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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什么意思?他難道真的會跑過來跪下說自己是死變態(tài)同性戀?!林灼陽張了張嘴,又吐出一口氣,終究沒有對楊雅說什么。蕭典簡直快急瘋了,林老頭樂呵呵地告訴自己,林灼陽去和他小學(xué)同學(xué)楊雅相親,說話的時候眼眶還有些濕潤,碎叨著這個笨兒子終于也有女孩子看上了。“小蕭啊,那楊雅人是真不錯,又標致,脾氣又溫柔的,我是喜歡得不得了,唉,如果能成那就好嘍,我這大半輩子的心愿也就算落了地了。”說著還拍了拍蕭典的肩,“陽陽的喜酒,你一定要來喝啊,哈哈,孩子的滿月酒也是。”這都什么和什么……平時挺正經(jīng)一個人,怎么一提到自己兒子婚事就和三八似的。蕭典的臉色陰沉得厲害,笑得跟無常鬼似的。喝林灼陽和楊雅的喜酒?cao,怎么不直接拿敵敵畏灌進去???還孩子的滿月酒?林灼陽和楊雅孩子的滿月酒?……如果那個女的有了林灼陽孩子,蕭典難保不會直接剖開楊雅的肚子,把那個孽種揪出來踩在地上,再變態(tài)再血腥的事情他都做的出來,一尸兩命算什么?他要把那個死嬰和林灼陽血rou模糊的新婚妻子丟在林灼陽面前,讓他看看!看看離開自己的下場是什么??!蕭典的眼睛都有些泛紅光了,畢竟是個妖怪,和人類就是不同,這些念頭單單在腦子里過一遍就足夠讓他瘋狂的。不就是去咖啡館吼一聲我是變態(tài)同性戀?這有什么難的?媽的吼完之后,把林灼陽拎回家里,在外面自己丟的臉,他要讓林灼陽在床上變本加厲地還回來!蕭典套上外套就往外面跑,可是才出家門,他就接到了洋蔥的電話,他本來不想接,可是洋蔥一而再再而三地打了過來,蕭典氣得臉都綠了,接通電話時他用那種幾乎要把牙齒都咬碎的聲音說:“你他媽的,什么鳥事?!”洋蔥急切地說:“立刻到我店里來!快點!你的妖力只剩百分之五十一了,而且還在往下掉——立刻回來!我必須把你送回妖界交給妖尊處理!”“滾你媽的百分之五十一,就算是百分之一十五我也沒功夫理你!”蕭典怒火沖天地對洋蔥吼。“不行!你必須馬上過來!千萬不能出門——因為——”蕭典真不想聽她再煩,直接掛斷了電話,攔了輛出租,說:“到碧苑咖啡,快一點!”什么妖力,什么生命——他的生命是林灼陽給的,沒有林灼陽就什么都不是!如果可以阻止林灼陽再一次拋棄自己,和那個女人交往甚至結(jié)婚,別說百分之五十的生命,就算用他所有的時間來換,他也不會有任何猶豫。因為,林灼陽沒有他,還可以有楊雅,有爸爸mama,有家。可是自己,如果沒有林灼陽的話,就什么都沒有了。一直以來,好像欺負林灼陽,氣哭林灼陽的都是自己,充當惡人角色的都是自己,可是誰知道這個惡人其實根本一無所有,他只能偽裝成張牙舞爪的樣子,因為只有這樣,別人才會畏懼他,才不會傷害他。蕭典坐在出租車上,連手都是顫抖的。那司機從后視鏡里看出蕭典臉色不對勁,就很關(guān)切地問:“小伙子怎么了?別急啊,我再開快一點。”蕭典閉了閉眼睛,強壓下心理波動的情緒,啞著嗓子說:“我老婆跟人跑了?!?/br>司機嘖嘖嘴:“那女的怎么沒眼光,家里這么帥氣的老公不要,還出門亂搞?”……問題是門外那位也不難看啊。蕭典想起楊雅那張精致的臉龐,更是覺得心里一絞。好不容易到了碧苑咖啡廳門口,蕭典付了錢,直接往里面跑。碧苑咖啡廳是修在僻靜的竹林小徑里的,要沿著小徑走,才能走到門口,它大面積使用玻璃幕墻,能讓人看到里面的情況。林灼陽和楊雅坐著的位置,剛好靠窗,蕭典在小徑就看到了林灼陽的側(cè)面,林灼陽正和楊雅有說有笑的,時不時低下頭來,一副溫和的模樣。蕭典覺得自己的血一下子被點燃了,燒得連指尖都痛。他又加快了步子,往碧苑咖啡廳跑,小徑無人,青石鋪就的地面非?;?。就在他快要跑到碧苑咖啡廳的時候,一種陌生的劇痛突然從他骨子里鉆出來,好像要將他的身體活活劈成兩半似的,所有的血rou都像在被迫分開,蕭典痛苦地低喘一聲,抬起頭盯著林灼陽的側(cè)影,想再邁出一步,可是疼痛就像一頭張著血噴大口的困獸,撕咬住他的膝蓋,讓他一下子摔倒在冰冷的地面上。“啊……”從來沒有感到過這樣的疼痛,整個身子都像要融化似的,視線也變得模糊不清,蕭典緊緊咬著自己的嘴唇,顫抖著拿出手機,用幾乎已經(jīng)失去力量的手,摁下了兩個字。當他看到手機提示信息發(fā)送成功的時候,他又艱難地抬起頭,望了一眼遠處的林灼陽,他正往楊雅的咖啡杯里添著什么……是糖?……還是牛奶?蕭典已經(jīng)不知道了,強烈劇痛撕裂了他的身子,他覺得天地都好像交換了一個位置,所有的一切都在旋轉(zhuǎn),眼前的世界越來越模糊,他的身子好像輕盈了起來,他費力地睜開眼睛,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已經(jīng)握不住手機——因為他的手掌,不,是他的全身都開始變得透明。“……林灼陽……”他朝著那幾乎已經(jīng)模糊一片的背影輕聲呢喃。然后,又一陣強烈的疼痛狠刮他的心臟。蕭典痛得悶哼一聲,整個人都陷入了意識的混沌之中,他的身體也在這一刻完全變得透明,就像是幻影般,消失在了原處。坐在咖啡廳里的林灼陽仿佛感覺到了什么,回過頭去往竹林小徑的方向看,可是那里什么都沒有,竹葉沙沙作響,投下斑駁碎屑的影子。“陽陽,你怎么了?”楊雅迷惑地問他。“……我好像聽到有人在叫我……”林灼陽的眼睛還盯著竹林,過了好久,在轉(zhuǎn)過頭來,“……可能聽錯了吧……”他說完,又低頭看了眼短信,那是不到一分鐘前蕭典剛剛發(fā)來的,上面只有簡短的兩個字:等我。林灼陽心里有些發(fā)堵,這個人永遠都是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就連這種時候,他發(fā)的信息也不過是兩個字,一點兒勸慰的話都沒有。可是不知為什么,林灼陽還是抱著一絲希望在等他。等他。等他。十分鐘。二十分鐘。半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