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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到時候我再問寶寶吧,讓他自己決定?!?/br>奶奶掛了電話,見顧斯人埋頭吃飯,怕菜冷了,又要張羅著去給他熱,這段日子以來,顧斯人的爺爺忙于朋友聚會,在家留守的奶奶則對他比以往更寵愛,顧斯人有時會想到他舅舅那句話:徐康晴懷孕的事,你爺爺奶奶可能知道的。此時他不禁渴望脫口而出:你們到底知不知道?可是他越長大,就好像越懂得體貼別人,尤其是長輩,對成年人來說,維持表面的穩(wěn)定很重要,有些話也真的很難開口。不管他心里怎么想,從現(xiàn)實狀況來看,他已經(jīng)可以也應(yīng)該獨立,家里的事,他會慢慢學(xué)著放下。楊玨聽說了顧斯人被學(xué)生寫匿名信的事情,顧斯人本是想試一試他,看看有沒有可能是楊玨泄的密,但楊玨的第一反應(yīng)就打消了他的多疑(他多疑這點,或許還真和顧亦言有那么點像),楊玨當(dāng)時說:哎……既然你是GAY,那秘密被曝光就是遲早的事,這還只是個先頭兵你就怕成這樣,孩子啊,堅強(qiáng)點!哥大風(fēng)大浪都經(jīng)歷過了,現(xiàn)在還不是活得好好的?那天晚上楊玨提議帶顧斯人去GAY吧玩玩,他不信顧斯人那套偷偷摸摸的理論,說來說去是怕別人不接受真實的自己,那要別人接受你,首先你自己得先接受!其次他要讓顧斯人放松放松,生活中不應(yīng)該只有正事,煩心事,還應(yīng)該有娛樂,釋放,享受。顧斯人第一反應(yīng)是要拒絕的,但最后他依然違背本心地上了楊玨的車。顧亦言都和徐康晴去美國了,這似乎使他感到在父子關(guān)系方面兩人也出現(xiàn)了裂痕。“你怎么了?”楊玨問,有些不習(xí)慣顧斯人如此好約。“我沒怎么啊?!?/br>顧斯人問,很好學(xué)的樣子:“我今天穿這樣會太隨便嗎?GAY吧里丑的多還是帥的多?”“……您老沒毛病吧?!?/br>“你就說隨不隨便?”“太隨便了。不過有顏就是任性?!?/br>“真的太隨便?那你先停車,我下車去買套新的?!?/br>“我拜托你正常點吧……”車子風(fēng)馳電掣,顧斯人任憑車窗大大地敞開著,風(fēng)吹到他的頭發(fā)根,緊貼著他的頭皮擦過,新的空氣要換走舊的,他又會被什么給帶走?“你爸呢?最近不管你了?”車子在鬧市區(qū)里開開停停,來到了一條酒吧街上,入夜后潮人遍地,尤其這天又有球賽,專門設(shè)置了看球區(qū)的球吧門外便格外火爆。無國界之分,不論音樂,美食,俊男,美女,傻逼,奇葩……燈紅酒綠之處總不乏熱鬧,寂寞在城市的特征中無處躲藏,偶爾鉆進(jìn)了小清新的狹窄空間想要透口氣,爵士樂和紅酒又會巧妙地參與其中,制造些暗昧的悶sao。最后艷遇成為比寂寞更高級的主題,性似乎就是終極幻想。“這家是GAY吧嗎?”顧斯人不答反問,遙遙一指,就在臨江路的盡頭,一棟外表破敗的建筑吸引了他的注意。他沒怎么來逛過這兒,偶爾路過也不感興趣,今天楊玨是他的向?qū)?,沒向?qū)У脑?,他不大可能一個人來這。“對。”