雖然不知道為何阿諾尤其喜愛這首曲子。 坊間常有傳言,說阿諾每日安寢有一怪癖,需得有聲音伴著才行,尤其鐘愛于這首曲子。 他倒是知曉,也曾介意過她常常讓旁人陪著,卻從未放下身份,來守過她一次。 其實阿諾并不知道,不管是前世今生,他都是希望過阿諾會跟他開口的。 不過現(xiàn)在無妨了,阿諾不主動,他來便是。 果然,蘇諾并未拒絕,而是起身便去了床榻處。 琉璃本是極怒,一直焦躁的在外走來走去,卻在聽見室內(nèi)傳出琴音時,整個人都安靜了下來。許久,才無奈的嘆了口氣。 罷了,罷了,都是孽緣。 一旁的全盛也是松了口氣,還好,還好,只是撫琴。 程臬在窗前撫琴時,整個人都悠悠然舒坦了下來,重生了許久,總算是有了腳踏實地的感覺。 也忍不住慶幸,雖然自己以往有些別扭阿諾每每讓旁人陪著安寢,但是還是在這偏殿備來琴。 才能隔著這么近的距離陪著她。 蘇諾再次醒來時,琴音已經(jīng)停了,窗邊那人卻還在。 “陛下,丞相和太尉來了。在御書房候著呢?!比⒌椭^,心里發(fā)苦。 他家陛下自幾日前開始便稱病罷了朝,如今又將小侯爺也召進(jìn)了宮,只怕那二位,皆是一起來問罪的。 要他說,他倒覺得小侯爺比那兩個大臣好了不知道多少,起碼小侯爺可不會在陛下生病的時候拿朝中之事來煩他。 雖然陛下的病早就好了。 “讓他們回去吧,朕不想見他們?!蹦侨四樕行╇y看,他們這時,必是得了消息,來告阿諾的狀的。 前世他便是信了這些人,一步步遠(yuǎn)離了阿諾,這一世,若是被他們騙了,可真便是白活一次了。 “陛下,丞相與太尉皆是朝中重臣,陛下又接連罷朝幾日,于情于理,也該見見了?!狈駝t那兩個老狐貍,還不知道要如何呢。 蘇諾在床帳后攏好有些微微散開的衣襟,掀開帳子便要下床穿靴。 “朕吵著你了?”那人神色有些深沉,但是蘇諾低著頭并沒有看見,只是穿好了靴子才抬頭答了一句。 “并未,微臣自己醒的,不知現(xiàn)在是什么時辰了?丞相和太尉來了多少時辰了?” 她看了窗外一眼,不知何時,夕陽的余韻已經(jīng)灑了下來。 “回小侯爺,已經(jīng)酉時了,丞相和太尉已經(jīng)來了快一個時辰了,陛下不讓奴才們靠近,所以才來報。”全盛不敢勸程臬,只好苦哈哈的看著自己的腳尖。 至于為什么不敢看蘇諾,他還想多在陛下身邊伺候幾天呢,可不想被陛下打發(fā)的遠(yuǎn)遠(yuǎn)地。 蘇諾揉了揉眉心,有些沒想到自己睡了這么久,也察覺到了程臬的情緒有些不對,就是不知道在自己不在的時候,這人是在丞相和太尉手上吃了什么虧,氣性這么大,連著好幾天不上朝也不見人。 她有些頭疼,卻還是開口哄了一句。 “陛下,社稷為重?!蹦偈剐⌒宰恿恕?/br> 程臬只是定定的看著她,也不說話,等她說完,才上前將一旁屏風(fēng)上的外袍拿過來披在了她身上。 蘇諾本想自己接過,最終還是心軟,縱容了這人一次。上次看見這人這樣的神色,還是先帝剛?cè)ブ蟆?/br> “陛下怎么了?” 聲音是難得的溫軟,仿佛在哄著情緒不佳的孩子。 “朕怕忍不住,殺了他們?!背挑珜⑷藬n在了懷里,語氣有些陰沉。 前世臨死前,他才知道,自己身邊的禁軍首領(lǐng)居然不知道什么時候成了丞相和太尉的人。他明明 只是下令將人拿回來,卻被人執(zhí)行了將人就地正法的旨意。 擾是已經(jīng)知道了這人并未真的丟了性命,他依舊意難平,恨不能一劍斬了那二人,以泄心頭之恨。 蘇諾頓了一下,看了一旁的全盛一眼,卻看見那人也是一臉驚訝的樣子,心里便有了幾分思量。 相識數(shù)年,她還未曾見過這人身上的殺意這么濃烈的時候。 “陛下,可是他們做了什么觸怒了圣顏?” “他們要殺你。”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蘇諾自然不會信。她抬手拍了拍程臬的后背,卻是順著他的話接了下去。 “微臣雖動了他們的人,但是要殺微臣一事,莫說有沒有可能成功,目前,他們還是不敢和寧安侯府對上的。陛下,微臣手上有五十萬大軍?!?/br> 全盛先是被自家陛下驚了一大跳,還未緩過來,便又被寧安小侯爺?shù)脑拠樀氖暋?/br> 擁兵自重這種事情是可以隨便說的嗎?小侯爺可真是,真是讓人不知道該說什么。 蘇諾有試探之意,程臬卻是真的被安慰到了些許。 是啊,如今他和阿諾還未生分,阿諾手上又有大軍,丞相和太尉,不光不敢動她,還得將人好好的供著。 “朕明白了。阿諾,若是日后有人以朕的名義要拿你,你便舉兵反了便是。朕不會下要你命的旨意的,若是有人這么說,你便帶了人殺到朕面前來對峙,好不好?” 別將計就計,別讓朕夜夜難眠。 第3章 “微臣不敢。”蘇諾輕笑了一聲,他們二人之間,必定是要有那一天的。這種承諾,她可不敢應(yīng)。 雖是不知道為什么這人突然厭了丞相和太尉,不過也好,也讓她行事少了許多顧忌和麻煩。 “陛下,微臣陪您去?”蘇諾問了一句,卻也明白,這人不會帶著她一起。畢竟,縱然這厭惡是真,對她的忌憚,也是一直不曾消彌的。 但是既然他已經(jīng)在自己面前表態(tài)了,就不能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