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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了所有人,但也有人應(yīng)該不會來,王瑞澤去香港了。”袁淵便沒了顧慮:“具體什么時間?在哪兒?”同學(xué)說:“就這個周六,先在學(xué)校碰頭。”袁淵答應(yīng)下來:“好,我一定到?!?/br>顧予任聽說他要去參加同學(xué)聚會,頗不以為然地撇撇嘴:“十周年的時候沒見聚會,這會兒聚什么,不就是你拿了最佳編劇獎,想跟你套近乎么。你落魄的時候怎么沒見他們拉拔一下你,和王瑞澤打官司的時候也沒見站出來聲援你的。這會兒倒要聚會了?!?/br>袁淵不由得笑了,心說當初你還不照樣落井下石,我跟你都不計較了,跟那些同學(xué)計較什么呀,便說:“趨利避害人之常情。當初也有不少同學(xué)幫我,只是幫不上忙而已,你以為個個都跟你一樣這么土豪?”顧予任伸手揉揉他的發(fā)頂:“你想去就去,誰欺負你回來告訴我,幫你教訓(xùn)他?!?/br>“行啦,你以為還是小孩子呢?!痹瑴Y推開他的手,“別老是薅毛,都要被你抓得謝頂了?!?/br>顧予任湊過來,捧住他的腦袋看:“我看看,真要謝頂了嗎?沒有的事,頭發(fā)依舊那么濃密。不過就算是謝頂了,也是我最可愛的師兄?!?/br>袁淵白他一眼:“少在這兒甜言蜜語,我要是真謝頂了,你絕對一轉(zhuǎn)身就去找小年輕去了。”顧予任摟著他:“小年輕什么的我才瞅不上,他們有我?guī)熜诌@么才華橫溢嗎?他們有我?guī)熜诌@么賢惠溫柔嗎?他們有我?guī)熜诌@么體貼入微嗎?等等,師兄,我在你頭上發(fā)現(xiàn)了一根白頭發(fā)?!?/br>袁淵說:“上次我也見到了一根,拔掉了。老啦?!?/br>顧予任說:“拔了干什么,留著吧,這是歲月的見證,我會陪著師兄一起慢慢到白頭的。”袁淵將頭靠在顧予任肩上,嘴角掛著幸福的笑容。聚會那天,顧予任要開車送袁淵去學(xué)校。袁淵說:“我自己開車去吧,他們在學(xué)校聚會,回頭肯定要到外面去吃飯的,我開車去也方便?!?/br>顧予任說:“我?guī)湍惝斔緳C還不行?”“別鬧?!痹瑴Y說。顧予任突然認真地說:“你覺得我們倆現(xiàn)在這樣好嗎?”袁淵愣了一下:“啊?”顧予任說:“藏著掖著啊,雖然外界都猜得八九不離十了,我們還從來沒在公眾面前承認過。要不,干脆出柜得了?”袁淵想了想說:“我覺得這種事還是不用刻意了吧,咱們現(xiàn)在這樣挺好的,不承認,也不否認,熟人朋友都知道,這就足夠了。”“但還是需要遮遮掩掩,想著就不大爽。”顧予任說。袁淵笑了:“只要是人,就不可能活得肆無忌憚的。習(xí)慣這種狀態(tài)就好,我們這樣已經(jīng)很好了,我非常滿足?!?/br>顧予任最后還是沒說什么。周六這天,袁淵開車去學(xué)校赴同學(xué)會,班里的同學(xué)果然差不多都來了,只有兩個人沒到,其中一個就是王瑞澤,還有一個女同學(xué)在家坐月子,走不開。雖然很多人畢業(yè)后都留在了北京,但是袁淵卻很少和大家聚會,只和其中兩三個關(guān)系稍好點的偶爾見過。畢業(yè)十年有余,當初的小鮮rou都變成了老臘rou,歲月如刀,在彼此的臉上都留下了印痕,再精致的妝容也掩蓋了不了女生的眼袋和細紋,再逗比的笑容都掩蓋不了男生臉上的肥rou,不論男女,大家都不約而同地往橫了長。唯獨只有袁淵,身材依舊保持得跟原來一樣,臉上褪去青澀,取而代之的是成熟的從容和優(yōu)雅。所以這人比人氣死人,現(xiàn)在最成功的是他,最年輕帥氣的還是他,大家都抓著袁淵好一頓蹂躪,以泄公憤。袁淵只能直告饒:“各位兄弟姐妹,饒了我吧,今天我做東行了吧?”被大家這么一鬧,袁淵感覺又回到了當初的青蔥年少,還是老同學(xué)親切啊,雖然平時很少聯(lián)系,見了面還是覺得親切,沒有芥蒂。一個豪爽的東北女同學(xué)說:“那必須是你做東,全班唯一的壕就是你了,不劫富濟貧簡直說不過去?!?/br>大家在學(xué)校里緬懷完青春,又去拜訪老師,最后開拔到酒店去休息。剛落座不多久,有人推門從外面進來了:“抱歉,有事耽擱了,現(xiàn)在才到。一會兒自罰三杯給大家賠罪?!?/br>袁淵正低頭和一個同學(xué)聊天,突然聽見大家都靜了,抬起頭一看,王瑞澤居然來了,他含著笑正朝自己看來,袁淵的臉色就變了,不是說他不來了嗎,怎么又到了?他不解地看向主持這次聚會的同學(xué),那個同學(xué)也看著他,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他們的班主任何老師說:“瑞澤到了,過來坐我這兒。我看你們在聚會,就說怎么感覺少了個人,原來是王瑞澤沒到,我給他打電話,說是剛從香港回來,就把他也叫來了。這下好了,咱們班這下都到齊了?!?/br>一個女生看了袁淵一眼,說:“何老師,周璧也沒來呢?!?/br>何老師顯然不記得周璧了,被學(xué)生提醒了一下,然愣了一下,然后說:“是嗎?是不是成都那個女孩?時間太久了,我都不記得了,你瞧我這記性。”女同學(xué)說:“我是成都的,周璧是西安的?!?/br>何老師被自己學(xué)生弄得有些下不來臺,頗為尷尬,王瑞澤趕緊說:“何老師年紀大了,帶的學(xué)生也多了,肯定是記混了,不過沒關(guān)系,我們都記得何老師就好。”其實何老師年紀也不大,比他們大了幾歲而已,她研究生畢業(yè)后帶的第一屆學(xué)生就是他們,而且一個班還不到20人。不過王瑞澤最討她喜歡是真的。袁淵頓時有種索然無味的感覺,本來以為王瑞澤不來,自己才來的,沒想到他居然中途跑了來,簡直是如鯁在喉,早知道就該聽顧予任的,不來了。菜上來了,大家碰過杯后,王瑞澤第一個端起酒杯開始挨個給大家敬酒。袁淵冷冷地看著,心想他不會想趁此機會還來給自己敬酒吧??斓剿臅r候,袁淵離了席,找借口上洗手間去了,然后給顧予任打了個電話:“一會兒給我打電話,把我叫走。”顧予任說:“怎么了?聚會不開心?”袁淵沒好氣地說:“王瑞澤那狗日的來了,真不要臉,大家都沒叫他,他居然讓我們班主任給他打電話了,我簡直想吐他一臉?!?/br>顧予任說:“好,一會兒就打。你喝酒了沒有,要不我來接你?”袁淵說:“嗯,你來接我吧。我掛了電話,一分鐘后你給我撥過來?!?/br>袁淵剛回到餐廳,電話就響了起來,袁淵接通,臉色立馬變了:“好,我馬上來?!备?/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