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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一面,舅母也沒給你什么見面禮, 這翡翠鐲子你先收下吧。” 說罷, 柳氏褪下了手腕上那只成色不錯的翡翠鐲子,就要塞入熙容手心。 熙容蹙了蹙眉, 索性抬起手掌, 在快要接過的時候手一松, 那翡翠鐲子便掉到了地上, 發(fā)出清脆的一記聲響。 “呀, 碎成兩半了?!蔽跞菅b作驚訝地念了句,果不其然見柳氏的臉色陰沉了一瞬。 紀嫣然未料到會有這一幕, 她知道那只翡翠鐲子價錢不低,此刻就這般在地上碎成兩半,紀嫣然的臉色也有些不好看, 她頓了頓方才道:“不要緊的,娘不如把那對珍珠耳環(huán)送給表妹吧?!?/br> 柳氏面上早已恢復笑意,她點了點頭就摘下耳環(huán), 打算遞給熙容:“這耳環(huán)不如翡翠鐲子,侄女可別嫌棄……” 然而她卻看到熙容快速地后退了一步,似乎對她避如蛇蝎,一時間柳氏的臉色有些尷尬。 紀氏坐在主位輕斥道:“容兒不得無禮,舅母送你見面禮,你為何不收?” 熙容心想前世就是這兩人在那作妖,害得娘親早產了,這會子她們肯定不懷好意,自己為何還要收什么虛情假意的見面禮? 這會兒熙容徑自繞過柳氏,走到了娘親紀氏面前,撒嬌道:“娘,昨日不是說讓我學著打理輔國公府中的事兒么?您改日再與舅母敘舊吧?!?/br> 紀氏還沒答話,柳氏卻連忙插話道:“弟妹這是怎么回事?熙容小小年紀,竟要開始學習理家之道了?其實你若有什么難處,大可以跟我講的?!?/br> 這話一落,熙容面色頓時犯冷,她忍不住厲聲問道:“舅母這是什么意思!輔國公府的家事,由得到你一介外人來管么?難道你還想幫著娘親,管輔國公府的中饋不成!” 熙容從未想過柳氏竟這般明目張膽,柳氏是什么身份?是紀府里待不下去,出來投奔輔國公府的外人,就這樣的一層身份,也好意思來管輔國公府的家事? 簡直是臉大如盆! 柳氏面上無光,她羞紅了臉,在原地一副手足無措的模樣,訥訥道:“我……我本沒想那么多,真是對不住侄女了?!?/br> 紀氏皺了皺眉,她覺得熙容無需這般疾言厲色,但又不忍心在這時候當面斥責女兒,便疲倦地朝柳氏和紀嫣然揮了揮手道:“我知道大嫂一番好意,是熙容這孩子說話沖了些,你二人先下去吧?!?/br> 紀嫣然聽后面色微冷,柳氏咬了咬唇,拉著女兒一同離開了紀氏房內。 二人走后,紀氏命令丫鬟都退下,而后她有些不悅地朝熙容道:“容兒!” 熙容扁了扁唇,她直接說了自己的想法:“娘,女兒又沒說錯,這舅母哪能管輔國公府的事兒,她這還打不打算走了?別是扎根在輔國公府不肯挪步,那可真是鳩占鵲巢了!” 紀氏坐在椅上輕撫自己的腹部,她一臉的不可置信:“大嫂才來第一天呢,你就這般說她,也不怕說壞了嘴!” 熙容心內皆是無奈,她是重活一次的人,自然能提前知道紀氏不知道的事兒,可這一點又無法說破,看來還是得想個法子,讓這柳氏露出她的馬腳! “爹之前不是說過嗎?知人知面不知心,娘別太相信舅母了,她一次兩次這般說還算正常,若是三番四次湊上來套近乎,難免有些可疑?!蔽跞菘嗫谄判牡貏裰o氏,畢竟她沒有三頭六臂,紀氏若出了事,熙容也許第一時間想不出好法子來,如今只能預防為主,“娘肚子里還懷著弟弟,謹慎些總是沒錯?!?/br> 紀氏被熙容說的有些后怕,她之前與這位柳氏的確交情不深,可就柳氏近日的表現來看,紀氏還以為是個可以結交的人,這會兒她皺了皺眉,道:“娘親知道了,若大嫂再有些不當之言,我會先打消她的念頭,大家面子上也好看些,畢竟她人都住進輔國公府了?!?/br> 熙容稍許安下心來,她點了點頭問道:“娘親知道就好,我今日是來學習打理輔國公府的,不知管家在哪兒?” 說罷紀氏便派人去叫,往后熙容便整天學習看賬本,有時甚至看到了晚上點燈時分。 這是打理內務最基礎的一項事宜,之前夫子曾教過熙容一些數學,但她學得不深,眼下無法學以致用,只能趕緊惡補起來。 “姑娘,這會兒深夜將至,您可休要看得太晚了?!卑滋乙贿吔o熙容重新換了盞燈,一邊忍不住輕聲提醒道。 “我明白,只是今日看到有關娘親房內的各項出賬,我難免要留心一些。”熙容點了點頭,繼續(xù)埋頭苦學,“這孕婦最是忌諱的東西,明日里艾香去問府醫(yī)討一張單子來,我得仔仔細細的比對?!?/br> 艾香勸道:“姑娘,孕婦忌諱之物可多了,這些事兒您不如交給奴婢來做吧?!?/br> “也好。”熙容若有所思,她突然想起自己這輩子進宮后也是要過日子的,這會兒還不如多學幾項技能,因此熙容連忙補充道,“這樣,我也跟著你一起學學,將來日后若有了孩子也容易養(yǎng)些?!?/br> 艾香應諾,白桃在一旁抿唇笑道:“姑娘這還沒進宮呢,倒是先學起撫養(yǎng)皇嗣的事兒了。” 熙容微愣,她突然想起前世腹中骨rou,一時間低頭沒有回應。平心而論,她不想跟這輩子的江煦帝糾纏不清,但有時候思緒總會不可控制地飄遠。 一些本該塵封的記憶,也總是不期而遇。這讓熙容很是苦惱。 艾香看熙容面色不太好,忍了忍還是說道:“今日奴婢聽說不少地區(qū)的秀女都到了京城,內務府已經把她們安置在宮內,想來宮中初選之日也不遠了?!?/br> 熙容聽后怔怔出神,由此看來,宮中初選至少提前了四個月,這江煦帝速度未免太快,倒像是在趕著做什么大事兒一般。 近日他倒也沒再招自己入宮,紫禁城那頭平靜得如同一潭死水。 “一有宮中初選的消息,你便馬上告訴我。”熙容蹙了蹙眉,便打算繼續(xù)看賬本,只是她突然想起一事,便又問兩個丫鬟道,“柳氏那邊情況如何?可有何異常之處?” 白桃和艾香二人聽后,各自都想了想才道:“并無甚異常之處,奴婢二人之前還一起討論過,這老爺近日早出晚歸,想來是柳氏碰不到人,東院那頭才會如此安靜?!?/br> 熙容抿了抿唇,她暗自在心中推算一遍日子,再過個十余天,娘親這一胎便滿三個月了,屆時情況會穩(wěn)定些。如果這柳氏想要對娘親下手,應當就會挑在最近的時候。 事實上熙容猜得不錯,此刻的柳氏已然想好了計謀。首先便是要接近沈長風,其次則是一箭雙雕,既博得沈長風的好感,又讓紀氏滑胎,從而破壞二人的夫妻關系。 紀氏啊紀氏,你被丈夫寵了這么多年,可曾想過她們這些苦心經營、最終人算敵不過天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