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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這樣了,還說不冷,你是傻丫頭嗎?”楊雅有些詫異,隨即臉頰就浮艷出更好看的微紅,她睫毛輕顫,垂落在眼前:“真沒事兒,你爸身體不好,我看你難過,心里也不好受……我其他也不會做什么,只會買花,做飯,幫著你照看他……公司里最近的事應該挺多的,我怕你兩面撐著,身體會抗不住……”說到公司,林灼陽的眼底又浮出一絲幽暗的色彩,他下意識地握了握手機。蕭典已經多少天都沒消息了……林灼陽從心底里的失望,那種心灰意冷的感覺就像一團黑霧籠在胸口,煙霏綿綿落在每一寸皮膚,寒涼徹骨。他很自卑,只是希望能找到一個能好好珍惜自己的人,并沒有奢望過會有像蕭典這樣腦子和外表都出類拔萃的伴侶能夠出現在自己身邊。其實跟比自己優(yōu)秀太多的人在一起,真的很沒有安全感,仿佛來自兩個世界,仿佛彼此之間存在一層摸不著的堅冰。林灼陽忐忑地立在一邊,卻怎么也求不到蕭典一個肯定的,溫和的眼神。他突然覺得自己好累,仿佛……再也走不下去了。“你在想什么?”楊雅的聲音把他從重重心事里喚了回來,他如夢初醒地把目光落到她的臉龐上,尷尬地咳嗽了一下,說:“沒什么……對了,你餓了嗎?我請你去外面吃吧?”楊雅笑渦融融地說:“好啊,我想吃年糕餃子啊。”“年糕餃子?”林灼陽揚起眉頭,“那是什么東西?”楊雅聳了聳肩:“不知道啊,年糕餃子就是年糕餃子嘛,路邊支個地攤賣的,偶爾吃一次很有意思,還有什么中華漢堡,土家餅,反正好多好多,都是飯店里吃不到的呢?!?/br>林灼陽很少吃路邊小吃,林mama有潔癖,嫌臟,從小禁止林灼陽碰路邊小攤,寧可帶林灼陽去五星級餐館吃飯,也不愿意給他買一個炸雞腿啃著。這次跟楊雅一起,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小巷地面很臟,大大小小的攤子支在那里,周圍或多或少都圍著些年輕人,林灼陽看到一個穿著羊絨裙子,戴著毛織帽子的長發(fā)女孩子買了一個地瓜,烤到焦紅的外皮一撕,香味和熱氣就騰騰蒸發(fā)出來,金黃酥爛的地瓜瓤rou讓人聯想到秋天的麥田,燦爛的陽光,心情不由地舒緩起來。和楊雅一起啃著廉價的泡芙,楊雅實在是餓壞了,吃得太快,嘴邊都沾了奶油沫子,林灼陽抬起手為她輕輕拭去,她抬起頭來純純地笑了,那一瞬間林灼陽突然覺得心里某一處柔軟塌陷了下去,似乎這樣的日子……也挺好。沒有和蕭典在一起的那種臉紅心跳的感覺,蕭典是個很極端的人,而且眼里容不得沙子,也容不下一個“不”字。林灼陽愛蕭典,可是愛蕭典需要太多的力氣和勇氣,很多時候,林灼陽都在懷疑自己是在談戀愛,還是在受折磨。或許二者都有,反正和蕭典在一起,肯定不是享受的。“為什么這樣看著我?”楊雅笑盈盈地問他,林灼陽剛把她嘴角的奶沫抹去,兩人走到巷子的深處,陽光從破敗的矮房子后面爬過來,施染在楊雅臉龐上,暈洇出柔軟細膩的金邊。林灼陽凝視著她,她的嘴唇豐潤,涂了淡淡的藕色唇彩,在這樣曖昧的光線下非常誘人,林灼陽身子向前傾一傾,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輕銜住了楊雅的嘴唇。淡淡的奶香味,很甜美。林灼陽閉上了眼睛,模模糊糊地覺得,想和楊雅分手的念頭已經漸漸被這個女孩兒的溫柔沖淡,而和蕭典的那份如履薄冰的感情,卻越來越羸弱,越來越無法支撐了。老林的病,仿佛在一夜之間,讓這個心無城府的富二代看到了現實的殘酷,織錦般的夢境被撕碎扯爛,再也不敢抱有什么天真的幻想——幻想能和一個男人相處一輩子,和蕭典這樣一個來去無蹤的,高傲自大的男人相處一輩子。遇到風雨的時候,楊雅會出現在自己身邊,可是蕭典會招呼都不打一聲就消失無蹤,什么都丟給他一個人抗著。林灼陽想,自己自私了這么久,蠢了這么久,也許現在,是該收心的時候了。賣魂“我在醫(yī)院門口?!?/br>林灼陽低著頭,手機屏幕發(fā)出的熒光暈照在他的臉龐上,將他的眼底渲染成難以捉摸的幽藍色。他捏著手機,指節(jié)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這條短信是蕭典發(fā)來的,像以往一樣,只有簡簡單單幾個字,不帶任何多余的問候和溫情,冷冰冰硬梆梆,敲在心里,一陣一陣悶響。“怎么了?”楊雅放下手里的黃桃罐頭,溫聲軟語地問他,“怎么突然臉色就變了?發(fā)生什么事了嗎?”“……沒有?!绷肿脐栆Я艘ё齑剑酒饋砼贤馓?,說,“你幫忙照看一下我爸,我……我下去接一個人,很快就回來?!?/br>楊雅雖然疑惑,但也不好多問,點了點頭,替林灼陽整了整衣領,然后墊起腳尖吻了一下他的臉頰,說:“那你快點回來?!?/br>被她親吻過的地方彌殘著淡淡的薄荷香味,林灼陽看了她一眼,然后目光游移開去,落到了病床前的郁金香上。妖嬈嫵媚的紫色像個毛茸茸的爪子,冷不防撓了他的心一下。閉了閉眼睛,林灼陽重新把目光落在楊雅臉龐,視線凝匯的瞬間,仿佛鬼迷心竅般,一句話脫口而出:“小雅,不要走開,等我……”楊雅有些詫異地微睜大眼睛望著他,然后點了點頭。“我不想讓你離開我身邊了?!绷肿脐杻A身擁抱了她一下,聲音里卻帶著苦澀和決絕。這些日子以來,他好像明白了,自己這樣平凡的人,是注定高攀不起蕭典的,與其維持著如履薄冰的感情,不如半途而退,雖然怯懦,卻可殘存一份不算難堪的秘密回憶。他放開楊雅,轉身出門的時候,突然覺得右手一陣火辣辣的灼痛。就在無名指根處,仿佛能穿心裂骨得疼。那是蕭典為他戴上戒指的位置。醫(yī)院門口人群熙熙攘攘,大多都帶著焦急倦懨的神情。蕭典倚在白色墻柱邊,低著頭,腳尖無意義地碾著地面。入冬了,他裹著厚厚的淺棕色圍巾,不經意間帶去了幾分犀銳,多了幾分溫柔,可是這份溫柔是他給旁人的印象,他自己什么也沒有得到,圍巾并不能給他多少溫暖。對一個知道自己生命即將消殤的人而言,穿裹再多,都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