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49
書迷正在閱讀:重生之過眼云煙、遇見你,要定你、八零女配的佛系美食之路[穿書]/穿書女配的佛系美食之路、其實還愛你、突然成精沒有戶口指標怎么辦、雙向狩獵(H)、走過地獄之沉淪(H)、皇眷正濃、免費家教(H)、愈何歡
里,一字一句,鄭重地重復:“我知道。” 窗外電閃雷鳴,呼嘯的寒風吹著如瀑大雨幽幽咽咽,可是殿中,燭火長明,龍涎香四溢,嗅入鼻中,有種馥郁且溫暖的感覺。 “我睡了這么久,你一定等得很累……” 江璃淺淺一笑,將寧嬈從自己的懷中撈出來,撫過她浸著薄汗的額頭,道:“可我終于見到了從前那不諳世事、單純至極的你,阿嬈,原來從前的你這么可愛,我只是遺憾,怎么沒有早一些遇見你?!?/br> 如今,寧嬈的記憶已十分完整,她自然也記得自己在失去記憶醒來后那副傻樣…… 不由得有些難為情,雪瓷般的臉頰浮上連片酡紅,略顯心虛地避開江璃灼灼的視線。 “說起來,還是多虧了你失去記憶。不然好些事我都不知道,那個陳宣若……還有景怡,阿嬈,你自己說,你還有多少事瞞著我?”江璃見她不好意思了,故意岔開話題,其實是想引她多說些話。 寧嬈輕嘆了一口氣,幾分懊惱,幾分頹然,耷拉下腦袋,道:“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都讓你知道了,可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腳……” “阿嬈!”帷幔外傳進清越的吟念,尾音纏綿,似是含了深重的掛念在里面,寧嬈不禁偏頭看去。 兩片淡紫琵琶錦的帷幔中間伸進來一個腦袋,江偃眼眸發(fā)亮,緊緊將寧嬈盯住,滿是關切地問:“你想起來了嗎?都想起來了嗎?” 寧嬈還未回答,便見江璃頗為不耐煩地道:“你怎么還沒走?” 江偃一縮脖子,望著外面嘩啦啦的雨幕,委屈道:“宵禁了,又下這么大的雨,臣弟回去不方便。” 江璃面若冰霜,毫不留情:“回去不方便,在這兒就方便了?這是你哥哥嫂嫂的寢殿,豈由得你隨意窺視?真是越發(fā)沒規(guī)矩了。” 江偃被劈頭蓋臉一頓教訓,臉色晦暗,重重地低下了頭。 一旁的崔阮浩見狀,忙上前,道:“楚王,奴才領您去偏殿歇歇吧?!?/br> 江偃垂頭喪氣地跟著崔阮浩往外走,一步三回頭,視線恨不得黏在那帷幔后剛剛醒來的人身上。 等他走后,寧嬈略有些感慨。 這些年來江璃對江偃雖說嚴厲,也曾因夜闖端華門而把他逐出長安,看似不近人情,但其實他已盡了最大的心力去護江偃周全。 所謂嚴厲,所謂訓誡,不過是口硬心慈。而當初不管他有沒有看穿先帝在臨死前耍的那個小小的把戲,他都謹守諾言,善待江偃。 正想著,突然下巴一緊,回過神,見那里被江璃捏住了。 江璃捏著寧嬈的下巴,迫使她把偏轉(zhuǎn)了的頭正回來,鳳眸微瞇,不快道:“你盯著景怡離去的方向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在想什么?在想他嗎?” 寧嬈癟了癟嘴角,“我以為這么長時間你該有些長進了,怎么還是一副醋氣上頭不管不顧的樣子。還有……”她垂眸冷粼粼地看了一眼覆在自己下巴上的手,道:“拿開。你手勁兒太大了?!?/br> 江璃:…… 恢復記憶的寧嬈迅速進入狀態(tài),一改從前那副懵懂起來又慫又軟的模樣,看上去還真……有些可怕! 