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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yī)院趕回來的時候已經(jīng)天亮了,唐辰將所有設(shè)備、工具在后備箱里藏好,確定鎖上了之后才偷偷摸摸地進了大門,趁楚凌風還沒醒之前神不知鬼不覺地躺回去。但偏偏事與愿違,唐辰前腳踏上樓梯,負責做早餐的傭人就進來了,見到有人在房子里晃蕩先是一愣,繼而便無比淡定地將手里的盤子擱在餐桌上,邊整理刀叉邊閑聊似的跟唐辰說道:“唐少爺,總裁在書房里,說讓您過去?!?/br>過過過……過去?“楚醒了?”唐辰說話都不利索了,難道是自己偷跑出去被發(fā)現(xiàn)了?該不會以后就禁止他跟師傅學手藝了吧?!不對啊……“張姨,我二哥昨天回來了么?”見傭人擺了三副刀叉,唐辰有點好奇。傭人繼續(xù)忙活著,頭也不抬地回道:“二少沒回來,不過泰局長一大早就來找總裁了,現(xiàn)在正在書房商量事情呢?!?/br>唐辰一聽,心徹底沉了……不會偷看卷宗的事情又被發(fā)現(xiàn)了吧?“您先上去吧,等早餐好了我再叫您?!?/br>唐辰有氣無力地‘嗯’了一聲,正要上去,卻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扒著樓梯問傭人:“張姨,楚讓你傳話的時候還說什么了沒有?”“說什么?”“比如說,問我去了哪里???”“那倒沒有,總裁就說看見您讓您去他的書房。”傭人想了想,搖頭,繼續(xù)忙活。唐辰撇撇嘴,怎么發(fā)現(xiàn)他這個大活人不在身邊一點都不關(guān)心呢!正當唐辰垂頭喪氣地往上走時,反射弧過長的傭人才抬頭問他:“唐少爺,這么早就鍛煉身體回來啦?”“?。苦拧崩^續(xù)爬。“不過這衣服是不是緊了點,屁股都繃住了,跑起不來多累人?!?/br>“……”唐辰瞬間像是被一道閃電給劈中腦門,杵在樓梯上動彈不得。半響,才默默地低頭看自己這一身裝扮——鞋子是黑的,褲子是皮的,衣服也是,腰上還掛著繩扣……還沒整個看完,唐辰就一百米沖刺的速度沖車庫里去了!完蛋了,最后一身裝備沒藏好?。。。?/br>“所以,直升機爆炸那件案子跟你無關(guān)?”泰道已經(jīng)在楚凌風面前踱了兩個來回了,最終才總結(jié)出這么一句話,劍眉亦是緊緊皺著。“這要看你怎么想了?!背栾L倒了杯伏特加給泰道敗火:“我是去過那里,不過這火不是我點的?!?/br>泰道接過酒杯一飲而盡,喘了幾口氣才抬頭看向楚凌風:“上頭一直盯著港城這塊地方,說到底還是想解決掉東西兩堂的,但有些事情嘴上說說很容易,杜擎跟季廷不是善茬,上頭要動他們兩個,除非有他們販賣軍火跟毒品的確鑿證據(jù),否則憑著當中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要拿下他們兩個根本不可能,所以這幾年里東西兩堂再怎么鬧,只要還是再窩里斗著,凡事也都好解決,上頭知道了也只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過這次的爆炸案牽涉到了國外的黑幫勢力,一旦鬧出人命這事兒就大了?!?/br>“所以上頭給你壓力了?”楚凌風替他倒酒,唇角噙著的笑意始終波瀾不驚:“讓你一大早就來找我問原因?”泰道睨了他一眼,在他對面的沙發(fā)上坐下,端起酒杯就喝:“老子要是真為這個來的,肯定拿著逮捕令來,還會跟你在這里稱兄道弟的耍嘴皮子?”楚凌風笑了笑:“那你就是來套我話的?!?/br>泰道從鼻腔里發(fā)出一聲冷嗤,好不吝嗇的賞了他一記白眼:“你要是不把事鬧大,我至于天天去東西兩區(qū)抓人玩么?幾十號人擠在警察局里撩膀子罵老子的娘,你以為老子愿意?”楚凌風低頭笑笑,又替他滿上:“行了,你想知道什么就問,能說的我一定會告訴你?!?/br>泰道盯了楚凌風一會兒,又灌了一杯酒下肚才沒好氣地開了口:“佩羅奇那幫人你是派人做掉的?”“你覺得我會承認?”“……”一口老血頓時卡在了泰道喉嚨口,不上不下的,簡直能把人給憋死。“媒體報紙上都聲稱是飛機故障爆炸的,當中的細節(jié)也是一字不提。”楚凌風輕叩著玻璃桌面,五指修長有力,仿佛是在琴鍵上跳躍一般:“這件案子也就成了你們內(nèi)部自己人的事情,既然沒公開那也就是上頭有意要把這件事壓下來,你又何必追問的那么清楚?”“這種事能公開么,現(xiàn)場找出那么多武器殘骸,又有……公開就會造成社會恐慌,再說了,暗中調(diào)查也不等于不調(diào)查,我能不知道的清楚點?”“是誰在現(xiàn)場發(fā)現(xiàn)那只箱子的?”“我就知道什么事都瞞不過你!”泰道剛才刻意不提‘極樂’的事情,還以為總算是有他楚凌風不曉得的事情了,沒想到他倒是比自己及都明白,怎么混黑社會的比警察消息都靈通?“是我的一個手下發(fā)現(xiàn)的?!碧┑勒f得有些喪氣。“飛機上所有的東西都被炸毀了,偏偏這只箱子就完好無損地進了你們的證據(jù)庫,你倒是沒懷疑?”“懷疑我手下還是懷疑這只箱子的生命力強?”泰道深吸了口氣,說道:“那小子跟了我三年,沒什么可疑的。不過我就想不通了,就算是有人做了手腳,可為什么要讓我們看見那只箱子?這其中到底有什么隱情?”“警告季廷。”“什么?”撇了一眼書房門口一晃而過的影子,黑眸中閃過一絲笑意,楚凌風不動聲色道:“他們把藥用在了蕭莫白身上。”泰道倒吸了一口涼氣,大早上的突然感覺到后脊背發(fā)涼,‘極樂’是什么?那是致死藥,是用來殺人的,至今還未有治愈的辦法……何況被選中的人竟還是他的朋友。“季廷惹上了誰?”泰道畢竟是見慣大風大浪的,驚了一下之后就立刻回過神了,繃著臉問道。“喬力?!背栾L看了一眼敞著縫的書房門,繼續(xù)說下去:“所以這起爆炸案,你是抓不到人的?!?/br>“那個老家伙?”泰道皺眉:“那老子豈不是交不了差了……莫白怎么辦?”“以你泰局長的本事,讓國際刑警介入調(diào)查應(yīng)該不算是什么難事吧?”“你是說讓我去跟美國警方協(xié)作抓喬力?”“目前這些證據(jù)還抓不了他,不過被警方盯上,也夠他受了。”楚凌風起身,拍了拍泰道的肩膀之后走向窗邊:“明天我會回美國一趟,莫白的事我會想辦法搞定,至于你的案子,有喬力背這個黑鍋,上頭也不會逼你交差?!?/br>“總得有證據(jù)才好辦事吧?”“我會給你喬力通過佩羅奇在港城販賣槍支的證據(jù),雖不能把他怎么樣,但隔兩天被警方請去喝咖啡還是可以的?!?/br>“老家伙忙著應(yīng)付美國警方估計都要焦頭爛額了,如果再有人在后面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