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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顫聲道:“都別上前,不然,我就殺了她?!?/br> 可是周圍一點聲響都沒有,沒有人回應(yīng)他的威脅。 沈攸之一緊張,手抖了抖,那薄刃沒入寧嬈側(cè)頸少許,立刻傳來一陣炙燙的刺痛,熱血涌出,滴滴答答落到了襟前。 寧嬈握緊了拳頭,冷涔涔道:“能不能把劍握好了?!你抖什么抖?!” 沈攸之倉惶后退,極盡絕望道:“我反正是活不了了,臨走之前能拉著個墊背的,我也不虧?!?/br> 寧嬈咬了咬牙,忍無可忍,破口大罵:“你算什么男人?誰惹了你找誰去,冤有頭債有主,拉著我墊背?我上輩子欠你?。 ?/br> 沈攸之到底還是文人氣節(jié),舍不下臉面,被她一通數(shù)落,臉漲紅,悶聲道:“別說了!” “我偏要說!你都要殺我了憑什么不讓我說,你就是個孬種,不敢找正主算賬,就拿我撒氣……” 沈攸之被她罵得心煩意亂,揮著劍給自己造勢,倉惶間,那劍刃離寧嬈一陣近一陣遠…… 她攥緊了拳,度量著劍揮動的速度和離自己的距離,正想著如何自救,只聽一聲冷颼兒,一支銀翎箭矢破空而來,插在了沈攸之的胸前。 沈攸之瞪大了眼,手中劍落地,砸出沙土飛濺。 寧嬈怔了怔,忙將他推開,倒退,倒退…… 禁衛(wèi)上前,將倒在地上的沈攸之重重圍住。 那邊寧嬈被嚇住了,只覺頭發(fā)暈,腳步虛浮,全然無意識地后退,撞到了一人的身上。 回頭一看,是江璃那張蒼白冷俊的臉。披著的那件墨藍緞裳已經(jīng)掉在了地上,只穿了單薄的寢衣,手中執(zhí)弓,軟弓弦慢慢由緊繃的形狀回縮。 剛才那支箭就是他親手射出去的。 他身邊的那個幕僚緊盯著倒在地上的沈攸之,目中流露出悲傷,似是受了極大的打擊,跌跌撞撞地從石階下來,往他身邊去。 走到一半,忽聽身后一個略顯尖細的女聲大喊:“太子!” 寧嬈瞪大了眼睛看江璃的腦袋,傷口好似裂開,不斷的滲出血來,慢慢的把白繃帶染紅、染透…… ‘哐當’一聲,江璃手中的弓箭落地,合上雙眼,倒了下來。 寧嬈慌忙去扶他,一只手繞過他的胳膊抓住他的手,一只手托著他的腦袋。江璃便在她的懷里失去了意識,沉沉地睡了過去。 寧嬈掃了一眼呆呆圍著他們的內(nèi)侍,急道:“愣著干什么,快找太醫(yī)?。 ?/br> 崔阮浩先反應(yīng)過來,忙差遣了幾個腿腳靈敏的往太醫(yī)院去。 眾人齊合力把江璃抬了進去。 寧嬈眼見著江璃躺好了,站起來想走,可…… 她低頭看去,見自己的一只手被江璃緊緊抓著,掙也掙不開。寧嬈又去看躺在榻上的江璃,臉色蒼白,雙眸緊閉,不像是醒著有意識的樣子啊。 崔阮浩站在一邊看見了,嘆道:“殿下從小就有這習慣,若是生病了抓住身邊人的手就不放,從前他就愛抓南太傅的手……” 寧嬈又看了看沉睡著的江璃,睡顏恬靜,眉宇微蹙,仿佛夢中亦有解脫不開的事需要他去煩心…… 這樣安然無害還略略讓人有些心疼的他倒跟剛才那個冷冽威嚴生殺予奪的太子判若兩人…… 可是,再判若兩人,寧嬈也不能讓他這么抓著啊。 