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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雷到對方了,即使是施小美這么自信的女性,也會忍不住有些忐忑感。她在家里思來想去,排除了各種各樣的可能性之后,還是憑著直覺,把懷疑統(tǒng)統(tǒng)加諸到了林灼陽身上。雖然之前蕭典已經(jīng)跟自己澄清過“林灼陽喜歡女人”,可是施小美依舊不是很相信,因為她注意過林灼陽看蕭典的那種眼神,簡直是曖昧到了讓她無法忍受的地步。可是剛才她偷偷跟著林灼陽下樓,在暗處看到他握住那女人的手,溫柔言談的時候,施小美覺得自己誤會了林灼陽,好像一直以來……自己都把他想得太齷齪了。可憐這位211精英學(xué)子,學(xué)了這么多有用的沒用的知識,卻偏偏忘了這個世界上除了同性戀和正常取向的人,還有一種男女通吃的群體,叫雙性戀。接下去的一段時間里,施小美就像蕭典一樣,以自己非常驚人的工作效率輔助著林灼陽。一開始,施小美對自己這么膿包上司還是形式上重視,骨子里鄙視的,但是后來,她卻敏銳地發(fā)現(xiàn),林灼陽并不是紈绔,并不是不想把事情做好,而是先天的就笨腦瓜子,再怎么努力也白費勁兒。終于,在無意中撞見林灼陽苦惱地揪著頭發(fā)抱著應(yīng)急意大利語詞典磕磕巴巴地絆舌床之后,施小美如同長白山似的臉柔和了下來,她不出聲地走到林灼陽背后,拍了他的肩膀一下。“這個不是這樣練的,你試著念一下英文里的three,這個能幫你盡快地掌握意大利語里的顫音?!?/br>林灼陽對她有敵意,抱著字典往后退了幾步。“……你怕什么。”施小美撇了撇嘴,在他身邊的沙發(fā)上坐下,說,“我又不會吃了你?!?/br>“你……你即使教我,我也不會給你漲工資的!”林灼陽很沒譜地來了這么一句。施小美愣了幾秒鐘,瞪大眼睛望著林灼陽的臉,圓圓的,眼睛也是圓滾滾的,一副無辜羔羊的樣子。然后,就在林灼陽以為她又會丟出什么刻薄言論的時候,施小美竟然笑了,第一次在他面前笑得那么自然,那么好看,她顫著肩膀,笑道:“你能給我漲多少工資?你以為我稀罕那百來塊錢?真是傻得不可救藥……你跟他也是這么相處的?難怪把他給折騰跑了?!?/br>施小美又一次顯示出了她的絕招,無心的語言暴力,在她自己都混不知覺的情況下,直接挑了別人最不愛聽的話說。林灼陽有些驚疑不定地看著她。心里很認(rèn)真地想,自己終于成功地弄懂了施小美為什么嫁不出去的原因——有哪個男人會愿意自己老婆成天一語道破自己的短處?半點尊嚴(yán)都不給留?這之后,施小美蓄意要嘲諷林灼陽的次數(shù)越來越少,林灼陽不明白她為什么突然對自己好了起來,還在心里亂七八糟地想著一些不靠譜的可能性,比如蕭典回來了……比如蕭典提醒她要善待自己,再比如她想要放松自己警惕,給自己投毒這類的。最后林灼陽給自己的胡思亂想來了一個強有力的總結(jié)——最近他娘的狗血電視劇看多了。林灼陽在人界被蕭典的女朋友和自己的女朋友整得心驚rou跳,蕭典在妖界被妖界的變態(tài)和妖精的行為雷得那叫一個外焦里嫩。在覲見妖尊陛下之前,他被向?qū)ьI(lǐng)著熟悉妖界的地形風(fēng)氣以及種種。