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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想了想,忽然一拍手,開心地笑道:“顧白臉,說起來,貴派掌門,屁股上應(yīng)該有一顆長了毛的黑痣,是不是?”“什么?”顧青一個沒憋住,大驚失色道:“我比我大師兄長得好看多了,你不睡我卻去睡他?!”葛輕月:……眾人:……夏眠:……我們都小看你了,從某種意義上,顧白臉你絕壁有特殊的緩和氣氛技巧?。?!賀光咳嗽了幾聲,把大家的注意力都拉了回來:“葛輕月,到底是誰殺的你?”葛輕月用眼角掃了他一眼,漫長到令人窒息的靜默過后,她方才開口道:“你們是不是在我房中看到了那盞燈?你們有想過么,為什么兇手要花這樣的心思,特意將尸體裝點成這個樣子?!?/br>站在賀光身邊,一直沉默的孟楠歌忽然開口:“為了吸引我們發(fā)現(xiàn)停尸草。”葛輕月道:“不錯,你們都以為我早就死了,而魔域的探子害死我,是為了混入玄宗,對玄宗不利。可事實卻恰恰相反,其實我就是死在了那一天,那些停尸草的作用,根本不是防止尸體腐爛,而是誤導(dǎo)你們的思路,讓你們忽略我死亡的真正時間!你們可還記得我死前,曾經(jīng)跟誰發(fā)生過口角么?”夏眠臉色白了白,上前一步擋在陸羽身前,抿唇道:“師父不是會為了私怨,就不顧大局殺你的人?!?/br>陸羽一手搭上夏眠的肩膀,安撫地看了他一眼,方才對葛輕月淡淡道:“你想說什么,不妨直言?!?/br>這里到底是玄宗的地盤,葛輕月說出這樣的話來,自然不會得到什么好臉色??伤谶@么多人的怒視下,卻面不改色,將食指按在唇上,嬌俏地一笑道:“陸羽大人的人品,我自然是相信的。他當然不會不顧大局,他就是太顧大局了,所以便將玄宗放到了第一位……雖然四大門派刻意隱藏了消息,但相信大家多多少少都對那四樣傳世的寶物有所耳聞吧?!?/br>略停了一下,將眾人的反應(yīng)盡收眼底,葛輕月重新開口:“現(xiàn)在中千世界靈氣稀薄,而那四件法器,卻有提純收斂靈氣之能,正是因此,玄宗、天一門、神音寺、靈云派才能借助這得天獨厚的條件發(fā)展壯大,從籍籍無名的山野小派成了如今修仙界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的四大門派。”說到這里,葛輕月忽然提高了音量,迎頭一聲怒喝道:“賀光老兒,東皇鐘被盜多日,玄宗內(nèi)的靈氣為何還能這般濃郁,你敢把理由說出來么!”這話字字驚心,所有人的目光一時都集中到了賀光身上,自然沒有漏掉他臉上一閃而過的惱羞成怒之色。因為葛輕月和普廣接連在玄宗喪命,天一門和神音寺早就對玄宗不滿,這時不滿轉(zhuǎn)化成懷疑,便全都一起爆發(fā)了出來。一個銀發(fā)長須的長者站了出來,對著葛輕月冷聲道:“到底是怎么回事,給我說清楚。”這話看似是在詢問葛輕月,其實卻是在質(zhì)問賀光。他年紀大輩分高,久不管事,此次跟來也只是為葛輕月?lián)蝹€門面,再開口時卻仍舊有些分量。“我不是被魔域之人所殺?!备疠p月乘勝追擊,一字一頓道:“我死,只是因為無意中發(fā)現(xiàn)了玄宗的一個秘密。”賀光按捺不住怒氣,站起來居高臨下地望著葛輕月,冷冷道:“什么秘密,你倒是說說?!?/br>“根本沒有魔域來襲,東皇鐘也還在玄宗,一切都是玄宗自編自演的好戲,賀光這樣做,就是為了以對抗魔域為借口促成四大門派結(jié)盟,然后緩緩蠶食其他門派,伺機奪取其他三件法器!”葛輕月斬釘截鐵地說完這一句話,就接著快速解釋起來。“我去凌云峰的時候,見陸羽和夏眠在鬼鬼祟祟地干些什么事情,便故意接近,之后便發(fā)現(xiàn)了東皇鐘的氣息。結(jié)果沒過幾天,我就死于非命。我拼了一口氣,硬是沒有魂飛魄散,附在這侍女的身上,在普廣大師的幫助下開始調(diào)查真相。品劍大會上,普廣大師舉動之所以這樣奇怪,是想找個機會,替我再試探一下夏眠,誰知、誰知他竟死在了一個筑基期的毛孩子手上……大家就沒有半點懷疑么,天下真有資質(zhì)高成這樣的人?誰知道他是不是借助了東皇鐘的力量!”……原來如此,草蛇灰線環(huán)環(huán)相扣,都是為了今日!孟楠歌明知事情有異,卻到底阻攔不及,聽葛輕月說完這段話,眼底浮起一層血色。不管葛輕月是真是假,不管她所說是真是假,她都成功地在眾人心里埋下了一顆懷疑的種子,從此以后,結(jié)盟之事再無可能,玄宗的地位更會一落千丈。魔域不費一兵一卒,便達到了分化四大門派的目的,封淵此人,當真可怕。各為其主,棋差一招,他到現(xiàn)在才看出對方的打算,自然敗得心服口服。只是他不明白,賀嵐明明是玄宗的人,賀光的孫子,為什么竟要做出背叛玄宗的事情來?正是擔(dān)心發(fā)生這樣的事,他才想抓住那個侍女后先行審問,卻沒想到,賀嵐竟然直接打暈了他的人,半路劫走了葛輕月,將她直接帶到了正儀殿眾人面前。他太大意了,賀嵐隱藏了自己的修為,他根本不只心動后期,而是金丹中期!但即使是這樣,也未必就沒有翻盤的機會了……想到這里,孟楠歌上前一步,伸手便去抓葛輕月,與此同時,他手下的暗衛(wèi)也一齊朝著賀嵐飛速襲去。葛輕月?lián)Q了個身體,雖沒了修為,身法卻依舊熟練,當即朝旁邊狼狽一滾,勉強避過孟楠歌的一擊,然后從鞋管中抽出一把鋒利的匕首指向自己的脖頸。孟楠歌立刻停下了動作,使了個眼色讓其他人從后面繞過去。可葛輕月卻對他輕輕一笑,道:“左右這個身體不能再修仙,諸位不信,我便以死明證!”下一瞬,鮮血四濺。孟楠歌瞳孔猛然擴大,眼睜睜地看著葛輕月緩緩倒下。他身后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喊聲:“別,葛長老!”顧青暗戀葛輕月許久,葛輕月睡遍天下,卻偏偏懶得理他。于是喜歡的姑娘死時,顧青心痛欲絕,嘴里喊的卻只能是一個生疏無比的“葛長老”,連沖過去抱住她尸體的資格都沒有。見到這樣的情景,眾人看向孟楠歌的眼神全都轉(zhuǎn)向了不善。而孟楠歌接住葛輕月的時候,便知道事情要糟。人死為大,葛輕月死得決絕,這件事,玄宗再也不可能說得清楚。如今唯一的機會就只有……就在一切都向著無可挽回的方向滑去時,他苦苦等待的消息終于傳來。一個暗衛(wèi)急匆匆地自殿外趕來,對著孟楠歌單膝跪下,開口道:“大人,果然有魔域的人在山下埋伏,人數(shù)大約一千。”封淵是個極其謹慎的人,做事滴水不漏。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