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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上去抱住小鹿的脖子,激動地說:“小鹿!小鹿!”“沒有小豬,可是有小鹿,可以嗎?”謝致看周裴景這么高興,也陪著他笑了笑。周裴景用力地點頭:“喜歡!太好了!”“什么好?小鹿好?”謝致故意為難他。周裴景把臉貼在小鹿的角上,幸福地蹭了蹭,又跑到謝致身邊抱抱他:“學長好?!?/br>謝致駭然,喉口發(fā)緊,無法動彈,半晌,他才聽見自己喑啞的聲音:“你叫我什么?”周裴景又在小鹿邊上摸小鹿的尾巴了,聞言疑惑的看了看謝致,沒有回答。“我是誰?”謝致走過去,努力不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太過恐怖。“學長呀,”周裴景覺得奇怪,謝致怎么連這都不知道呢,他肯定了自己,“學長呀?!?/br>“那么謝致是誰?”謝致追問。“謝致……學長?!敝芘峋罢f完,注意力又轉移到鋼琴上去了,他走過去敲敲琴鍵,喜歡上了這個會發(fā)聲的東西。吃過午飯,謝致帶他去了醫(yī)院。醫(yī)院不大,不過在中環(huán)有獨門獨院的一棟樓,醫(yī)療和收費水平都是亞洲頂尖的。接待他們的是這家腦科醫(yī)院的院長,也是謝致的表舅,他在電話里就聽謝致說過周裴景的情況,看他的眼神便有些同情與可惜。他親自引導周裴景從一樓到三樓,做了各項檢查。周裴景大部分時候都很配合,謝致跟他說不動他就真的一動也不動,到了抽血的時候,周裴景看著針畏縮害怕起來,想把手臂從護士臺前伸回來,謝致壓著他的手安慰他,說很快就好了,周裴景檢查的項目多,得抽十二管血,看著護士一個一個試管裝過去,謝致的臉色比周裴景這個被抽血的人還要難看,反倒要周裴景順順謝致肌rou緊張的手臂,說不怕了。表舅看謝致如臨大敵的姿態(tài),不禁唏噓謝致怕是把一輩子的耐心都傾注在一個人身上了。猶記得十幾二十年前,他帶兒子去杭城,自己去公干,把兒子放meimei家里,兒子弄翻了謝致的樂高塔,被八歲的謝致掃地出門,哭著在街上找警察的故事,還常常被家里老人提起來說笑。現(xiàn)在謝致卻也學會了痛人所痛,也不知道是好是壞。如果他meimei還在,應當會覺得是好事情。有一些檢驗報告需要等待的時間比較久,表舅也有事去忙了,謝致怕周裴景無聊,說去樓下走走吧。香島是個寸土寸金的小地方,中環(huán)尤甚,三步一間商場。一個一直呆在大山里的質(zhì)樸的周裴景迷失在了五光十色的物質(zhì)海洋中。走到一個海報面前,周裴景停住了腳步。“這個,”周裴景指著海報上的白色面具,說出了自己的判斷,“壞蛋?!?/br>這是歌劇魅影的宣傳廣告,謝致看了看廣告,碰巧在他們住所附近的一個體育場館里上演。謝致告訴他:“不好,但也不僅僅是壞。”周裴景眼巴巴等他繼續(xù)講解,謝致想想,指著海報道:“明天帶你去看壞蛋,你不一定能看懂,但是不能亂叫,好不好?”周裴景懂事的雙手捂住嘴巴,搖搖頭。又走幾步,看見了一列長長的隊,是一家有名的甜品店,周裴景躍躍欲試,謝致就陪他排隊,不知為什么,周裴景排隊很耐心,不時搭著謝致的肩踮起腳來看一看前邊還有多少人,到謝致掏出錢包來要付錢的時候,他又聾拉著腦袋,拉拉謝致說不要了。謝致奇怪,問他怎么又不要了。周裴景頗有深意地說:“錢,是很難賺的?!?/br>一看就是跟人學的。謝致哭笑不得,想起自己的確是沒有在他面前拿過現(xiàn)金,合著這位大爺還以為之前那些東西都是不用錢的啊。他奢侈地給周裴景點了一杯蜜桃冰飲,四月底的香島春風習習,周裴景喝了一口,說好喝,舉著杯子到謝致面前,叫他也喝。謝致就著周裴景用過的吸管喝了一口,還沒嘗出味道,電話就來了。表舅嚴肅的問他在哪里,馬上和周裴景回醫(yī)院。謝致的表舅和幾個醫(yī)生已經(jīng)開過一個會診的短會,齊齊坐在三樓的會議室里等著他們。表舅和顱內(nèi)科的梁醫(yī)生見謝致和周裴景推門而入,兩人同時站了起來,表舅快步走過來,對謝致說:“我們要單獨和裴景談談,做一個鑒定?!?/br>謝致低頭看了周裴景抓著他手臂的手,說:“怎么回事?”“確診他的智力水平?!?/br>把周裴景哄了進去,謝致在會議室外邊等著,突然接到了父親的來電。“在香島?”父親問他。謝致嗯了一聲,說有點事兒。“什么大事兒啊,丟下了林安那個工程的爛攤子跑路了,林總都找到我這里來了,我問了李特助聽說你去香島,還以為你去賣房融資了呢。”父親嘲諷他。謝致沒吭聲。“那小家伙找到了?”父親的語氣嚴肅了一些,“情況怎么樣?”“正在表舅醫(yī)院檢查會診?!敝x致下意識望了一眼會議室緊閉的門。“有什么要幫忙的告訴我?!?/br>“嗯,”謝致剛想掛電話,突然想起周裴景母親的事,“幫我問問非洲突國出了什么事,怎么通信一直中斷?!?/br>父親停頓了一下,道:“不需要問,動亂加上恐怖襲擊,即將撤僑,明天新聞就報了?!?/br>謝致眉頭皺起來,握著手機的手緊了緊:“周裴景的mama在那里。”“等撤僑名單吧。”父親的口吻有些凝重。說起來要令人慨嘆,謝致和父親的關系在周裴景的事情發(fā)生后,才逐漸轉好。謝致的母親在他十六歲那年去世了,他不明白為什么明明是一對情投意合的愛侶,在母親離世后,父親依舊可以保持著玩世不恭的態(tài)度游戲人間,乃至花邊新聞頻出,所以他排斥一切與“家人”這個名詞有關的東西。周裴景走失后,謝致有一段時間跟中了邪一樣,成日魂不守舍,謝澤華百忙之中抽空找他談了一次心。謝致十分抗拒謝澤華的說教,他的意思就是,不要跟我說這些,我跟你不一樣。謝澤華失笑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根本不理解你的母親,也不理解我們的感情,就好像你現(xiàn)在知道你做錯了,卻不知道自己錯在哪兒。你覺得我對你母親的死漠不關心,而我恰恰是在替她生活?!?/br>“替她生活就是去包養(yǎng)小明星?”謝致沖動地問。謝澤華失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