楊玨停好車,顧斯人下車以后立刻憑借他同為基的敏感意識到自己沒選錯地方,其實進(jìn)去酒吧的人里不止有GAY,拉拉,還有三三倆倆結(jié)伴的腐女,以及偶然入錯門的直男,但GAY就是GAY,就像那首歌里唱的,“是不一樣的煙火”。真好,顧斯人不向往奢侈,更不堅持文藝,要找文藝的話去看書、去旅游、去看電影就好了,干嘛來酒吧?他喜歡這里,大喇喇地,和其他俗套的愛恨情仇搞對立面,頗富大聲嘶吼的搖滾氣質(zhì)。“這原來是家電廠。”楊玨下車以后說。顧斯人點點頭:“挺好的?!?/br>“哎等等?!睏瞰k牽住他的手,像是怕他走失,說:“跟著我。”“好。”顧斯人試圖忽略心頭那點異樣,楊玨也沒給他時間感受異樣,兩人手牽著手往里走。顧斯人這個晚上玩得特別好,不是開心,而是好,像是有什么開關(guān)一直藏在他的身體里,現(xiàn)在他決定把它打開了。他表現(xiàn)得比任何人都瘋,都嗨,都投入在吸引他人的興奮中。楊玨經(jīng)過分析,認(rèn)為顧斯人這是典型的悶sao,一個平常太乖的孩子,面對如此大的誘惑,當(dāng)男色瘋狂地向他襲來,他根本無力抵抗。就像一張白紙,他任憑他人隨意往上畫色。看著顧斯人在舞池中瘋扭,他白T恤下面的肢體,原本是沉睡的,安寧的,保持著嬰兒似的、尚未破殼的可愛,可現(xiàn)在他竟然一下子活脫起來,蛻變成了激情的rou體,連一點安全意識都沒有了。不懷好意的人和人擠著他,攢著他,拱著他。說他像精靈,但精靈是不會瘋的,說他像妖精?有點這意思,可他又不成熟,他還是青澀,青澀的他像是要憤怒了,不要命的性感必須在他身上紓解,他陶醉的汗,晶亮的眼,還有他纖長的脖子……楊玨終于忍不住了,把顧斯人摁在自己懷里狠狠地吻了下去。“你有病啊!”顧斯人愣了一下,緊接著一腳把他踹開,是踹!楊玨忘了自己只是顧斯人的一個向?qū)?,他只?fù)責(zé)把他帶進(jìn)這道門里,不應(yīng)該太過注意他的。顧斯人踹出那腳后,楊玨站起身,周圍不少人都注意到他倆了。兩人互相注視對方,顧斯人自己也說不好自己那一腳是怎么出來的。顧斯人想解釋:“你不應(yīng)該這樣。你這樣……”他不知道怎么和楊玨溝通,你認(rèn)為只是一個吻的東西,很可能會破壞人家所珍惜的價值。人和人是不同的。“我不是拒絕你。”顧斯人想了想,一束紅光打在他臉上,使他看上去即墮落又曖昧,放縱過后,妖艷疲軟地在他身體里殘喘。“你不是拒絕我?”楊玨就當(dāng)他的話是個笑話那樣聽了:“算了,是我傻逼了剛才。對不起。”“你沒有錯。喜歡一個人當(dāng)然會這樣?!鳖櫵谷司谷贿€幫楊玨解釋起來:“其實是我錯了,我因為需要朋友,所以……”“你不用說了。”楊玨阻止他,自尊心再次發(fā)揮作用,問:“你還玩嗎?我到門口去等你。”“算了吧……”經(jīng)過那個差點沒把顧斯人牙齒都撞掉的吻,兩人彼此都有些泄氣,其實顧斯人認(rèn)識楊玨已經(jīng)兩年了,他一向是很放心這個朋友的,看來他比自己想象中更有魅力?跟在頭也不回的楊玨身后,顧斯人稍嫌消極地玩味著朋友與朋友之間的界限,看來它并不像傳說中那樣難以突破,色相與理智的推杯換盞只在一念之間,顧斯人理所當(dāng)然地又想到了顧亦言:色相如此偉大!可他卻無法把色相袒露在自己最愛的人面前,他不能瘋給他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