沒事,她力氣大,定能掙脫出來。 這樣想著,她另一只手抬起準備把江璃緊箍在自己手背上的指頭一根根掰開。 “停!” 崔阮浩瞪大了眼睛看她的手,而后充滿譴責地看向她的臉:“你還是人嗎?” 他朝寧嬈走進一步:“殿下的頭是因為誰受傷的?你!他有怪過你嗎?他有處置你嗎?你犯了這樣的大罪,認真論起來都夠你死十回了。” 寧嬈心頭浮上愧疚,頹然低下了頭。 崔阮浩朝寧嬈再進一步:“殿下剛剛為什么要帶著傷去搭弓引弦?他是為了救誰?你!你知不知道,就是因為剛才用力太猛,這頭上的傷才掙開!” 寧嬈鼻子抽了兩下,愈加頹喪。 崔阮浩朝寧嬈再進一步:“所以,你好好讓殿下拉著手,他在病中就得拉著旁人的手才能睡安穩(wěn),你不許拿開。” “還有?!贝奕詈坡N起蘭花指,指了指寧嬈,道:“殿下若是有個什么,你這罪魁禍首就等著陪葬吧。看看到時候皇帝陛下不把你五馬分尸!” 寧嬈哆嗦了一下,只覺后脊梁發(fā)涼。 她咬住唇看了崔阮浩一眼,默默地挪到榻邊,蹲下,往江璃身邊靠了靠,讓他握住自己手的那只手和胳膊都可以平放在榻上,不至于因為要來拽她而懸空。 崔阮浩看著,滿意地點了點頭,退了出去。 …… 江璃這一覺睡得很不安穩(wěn)。 夢中他似乎回到了小時候,父皇將他高高抱起,刺著金線的墨緞衫袖將幼小的他團團裹住,那么溫暖。 父皇看他時,眼中總是蘊著慈愛的笑意,仿佛他是最價值連城的珍寶。 “景桓,父皇定會保護你,直到你長大成人?!?/br> 聲音那般真摯堅定,江璃從來都沒有懷疑過父皇會騙他。 后來,滟妃入京,一切都變了。 父皇看向他的眼神從最初的深切慈愛到慢慢變涼,再后來,毫無溫度,甚至,滿是厭惡。 最后的一天,一道圣旨被送來了東宮,要他三日內(nèi)離京。 他不信!不顧眾人阻攔跑去了宣室殿,可是殿門緊閉,禁軍將他攔在殿外,任憑他扯著稚嫩的嗓子如何喊,那道門仍閉得緊緊的,紋絲不動。 曾幾何時,他下學歸來,父皇甚至等不及他進殿,會一路飛奔出來將他高高抱起,不問功課,先問他累不累,餓不餓。 他曾以為,他有這世上最好的爹。 他蜷坐在宣室殿外,環(huán)胳膊抱住了自己的腿,殿內(nèi)傳出鼓樂笙簫,還有女子鈴鐺一般的媚笑。 那一刻他似乎忘了傷心,只是覺得冷,心冷。 最終是南太傅來找他。 南安望那時還很年輕,一身棱角分明的文人正氣,極為不屑地掃過宣室殿,握住江璃的手將他拉了起來,道:“景桓,不許哭,你是天之驕子,是大魏的儲君,你的眼淚不能為不值得的人而掉?!?/br> 江璃仍在抽噎,他才六歲,還沒有練就一副后來的鐵石心腸。 南安望蹲下,將他臉上的淚一點點擦干凈,拉著他就走,邊走邊道:“你要記著,棄我去者不可戀,不是他拋棄了你,是你不屑于要他這樣的父親。他也不配有你這樣的兒子。” “你要記住,你有太傅,不管是刀山還是火海,太傅都陪著你,絕不離開你?!?/br> 太傅是個守信用的人,從那往后的十年,他緊守著誓言,陪伴著江璃從朝堂走向了鄉(xiāng)野,從華堂美室走向了荒野村屋,從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