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材的消息。 之后才趁著這個機會進(jìn)了宮。 她本是個心思縝密之人,又是在與皇家打交道,謹(jǐn)小慎微也在情理之中。 許是怕他得知,她是為此藥而來,反而會因此被扣下了藥材。 以此來要求她將宋初渺的病癥治好。 但她替宋初渺診后,就道她時日無多的話,并不是隨口一說的。 為求穩(wěn)妥,所以秦艽才假意以此用在宋初渺的藥內(nèi)。 以最快的方式,得到了她想要的東西。 若真如此,秦艽救醒渺渺后,他許她名利皆不動容,一心只想要離開。 也就有了憑依。 那這一回,沈青洵就引她自己來。 他給父皇去了封密信,交給寅星送去行宮。 之后以父皇需要用藥的名義,讓他身邊專門替他調(diào)理的心腹太醫(yī)擬方,將藥材混在其中,從宮內(nèi)取出。 他能潛進(jìn)宮內(nèi),但動手取藥,并非易事。 若引來不必要的驚動和麻煩,憑添猜疑。 等藥材主動送出了宮,再尋機送進(jìn)定安侯府,就是易如反掌之事。 沈青洵算的,是秦艽確實非此藥材不可。 以及就算比前世早上了幾年,她也已在四處找尋此藥。 將這一切都安排好,確定無所遺漏后,天際已灑落了余暉。 沈青洵回府時,得知宋初渺醒后不久,便去了娘那邊。 本是想先回房的,最后還是不自覺轉(zhuǎn)了步子,想著心上的人兒,打算往娘那兒去看看。 不想行至半路,卻是先看見了小姑娘。 宋初渺不是從舅娘的院子里出來的。 半個時辰前,有下人來稟,說是府上新到了些布置喜房的東西。 先前到的那一批,姚槐有些不大滿意的地方,這會新送來的便是要做替換的。 她見舅娘一時半會走不開,就替舅娘過去先看一看。 管事的見是表小姐來了,也絲毫不怠慢。 都知她不能言語,于是回稟解釋得也更為詳盡。 宋初渺拿了單子在瞧,再看著那滿目的紅時,不由就想到表哥說要娶她的話來。 還好有滿室的紅艷映著,她即便面龐微微浮上了一絲潤紅,也不會被人察覺。 瞧到最后,就只有兩匹布樣沒有定下來了。 管事的說,夫人在這上頭挑了幾回,但一直未定下來。 畢竟是頭一回有兒子要娶親,她在細(xì)小處挑一些也實屬正常。 宋初渺想著這該由舅娘來做主,便取了兩塊紅色的布樣先回來一趟。 沈青洵瞧見小姑娘時,就見她低頭瞅著手里的布樣,也不知道看路。 一副迷糊的模樣,叫他面色一軟。 宋初渺走著走著,就被人給堵了,抬眼一見竟是青洵表哥。 沈青洵抬頭冷然掃過一眼,后頭不遠(yuǎn)處的兩個小丫頭就趕忙退開了。 沈青洵再不等小姑娘反應(yīng)過來,就已將她拉至了幾步外廊下的隱蔽處。 冷色一化,嘴角也微微笑著,低頭問她:“渺渺在做什么?” 小姑娘眼眸水水的,攙著點布樣倒映出來的淡紅,還有余暉落進(jìn)來的光暈。 望進(jìn)來,美得叫人沉醉。 她眨了下眸子,才發(fā)現(xiàn)附近已沒了旁人,她還與表哥離得這樣近。 表哥身軀頎長,影子被落日一拉,罩下來,正好像是將她整個人都擁了進(jìn)去。 宋初渺一手拿著一節(jié)布樣,她將手中布樣緩緩上移,擋去了自己的半張容顏。 只剩下眼睛露在外頭,抬眼看著表哥時,眼底瀲滟的水光晃呀晃。 沈青洵只是瞧見小姑娘這副模樣,太討人喜歡,忍不住想逗她一下。 可這下,卻覺著自己要溺死在里頭了。 小姑娘一貫穿得雅致素淡,裙裳又注重護(hù)暖,偏于厚實。 在臉色不好的時候,就顯得蒼蒼白白的虛弱。 可眼下被手里這兩截明明亮亮的大紅襯著,明媚又鮮亮。 只覺得天地與她一比都失了顏色。 若她一日,著了這一身的紅艷,該不知會有多好看。 沈青洵暗忖,還好她平日里穿得都不明嫣。 他的小姑娘,如此好顏色,真是一點也不想被別人瞧去了。 “你今日身子可好些了?” 宋初渺聞言乖乖點了下頭。 醒來時還有點點頭疼,喝過了藥,也就好多了。 表哥的氣息將她籠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小姑娘又拿布料擋了臉。 心口跳得一快,便好似有些喘不過氣了。 她偷偷往邊上挪了一小步。 但是一動,就被沈青洵發(fā)現(xiàn)了。 他又近前了一步,再靠近些,小姑娘便沒地兒可挪了。 “渺渺要去哪,怎不想理我?” 她哪有不理…… 宋初渺停下了,騰出了一只手,指了指舅娘院子所在的方向。 又指了指她手中的東西。 她有正事呢,干嘛攔著她不讓她走呀。 沈青洵眸子都深了。 他覺著小姑娘實在太過磨人。 自表露心跡之后,即便她不是故意的,可一舉一動,一呼一吸,卻全能撩在他的心尖上。 而他持了兩世的定力,就能這樣被她輕而易舉地?fù)魸ⅰ?/br> 任由著自己陷進(jìn)去,當(dāng)真是要萬劫不復(fù)了。 他向小姑娘攤開了手,一瞬不瞬地看著她,輕聲道:“給我。” 宋初渺要走的心思輕輕巧巧就被他帶著一轉(zhuǎn)。 她不解地蹙了蹙秀眉。 不明白表哥突然之間,是想向她要什么東西。 小姑娘低頭看了眼,自己只有手里拿著的兩截布樣。 她思索著,試探著放進(jìn)了表哥的手中。 然后便見表哥一抿唇,明顯并不滿意的樣子。 小姑娘愣了下,心道不是要這個嗎? 那是要什么? 糖么,可她身上這會兒又沒有帶著。 于是手里被塞了兩截紅布,因不滿而抿緊了唇的沈青洵,下一瞬便見小姑娘略顯無奈地沖他攤開了雙手。 又乖又軟又無辜的小模樣。 他渾身一僵,喉間一滯,牙根緊得都快能泛出腥氣來。 他拉過小姑娘的雙手,將兩截布樣都塞回了她手中。 誰向她來討這些了? “你繡給我的荷包呢?” 沈青洵今日出門前還見過娘,不知有意無意的,姚槐提了一嘴。 他可不就給惦記上了。 宋初渺一怔,繼而耳根也變得紅紅軟軟的。 她輕輕咬了下唇畔,眼神也躲閃起來。 哪有什么荷包呀…… 誰又說那荷包是繡給他的了? 而且她繡成那副樣子,一點也不好看,戴在身上豈不要惹人笑話。 她瞥見了天邊將要散盡的余暉,真想要走了。 再等一會,天都要黑下來了。 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