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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旁邊一推,咕噥一句:“我吃飽了?!?/br>然后就想一頭鉆進被窩里。蕭典拉住了他,把電視機遙控板丟給林灼陽,說:“別睡,剛吃完就躺下不消化的。你還是看一會兒電視吧?!?/br>林灼陽覺得自己剛咽下的牛排差點就嗆出來了——cao,這口氣真他媽軟,蕭典今兒是腦袋被黃瓜戳過了吧?可是想想又覺得心寒,就算蕭典不是裝的,他依舊做了那些會讓林灼陽難過很久很久的事情。這么溫柔地照料自己吃午餐……呵,自己又不是女孩子,來兩下把妹十三招里的“笨拙燒菜討巧法”就能把自己騙得團團轉。而且……蕭典應該早就這么照料過施小美了吧?自己又跟著瞎摻和什么呢?不過是撿那個女人吃剩下的。林灼陽閉了閉眼睛,覺得心里空落落的,就像一枚僵死在樹干上的空繭,被太陽無情地烘烤著,最終成為一捏就碎的齏粉,無聲無息地散落在干冷的泥土中。蕭典洗好了碗筷,回到了臥室里,林灼陽正在雙目無神地盯著電視機看,電視里正在演一部家庭倫理劇,那個老粉一層厚的女人啪的一耳光扇在那男人臉上,接著就喪心病狂地嚎了起來:“你滾,你給我滾!我不相信你,我恨你啊——”蕭典聽得背后直竄雞皮疙瘩,電視里那女的甩耳光完畢后又嗚嗚地哭了起來,哭得好像普京對世界宣稱要娶玉鳳?齙牙?羅為妻似的。蕭典坐到林灼陽旁邊,想拿過遙控板換臺,可是林灼陽捏得死死的,蕭典只好作罷。“哥們,咱換個臺成不?”蕭典看硬的不行,干脆來軟的,反正他軟磨硬泡總要把那個愛哭愛撒嬌的小林子哄回自己身邊。其實蕭典心里也不好受,他最初的目的就是想報復報復林灼陽,讓他嘗嘗被拋棄的滋味兒,從來沒有想過要在**上帶給林灼陽什么傷害,可是昨天那檔子卻把蕭典綁架到了一個進退兩難的局面。蕭典知道事情真相后,恨不得把洋蔥給片兒了去做法式濃湯的佐料,要不是顧陵在旁邊人五人六地杵著,洋蔥再怎么道歉,蕭典都會先給這三八賞一刀子再說。既然不能和林灼陽說明真相,那就干脆把事情攬下來,就當全是自己的責任,蕭典有自信能軟化林灼陽好不容易堅硬起來的心城。因為林灼陽以前一直都是很好哄,很聽他的話的,所以這一次……也應該是一樣的吧?蕭典有些天真地想。這天晚上,蕭典沒有對林灼陽做什么,他只是手臂一掄,緊緊攬著林灼陽的腰,就連林灼陽翻一個身,他也要瞇著眼睛看著。他真怕林灼陽又一次逃掉。一向咕咕噥噥挺話癆的小林公子難得的沉默,他垂下眼簾,蕭典低啞的聲音在他耳背縈繞著:“林灼陽,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昨天的事情,我也……不曾料到會變成那樣,我……”他咬了咬嘴唇,媽的替洋蔥背黑鍋的滋味兒可真不好受,冤哪,真他媽的千古奇冤哪。蕭典實在說不下去,嘆了口氣,手撫上林灼陽胸口的傷疤,林灼陽明顯顫抖了一下,似乎是很害怕蕭典的觸摸,蕭典悶聲問:“還疼?”林灼陽背對著他,不說話。“cao,你他媽的吱一聲會死嗎?”蕭典畢竟不是哄人的料,有些薄怒。林灼陽往被子深處縮了縮,跟只刺猬似的。蕭典大概也覺得自己口氣不太好,尷尬一會兒,揉了揉林灼陽黑色的頭發(fā),說:“你想不想聽一聽我為什么要和施小美在一起?”這回林灼陽總算有比較積極的反應了,他把幾乎已經(jīng)全縮進被窩里的腦袋,又探出了一半來。蕭典望著他的后腦勺,微微笑了一下,心里竟然覺得,自己的前主人有的時候真挺可愛的。他手臂緊了緊,更用力地抱住林灼陽的身子,然后慢慢說:“我一直在籌備一件事情,那件事情對我來說非常重要,如果不成功,我肯定會后悔老半天的,而施小美,就是這件事情里最關鍵的一步棋子,我和她在一起,是因為她有利用價值?!?/br>這種把感情當籌碼來用的行為,讓林灼陽沒來由的一陣強烈抵觸,是了,當初和施小美吻得那么情深意切,現(xiàn)在說起話來卻又如此輕描淡寫,蕭典還真是厲害,他到底有幾張面具?林灼陽拿不準自己還剩多少勇氣,能夠把已經(jīng)被摔得爬滿裂縫的感情放在蕭典的手掌心里。施小美是棋子。那他林灼陽又算什么?棋子下面的墊腳石?棋盤?棋盒?cao,該不會是煙灰缸吧?蕭典吻了吻他的背脊,突然支起身子,從旁邊的柜子里翻出一疊東西。然后又重新躺回林灼陽身邊。林灼陽的生日,他本來是打算送那盒腦殘片的,可是現(xiàn)在看來,腦殘片是決不能送的,否則小林公子肯定會更加記恨自己,所以今天去余小豆家的路上,蕭典已經(jīng)從一家創(chuàng)意店里買了一個新的生日禮物。“別生氣了,嗯?哥哥我給您老人家認錯還不成嗎?”蕭典戳了戳他,然后把整個上半身壓在林灼陽肩上,手拿著那疊東西,遞到林灼陽面前,輕輕在林灼陽臉側親了一口,然后說,“這個,給你的?!?/br>“什么寒酸破爛貨,我不要……”林灼陽悶悶不樂地說。蕭典豎起眉頭,掐了林灼陽的腰一下:“別給我敬酒不吃吃罰酒啊,瞧你那點出息,我退個兩步你就窮得瑟,cao?!?/br>說完把那禮物直接塞林灼陽手里。林灼陽沒辦法,只好借著床頭燈光看了起來。這是一疊支票,林灼陽看得迷惑不解,心想蕭典送自己支票干什么,這孫子去賣rou求榮了?哪里來得這么多錢,一疊支票啊哥們……不過再瞇縫著眼睛看兩下子,林灼陽就發(fā)現(xiàn)那根本不是什么真的支票,就是情人節(jié)網(wǎng)上賣得挺熱門的愛情支票。一般來說,情侶們有什么要求,都會寫在愛情支票上,然后丟給對方,如果對方簽字了,那就是答應了,林灼陽有聽說人家姑娘都是寫什么“陪老娘逛三天街不許抱怨”“人家想吃野生黃魚啦,就是那種一千多塊一條的那種,去舟山問漁民買嘛~”以及“下次不許再盯著XX看,你盯著她看一秒鐘,就付我十元錢”之類的。不過寫歸寫,要求不能開得太苛刻了,否則對方不肯在愛情支票上簽字的情況也會發(fā)生的。林灼陽盯著那疊支票最開頭的三張,那三張支票上,蕭典竟然都已經(jīng)簽上了名字。這就意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