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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夏眠安下了心,頓時又有了問其他事的心情:“那剛才那股黑氣又是什么?”“我將一滴精血留在了這面圓光鏡上,以此為媒介,我可以通過圓光鏡使用法術(shù)?!?/br>“原來是遠程控制。”夏眠了然地感嘆了一句,隨后道:“你都這么厲害了,能不能給我們這種路人甲留點活路?放了我吧,我保證什么都不會跟別人說的。”空氣中沉默蔓延開來,半晌之后,封淵淡淡道:“我不會殺你?!?/br>夏眠聞言怔住。雖然現(xiàn)在沒有身體,但過了一會,夏眠還是覺得自己好像狠狠打了一個哆嗦。他也就是隨口一說,并不覺得封淵真會放了他,可現(xiàn)在,封淵雖說沒有同意他的要求,卻給了他這樣一個承諾。……真的不會殺他嗎?怎么回事,他可沒覺得自己人格魅力爆棚,短短幾句話之間,堂堂魔尊就跟他惺惺相惜、好基友一生一起走了啊……長久地沉默后,夏眠正想說些什么緩和一下氣氛,卻聽到外面?zhèn)鱽砹穗[隱約約熟悉的聲音,不由精神一振,頓時把剛才的疑問拋到了九霄云外。這是……師父!陸羽確實找到了葛輕月,他半瞇起眼睛,唇齒開合,言語如冰:“之前的兔子在何處?”葛輕月抱臂站著,不以為然地彎起唇角,嘆了口氣道:“我也正在找呢,先前一個不注意,竟被它掙脫了開去。那兔子似乎是向凌風崖跑去了,它這樣不喜歡我,我自然也對它失了興趣,便由著它去了。怎么,你一路來,卻沒有見到那毛團么?”似乎是在辨明她話中真假,陸羽直直地看向葛輕月的眼睛,身上的氣勢瀝雪凝霜一般冰寒。“這便生氣了,難不成——”葛輕月展顏一笑,刻意拖長了尾音,輕飄飄道:“丟了只兔子,陸真人就要為這小事殺了我么?”陸羽神色不動,只淡淡道:“是又如何?”葛輕月的臉色頓時一變:“陸真人,你這是何意?若將這話復述給貴派掌門聽,也不知他會作何感想!”陸羽對她的話毫無反應,葛輕月因他不為所動的樣子冷笑一聲,轉(zhuǎn)身就要走,另一個人卻忽然出現(xiàn),擋在了她的身前。孟楠歌苦笑了一聲道:“小師叔,把你身上的殺氣收一收,這畢竟是天一門的長老。我已遣人去尋那毛團,且我從不開沒有分寸的玩笑,便是毛團真的斷了氣,魂魄也只會回歸遠處,夏眠什么事都不會有的?!?/br>他的形容多少有點狼狽,臉上甚至還有一道血痕,卻依舊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有人替她說話,葛輕月的臉色稍霽:“這說的倒還像是人話。你們也看到了,兔子確實不在我這里,我另有他事,不欲與你們糾纏,可以先走了么?”陸羽微微皺眉,正要答話,唐靖宇便自遠處急匆匆趕來,懷里還捧著一個血淋淋的東西。血淌下來,浸濕了他的前襟。唐靖宇臉色發(fā)白,在陸羽幾丈遠處停下了腳步,咬了咬牙,還是道:“我在一處山崖下發(fā)現(xiàn)的,它似乎是不小心跌了下去……”他懷中的兔子已經(jīng)沒有了氣息,然而尸體仍未僵硬,顯見是剛死不久。“哎呀,當真是死了呢。”葛輕月笑瞇瞇地挑釁道:“陸真人,你是不是打算要讓我償命啊?”陸羽深深地望了她一眼。孟楠歌立刻道:“小師叔,我們暫且回去看看?!?/br>聽到他這樣說,困在乾坤袋中的夏眠立刻急了,頓時大喊起來,可他的聲音被重重屏障阻隔,并不能傳達到陸羽耳中。眼看陸羽和孟楠歌就要離開,夏眠恨不得從這鬼珠子中直接沖出去。封淵在旁道:“那是你的師父?從現(xiàn)在開始,你應該忘了他?!?/br>封淵的話如此理所當然,那是因為凌駕于一切之上才會有的純粹與漠然。雖然平時是個任人揉圓搓扁的軟包子,可一旦碰上陸羽的事情,卻又有所不同。聽封淵置身事外的平淡聲線,夏眠心里忽然生出蓬勃的怒氣來。原本的膽怯全都不知被掃到了哪個角落,他冷冷地把話頂了回去,一字一頓道:“我要怎么樣,不用別人來插嘴!”少年一反常態(tài)的表現(xiàn)并未讓封淵感到訝異。在他眼里,這就像是一只偽裝得乖巧可愛的小獸最終露出了真面目,呲著森冷的尖牙,打算將一切膽敢擋在他路上的人與物撕個粉碎。只是隨著情感波動,夏眠身上開始有一股難以掩飾的殺戮氣息在涌動翻騰,像是有什么力量可怕的遠古巨獸穿越亙古的時光,正在他的體內(nèi)漸漸蘇醒。那股力量像極了東皇鐘,卻又不是東皇鐘,這久違的氣息似乎令他冰冷的血重新在身體中奔流了起來,像是在與什么東西相互呼應。望著夏眠,封淵沉默下來,鬼使神差地不曾阻止。而夏眠也終于意識到了自己的異常,但還來不及大驚失色,他便再也說不出話來了。沒有身體的阻隔,七魂六魄更容易被影響,他的怒意觸發(fā)了那個按鈕,而他此刻的驚訝與恐懼就像是催化劑,迅速開啟了他魂魄深處的防御機制。陸羽以自己的生命為代價將夏眠送到這里前,曾將一件法器藏到夏眠身體里,同時又將自己所有的血液都匯聚其中,用以在關(guān)鍵時刻啟動法器保護夏眠。這件法器在九神七劍陣前曾發(fā)動一次,而此刻,它將再一次啟動,連它的宿主自己也不能阻止。夏眠附身的珠子一寸寸的龜裂,裂縫中有金色的光芒溢出,像是在黑暗中有一顆種子緩緩發(fā)芽。陸羽留在夏眠身體中的血液沸騰起來,夏眠只覺得全身發(fā)燙,他大大地睜著眼睛,思維又開始陷入一片混沌,在徹底喪失意識前,他輕聲地喃喃:“師父……”下一刻,灼目的光芒四溢,輕而易舉地破開了黑暗,像是凌空盛開的花。遠處,陸羽若有所覺地回過了頭。而魔域的一個恢弘大殿中,封淵捏碎了王座的把手。他微微仰起頭,眼底泛上來的血色漸漸轉(zhuǎn)深。視線盡頭空無一物,封淵像是透過這虛無的黑暗看到了什么。許久之后,他緩緩地閉上眼睛,開口:“能夠真正發(fā)揮四大神器的作用,這樣的血統(tǒng)……已經(jīng)這么久了,我沒想到還能找到一個族人?!?/br>臉上的表情依舊冷峻,封淵空無一物的眼睛里卻頭一次映入了什么東西:“夏眠,夏眠……你不姓夏,阿眠,你該姓封。”第23章我么,自然就要去找我的樂子。感受到有一股氣息在葛輕月那里突然爆發(fā),陸羽停下腳步,皺眉朝著身后看去。孟楠歌也同樣感覺到了異樣。那股力量雖然強大,但似乎被一道屏障所阻隔,所以并不明顯,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