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叉起兩個人中間的盤子里的烤腸,蘇易晨聽完段然對患者病情的描述,思索的看著自己手里的叉子,著重重復問了兩句。他們今天中午又在餐廳偶遇了,然后段然過來跟他提問題,于是就演變成了一起吃飯的局面……“嗯,因為不痛不癢的,他之前沒有當回事,這次是血量比較大,所以來檢查的。”段然之前趁著張詠媛上班不在醫(yī)院的時候,閑聊似的問過了她父親的病情,而得到的消息讓他覺得情況不很樂觀。“基本上,無痛性間歇性rou眼血尿,就已經(jīng)是膀胱癌的典型癥狀了……”蘇易晨搜索自己腦袋里的相關知識,一時也想不到有什么其他更大的可能了。他們麻醉醫(yī)師雖然專注于麻醉學,但是因為考取的職業(yè)證是和臨床醫(yī)生完全一樣的內(nèi)容,所以還是要額外記住其他很多方面的知識的。“果然……”段然輕輕一嘆,心想也就這個可能性是最大的。這樣一來,自己就是想幫他們也暫時沒什么實際可做的了,畢竟那些決定都是要他們自己去下的。“不過還是要等化驗結(jié)果出來才能確定。”蘇易晨有些遺憾的看了段然一眼,身為醫(yī)生的他們能夠坦然面對各種疾病,是因為他是站在治療者的角度看患者的,可是一旦患者換成了自己的親人,那么越是懂得醫(yī)學的,就越是無力,因為他們無法像不懂醫(yī)學的人那樣能心存幻想。“他是你親戚?”“不,患者的女兒是我爸爸公司的職員,我們只是見過幾次面而已。”段然聞言搖了搖,他以前和張詠媛話都沒說過幾句,不過終歸算是認識,所以多少會關心一下。“這樣的話,別人家的事你就不要介入太多了,他不是你老師的患者,你們的孫副主任會為他負責,他們都不會喜歡你去越界做事的,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br>蘇易晨喝了一口杯子里的溫開水,心想自己這兩天攝入的糖分有點超標了,所以還是多喝點開水比較有利于健康……“嗯,我明白,我就一小實習生,能攪和進什么呢?”段然說著,還故作感嘆的搖了搖頭,略微搞怪的樣子逗笑了蘇易晨。段然雖然只在泌尿外待了半個月,但是這其中的利益糾葛還是看的清楚的,就比如他老師田巖是現(xiàn)在的趙主任帶出來的,并且十分受器重,而孫副主任則和另外的兩位主治醫(yī)關系親密。趙主任想多干幾年等自己學生接任,而孫副主任顯然覺得自己更能勝任。段然雖然因為田野的關系和田巖相處的還不錯,但他畢竟只是個實習生,而且以后也沒打算從事泌尿外科,所以只想要平平淡淡的渡過他這一個月,才不會去摻合進什么不和諧的事情呢。“是啊,一個能享有主治級待遇的實習生!”蘇易晨輕笑著糗了段然一句,卻突然發(fā)現(xiàn)不遠處在用餐的同事們的視線,蘇易晨才恍然自己在公共場合外露的情緒太多了。以前的他在醫(yī)院里都是安靜的獨來獨往,最近卻因為段然的關系,好像顯得有些活躍了……“……”察覺到蘇易晨情緒的收斂,段然用余光掃了掃餐廳,也就明白原因了,于是段然心里有了那么一絲絲的得意,因為他能夠影響蘇易晨的情緒了。不管怎么樣,只會對著書本和電腦的蘇易晨,總算是將他這個真人看在眼里了。段然知道什么叫松緊有度,所以下午下班之后沒有再去糾纏蘇易晨,而是等待著明天中午繼續(xù)的‘偶遇’,他可是查過手術排班的,知道明天中午蘇易晨是沒有手術的。臨走之前挨個病房看了一眼,當段然走到張喜山所在的病房后,發(fā)現(xiàn)除了那個年齡最大的患者在打睡覺外,屋里就只張詠媛父女在,段然看著背對著窗戶給她父親削蘋果的張詠媛,沒來由的頓住了腳步。“我咬著吃就行了……”看著笑瞇瞇的把蘋果切成塊再插上牙簽的女兒,張父那張因為瘦而顯得比實際年齡蒼老的臉上也露出了窩心的笑容,雖然他一個人把女兒養(yǎng)到這么大真的很辛苦,但他卻從來沒有一絲埋怨或是后悔,他的女兒啊,就是他生命的全部。“這樣方便嘛!”張詠媛把小盤子遞到她爸爸的手里,然后拿起牙簽插著的一塊蘋果先喂到了他嘴里,之后又拿起一塊自己吃了下去,父女倆就這么沐浴在溫暖的陽光里,一邊吃喝一邊隨意的聊著。“媛媛啊,爸什么時候能看到你穿婚紗的樣子,爸就真的無憾了?!?/br>摸了摸女兒的頭發(fā),張父心里忽然有點脆弱了起來,他本來想著女兒被自己慣大的,以后啊鐵定還得自己替她照顧孩子,可現(xiàn)在……“爸,你說什么呢?你以后還得替我哄孩子呢,我可什么都不會??!”張詠媛一看她爸爸這個樣子,嘴一扁眼眶就紅了,別看她在外面好像跟個無敵開朗美少女似的,可她特受不了他爸難過,以前做錯了事也是,她爸還沒說生氣呢,她自己就噼里啪啦的掉上眼淚了。“你看你這么大的人了……”張爸把手里的盤子放到桌旁,摟著女兒的頭埋在自己胸口,安撫的輕拍著。這眼下是自己生病呢,她倒好像才是受了委屈那個。真是不管孩子長到多大,在他面前,都好像還是幾歲時候的那個小娃娃。“爸,我就要你好好的!”掉了幾滴金豆后吸了吸鼻子,張詠媛轉(zhuǎn)而眼巴巴的看著她爸爸,好像只要他承諾過了,就一定能做到似的。“好,我會好好的……你以后也要好好的。”暗暗的長嘆了一聲,張父在心里默默的重復著……媛媛啊,你以后一定要好好的。“……”再側(cè)頭看了屋里的那對父女一眼,段然雙手插著白服的兜默默的倚了一會墻,然后轉(zhuǎn)身離開了。“張小姐,我很遺憾……”看著笑容中難掩忐忑的張詠媛,孫副主任的臉上露出了些同情的神色,但也僅限于此了,因為這種情況他實在是已經(jīng)見的太多了。膀胱癌……張詠媛的笑容僵在臉上,她目光空洞的盯著醫(yī)生的臉,對于他后面的解說完全沒有聽進去。怎么會這樣?爸爸他……“張先生的情況不太樂觀,如果想治愈,那現(xiàn)在唯一的希望的就是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