江璃將指腹緊貼在她下巴上摩挲了幾下,才不情不愿地拿開。 寧嬈涼涼地瞥了他一眼,把被衾扯回來,蓋在身上,倚在繡枕上,開始跟他算賬:“這些日子我失去記憶了,可把你給威風壞了。就拿最近的來講,那藥是不是你給我灌進來的?” 江璃低咳了一聲,道:“我是怕藥涼了,涼了壞藥性……” “還有……” “還有什么呀!”江璃從被衾底下摸出她的手,緊攥住,道:“你都不知道我這些日子是怎么過來的。你的身世,你過去隱瞞的那些事,還有你身上的毒,那一樣對我來說不是沉重的打擊?這種情況下,我脾氣難免壞了一點,那也是情理之中?!?/br> 寧嬈這次倒沒把他甩開,只是抿住了唇,視線微散,思緒飄轉(zhuǎn),又不知想什么去了。 江璃翻身坐到榻上來,順勢將她摟進懷里來,喟然道:“我最怕最怕的就是你的身體……我怕極了你會像從前那樣一睡不醒,讓我一直等,不知要等到什么時候……” “阿嬈,你要答應我,以后不管發(fā)生什么事,你都不能傷害自己,不能讓自己睡了醒不過來,等人的滋味,實在……太煎熬了?!?/br> 話到盡處,是nongnong的傷慨。 寧嬈抬頭看他,見江璃那雙漂亮的鳳眸里水霧朦朧,像是快要哭了一樣。 她的氣勢一下子就弱了。 低頭靠進他懷里,讓自己的面頰緊貼著他那軟軟微涼的衣襟,溫順至極,也把要算賬的事拋到了九霄云外。 江璃懷中滿滿,心中亦是溫暖盈實的,那薄霧迷蒙的雙眸垂下,深情款款的眼中透出些狡黠光芒。 果然,恢復了記憶就心軟,心軟了還是吃這一套。 此法可用,經(jīng)年不廢。 …… 惑心毒解后,寧嬈閉門不出休養(yǎng)了幾日,雖然體虛乏力,偶然還會眩暈,但太醫(yī)診過都是解毒之后的正常反應,將養(yǎng)幾天就好了。 寧嬈聽從醫(yī)囑,一概瑣事不理,只是日日臥榻、休憩、逗英儒…… 英儒這孩子越發(fā)清透聰明,只跟寧嬈待在一起數(shù)日,便看出她恢復了記憶,終日黏著她,話也變得多了起來。 他近來說起:“我聽說南燕的武德侯已經(jīng)來長安了,是為他們合齡公主和小叔叔的婚事而來……”英儒歪頭看向?qū)帇?,“小叔叔要成婚了,等他成婚了就會生個孩子,到時候我就不是他唯一的小寶貝了,是不是母后?” 孩童皮膚白皙嬌嫩,英儒的鼻子又隨了江璃格外挺翹,鼻尖掛著一滴汗珠,目光晶瑩,星星熠熠。 寧嬈噗嗤笑出來:“你不是唯一的小寶貝,可你依然是小寶貝,這有什么差別?” 英儒嘟起嘴:“差別可大了,父皇若是納幾個貴妃,說你還是他的心肝兒,但不是他唯一的心肝兒,你樂意嗎?” 寧嬈:…… 這熊孩子!有這么比的嗎? 英儒眼見寧嬈目光一凝,忙撲棱著胳膊往床榻邊緣挪了挪,嚶嚶道:“從前的那個母后脾氣好得很,從來不跟英儒生氣的……” 寧嬈道:“什么從前的現(xiàn)在的,你有幾個母后?” 英儒將拇指放入口中舔了舔,道:“從前母后失去記憶了,性情跟現(xiàn)在不一樣,不管英儒說什么你都不會生氣……” 寧嬈瞧著他這可憐勁兒的樣兒,把他從床榻邊緣抱了回來,道:“母后現(xiàn)在也不會跟你生氣?!?/br> 英儒登時眼睛一亮。 “那母后帶我去看一看未來小嬸嬸吧,我聽說父皇今日在桐花臺召見南燕使臣,咱們從御苑進去,遠遠的偷偷地看一眼,只看一眼就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