妖界給他的感覺非常奇怪,房屋道路都是現(xiàn)代化的,和人界沒什么不同,但是馬路上沒有汽車,只有騎馬的,騎驢的,騎豬的,騎羊的,甚至騎貓的。妖精們的服裝也都是秦漢風(fēng)韻,標(biāo)準(zhǔn)的古裝,他們就穿著漢服在電視機前面看花妖小姐的演唱會,穿著漢服打麻將……頗有種吃著饅頭時蘸番茄醬,吃著甜甜圈時蘸醬油的酥麻感。向?qū)г谑挼渑赃吅茏院赖卣f:“我們妖尊陛下是個漢服控,聽說他當(dāng)年為了強迫顧先生穿上漢服,被顧先生打得半邊臉都腫成奶奶樣了,我們的陛下真是具有為古老文化獻身的偉大精神啊?。 ?/br>“……”蕭典拼命忍住才沒讓自己翻白眼。不過這些還不是最雷人的,最雷人的是妖界滿街的鼻毛胸毛離子燙專營店,開遍了大江南北五湖四海,提供鼻毛染燙,胸毛卷翹服務(wù),有一家店門口還掛著閃亮的招牌——本季最流行鼻毛顏色,永恒即經(jīng)典,妖尊陛下獨創(chuàng)秘方——烏龜綠,還您的鼻毛一片濃蔭。不用再羨慕別人的牙齒綠,青苔綠,擁有烏龜綠,從此以后,您就是環(huán)保形象的代言妖。“……什么叫鼻毛離子燙……”蕭典強忍著面部抽搐問旁邊的向?qū)А?/br>向?qū)У纱罅搜劬Γ骸澳悴恢绬??鼻毛離子燙是我們妖界最自豪的第三產(chǎn)業(yè),妖尊陛下當(dāng)初就是給人燙鼻毛出身的啊?!?/br>于是,什么變態(tài)工作強度訓(xùn)練都折磨不倒的蕭典第一次有種想要臨陣脫逃的感覺。跟著向?qū)мD(zhuǎn)了一圈,到了晚上的時候,蕭典問向?qū)В骸邦櫫辍袥]有說什么時候放我回去?”“沒有……吧……”向?qū)Иq豫了一下,撓了撓耳朵。“那他說過今晚要帶我去見妖尊的吧?”蕭典看著向?qū)У哪樥f道,“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早了,既然他不來找我,不如我去找他?!?/br>“嗯……”向?qū)肓艘粫?,又看了看懷里的表,似乎覺得蕭典說的在理,于是點了點頭,說,“那我?guī)闳フ宜!?/br>顧陵住的宅邸在西側(cè),離普通民宅很遠(yuǎn),而且建筑也不是現(xiàn)代,而是仿古的,粉墻黛瓦,飛翹的檐角直入云霄,非常威嚴(yán)恢宏??赡苁茄龤饽鄣脑?,這所宅子里彌漫著相當(dāng)濃重的紫色霧氣,一吸到肺腑里涼颼颼的。向?qū)闶挼渥叩介T口,然后說:“蕭先生進去吧,我在這里等你。”“你不去嗎?”蕭典詢問。向?qū)У哪樇t了一下,似乎是對這里有什么香艷旖旎的回憶似的,頗為尷尬地咳嗽著,然后搖了搖頭:“我就不進去了……我被顧先生下過禁令,是絕對不能進入他的宅邸的……”蕭典皺了皺眉頭,將信將疑地望了他一眼,然后推門走了進去。宅第內(nèi)同樣也是大霧彌漫,根本看不清眼前的路,蕭典不得不摸著墻壁,慢慢地在里面轉(zhuǎn),希望能盡快遇到顧陵。在這樣的紫霧包圍中,他不得不小心臺階或是拐角,所以速度很慢,可即使是這樣,在摸索了十多分鐘后,蕭典還是一腳踩空,幸好他及時收住——剛才那一腳下去,感覺濕漉漉的,還帶著蒸騰熱氣,竟然好像是溫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