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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慶瞧見安嫻的時候,喜出望外,想著這姑娘家果然還是要靠哄的,昨夜幸好殿下去了,不然等到成了隔夜仇,就不是那么容易化解的了。 順慶將安嫻帶到了東暖閣,心情也跟著輕松了不少,“娘娘稍等一會,殿下還在里面會臣。” “不急不急,我等著伺候,能急什么?!卑矉菇袢沾蚨酥饕?,自己要擺好姿態(tài),珍愛生命,伺候好祖宗。 誰知這一等,又過了半個時辰,大堂的那扇門還是沒有打開。 齊荀從聽雪居回來,已經(jīng)到了他每日商談軍事的時辰,宣來了柳學(xué)士與周相,此次征戰(zhàn)關(guān)乎著天下蒼生,西北青州不比吳國陳國,同樣都是南邊,地形地貌大同小異,西北卻不同,荒涼之地太多,地廣人稀,軍隊只要跨過西北境地,就無處躲藏,只能硬碰硬的拼。 此場戰(zhàn)場,怕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結(jié)束的。 快到餉午時,里面出來了一個太監(jiān)替換茶水,順慶趕緊將其攔住,忙著叫來了安嫻,將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匾粔夭杷坏剿稚?,“有勞娘娘了?!?/br> 安嫻進(jìn)過一次大堂,站在那邊兒上等了半個時辰,腿肚子都站痛了,也沒見齊荀說一聲赦免,有了這經(jīng)歷,安嫻本想委婉的拒絕,可奈何順慶將茶壺交到她手上,腳底跟抹了油似的,瞬間就沒了人影。 安嫻一時佩服,齊荀是從哪里撿了這么個人精回來。 跟前沒了人,總不能丟了茶壺就走,安嫻硬著頭皮進(jìn)去,里面的說話聲傳入耳里,似乎正在說陳國的事情。 “陳國若是不出變數(shù),在春季征戰(zhàn)之前,能有一批陳國的兵馬從南江出發(fā),估摸不到一月就能抵達(dá)西北?!?/br> 說話的人是柳學(xué)士,說完屋子里就在沒了聲音,誰也沒想到出去了個小太監(jiān),進(jìn)來的卻是太子妃。 齊荀也有瞬間的意外,沒想到今日她會過來,前一刻還如厲鷹的眼睛,說收就收,緊緊地盯著安嫻的小臉,那雙哭過的眼睛還帶著些許紅腫,但臉上總算是笑了。 看來她確實喜歡糖。 屋里突然靜了下來,安嫻一慌,將茶壺放在齊荀跟前,小心翼翼地問道,“臣妾,打擾到殿下了?” 齊荀沒有回答,對跟前的兩人示意,繼續(xù)。 “臣以為在西征之前,應(yīng)先派親信去陳國吳國收兵,以確保萬無一失。”周相繼續(xù)說道。 若是人選,二皇子應(yīng)是最合適的。 過了半晌,齊荀才開口,“孤去,明日就啟程?!?/br> 安嫻心口猛地一跳,竄上來的一股子愉悅興奮,一時沒能藏住,眼珠子都是透亮的,明日就走?那……她是不是就徹底自由了。 幸福來的也太突然了。 此一去,少則也得一月,等回到齊國,又立馬要西征,這日子算下來,從明日開始,恐怕大半年的時光,她都是自由的。 安嫻的笑容溢出來,很盡心的給齊荀添了茶。 “今日就議到這里,具體事宜,孤晚些時候再議。”齊荀的注意力在安嫻的臉上,橫豎這些都是他提前定好的,討不討論,明日他都要出發(fā)。 “收拾一下,明日你陪孤一道?!?/br> 作者有話要說: 這兩天好趕,小可愛們,等過了這一陣子每天六千更。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LOOK、biubiubiu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 煮酒戲青梅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 37 章 第三十七章 齊荀將安嫻臉上那抹藏不住的歡喜看的真切, 如今提前告訴她要陪她回陳國,大抵也是想讓她高興一番。 無論是昨夜派出的人從御花園的積水潭里,撈起的那盞荷花燈, 還是昨兒半夜的夢語, 她都是說的,想回家。 安嫻是陳國公主,而她口中的家自然是在陳國。 對于齊荀來說, 他本人很難理解常人的思鄉(xiāng)之情, 天大地大,四海為家, 他活了二十年, 呆在東宮的時間,少之又少,也說不清哪里才是家。 與他而言, 無論身在何處,皆為同一片天,同一輪明月,又豈能去在乎歸屬之地,他這輩子最大的心愿,是讓天下黎明百姓再也不過顛簸琉璃的日子, 能有一個固定的家,而他自己卻并不強求。 雖不理解安嫻,但齊荀還是動了念頭,想借此機會帶她回一趟陳國, 以了了她的思鄉(xiāng)之情。 再者,陳國皇帝自來陰險狡詐,說過的話八成不可信,上回征戰(zhàn)陳國,是看在齊國皇后的面子上,只收繳了陳國玉璽,并未動陳國皇帝分毫,大戰(zhàn)結(jié)束,雖從齊國派去了人手駐守陳國,但又有幾個人能耍的過陳國皇帝的心眼。 此次西征,并不能急于一時,需確保各方軍力萬無一失,才能啟程,戰(zhàn)爭一旦開始,少則幾月,多則幾年,沒有長遠(yuǎn)的計劃,這場仗很難打勝。 現(xiàn)下正值關(guān)鍵時刻,按理,應(yīng)當(dāng)派齊國皇子前去陳吳兩國收兵,若按先前的慣例,該是二皇子前去。 昨兒之前,齊荀本也有意派二皇子前去,但昨夜之后,他臨時起意,改了計劃,如今一回憶二皇子那張笑的溫文儒雅的臉,齊荀心里就不是滋味。 他笑沒錯,但他笑的時候,看著的是他齊荀的太子妃。 對二皇子,齊荀并非因昨日之事,才對他失去了信任,而是從一開始,齊荀就沒相信過任何人。 他只相信一點,利益捆綁的交情,是最長久的。 二皇子即便是不可信,齊國的強大對他如今的處境來說,只會有利。 西北,從一開始也是二皇子這輩子做夢都想取的囊中之物。 林貴妃一族實則有半個西北的血統(tǒng),是早年在西北的一方支族,具體為何來到了洛陽城,又是如何被先皇收納在朝為官,沒幾人知曉。 齊荀是其中為數(shù)不多的知情人之一,是以,他對二皇子很放心,至少現(xiàn)階段是很放心的。 齊荀說完,屋內(nèi)的柳學(xué)士與周相即便有異議,也只能等到晚上,對齊荀與安嫻施禮完,相繼退出。 倆人一出大堂,齊荀就在靜靜地等候安嫻開口,等她對他各種感謝感激,可等了一陣,見身旁的人沒個聲音,側(cè)目一瞧,瞧見的卻是安嫻一臉的驚恐與失落。 她不是想回家嗎?怎的又不愿意了? 齊荀臉色瞬間沉下,整個人又重新籠罩在了冰霜之中,自己的努力沒有得到該有的反應(yīng),一時也不知道是在生自己的氣,還是在生安嫻的氣。 鬼知道自己為何會為了這個沒長心的女人費盡心神,昨兒起初是擔(dān)心她難過,睡不好覺,后來,知道了她想回家,一直就在想如何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