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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為流民治病防鼠疫,阿八被派出去暗殺任務(wù)。等阿八回來,看到一排民居燃起熊熊大火,那些人只告訴他阿七在里面還沒出來,不清楚是哪一戶,他們假惺惺地讓他放棄,先滅火再說。阿八沖了進去,冒著大火和隨時倒塌的木塊挨家挨戶地找,他躲過了火苗吞噬的房屋,沒躲過沾毒的暗箭。當時三皇子站在高高的閣樓上,身邊佩陽公主正雙手按在阿七的肩膀上,對著他吐氣如蘭:“阿七,他死了?!?/br>阿八是她為阿七準備的侍衛(wèi)中,唯一一個始終沒有廢掉的,因為內(nèi)力深厚武功高強意志堅定保持心性,意外和阿七越來越近,卻依然好好活著。只可惜他是皇帝的棋子,必須要死。佩陽公主笑著說:“不要傷心,我會給你配備新的侍衛(wèi),一定比阿八更厲害。”阿七雙目一片漠然,似乎只是在看一場無趣的皮影戲。他在想什么呢?又或者什么都沒有想。沒有人猜得到他沉靜面容下的想法。三皇子有時會猜測,也許他只是作為一株慵懶的植物,懶洋洋感受日光和水分,根本聽不進人的話。再后來,佩陽公主的女皇夢破碎,被皇帝幽禁秘密處死,飲下鴆酒前她要求再見阿七一面。她自嘲道:“我到底應(yīng)該將你看作人,還是□□?我將你從深山帶出,現(xiàn)在我將歸去,你不如與我同歸?!?/br>她喝下鴆酒,突然拉過阿七的衣領(lǐng),偏過頭吻在他唇上。三皇子連忙命宮人將兩人拉開,阻止她殺死阿七的意圖。污血從她口唇不斷滲出,她凄艷地狂笑著,發(fā)出趙國將因阿七而亡的詛咒。不知是入口的鴆酒分量少,還是本就不畏毒,阿七并沒有任何腹痛難受的表現(xiàn)。不過從那天開始,阿七再也沒有開口說過話。**蟄伏在塞北胡藏關(guān)外的殷家堡,宛如風(fēng)霜磨礪中的黝黑困獸。每次踏入都有種無法釋懷的窒息感。要不是為了公事,三皇子很不想跟這位殷堡主打交道,他這次過來是為查巡撫被殺的案子,前因后果路上其實已經(jīng)搞清楚,找身為總督的殷弘只是走個過場。一行人到達的時候,殷弘高坐在正廳,腳下踩著狼皮毯,被鐵爪覆蓋的右手撐著下巴,瞇著眼睛的神態(tài)像逡巡領(lǐng)地的禿鷲,右臉上布滿燒傷痕跡讓他看起來尤其猙獰可怖。據(jù)說曾有外地商人運送違禁貨物想要過關(guān),聽說他無妻無子,便送來一位美人賄賂,但那女子只看了他一眼便嚇暈過去,被他不耐煩地扔了出去。殷弘對這行人沒什么熱情,也沒給予太多關(guān)注和警惕。——原本一切很順利的。但就在準備離開前的前幾日,出了一堆幺蛾子。比如路過的商隊遭竊,非要指認是他們隊里的人,忙著查證了一圈,最后發(fā)現(xiàn)是對方臉盲認錯人;比如押送薛興銳的隊伍突然遭遇黑衣人突襲,剛組織好準備反擊,對方又潮水般快速退去;比如……殷堡主的統(tǒng)兵印鑒不見了。殷弘手段一向粗暴直接,就算對他們有懷疑,也不會用這么曲折的辦法。必定有其他人在刻意拖延他們回京的時間。三皇子心里隱隱有了人選。殷堡主盯著手下一間屋子一間屋子地查,查到阿七的屋子,三皇子也沒有特別驚慌不安,阿七戴著面具,殷弘認不出他。——果然,殷堡主森冷目光在屋子里巡視一圈,對著戴面具的阿七頓了頓,沒做太久停留便轉(zhuǎn)開。三皇子想,就算阿七沒戴面具,殷弘也認不出他。當年這人在火場中重傷,被救出來后幾番瀕死,太醫(yī)用了無數(shù)珍貴藥材才將他救回。他瘋瘋癲癲了半年,最后意識徹底蘇醒,卻失去記憶,也成了唯一戒掉對阿七依賴性的存在。此刻聽到手下說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殷弘便示意繼續(xù)下個房間,轉(zhuǎn)身大步離開,黑色披風(fēng)揚起冷酷的弧度。阿七站在自己身邊,安靜沉默得仿佛從未見過故人。這個毫無停留的擦肩而過,讓三皇子有種恍惚的感覺。他好像看到那一年風(fēng)雪滿天,朝他走過來的兩人,衣袍獵獵作響,距離疏離又親密。那些和諧到令人嫉妒的記憶,在這一刻徹底割裂為無數(shù)碎片。房間里只剩下兩人時,三皇子取下阿七的面具。“他不記得你了。”他說,“這次回去,父皇不會再放你出宮,他也不可能有機會踏足京城?!?/br>阿七抬眼看向他。這雙烏黑濕潤的眼眸,像是不諳世事的林間幼鹿,有種清澈而殘忍的天真。三皇子心中激蕩,他為兩人的錯過感到從未有過的輕松,像是竊取了寶石的盜賊,突然得知主人放棄尋找。都過去了。殷弘不知道,阿七不會說。從此山高水長,霞光燃燒成灰燼,雨季再也無法抵達,那一點破碎的溫柔,被永遠封存在化石里。三皇子低下頭,近到呼吸交錯的距離,熱烈地親吻著阿七微啟的唇,纖巧的下巴,光澤瑩潤的臉頰——每次肌膚碰觸,都讓他感到渾身發(fā)疼,腦海里無數(shù)長滿利刺的荊棘在攪動翻涌著,懲罰他的放縱。很快他終于無法忍耐,推開阿七,抱著頭蜷縮在床邊,痛苦地喊叫起來。這是他為了不受阿七誘惑失去自我,找巫醫(yī)為自己種下的蠱蟲在作祟。阿七垂下眼睫看他一會兒,伸出蔥白手指拿回面具,慢慢給自己戴了回去。外面天朗氣清,微風(fēng)和煦,是個適合曬太陽的日子。沒過幾日,印鑒被找到了,又是一樁烏龍案。三皇子一行人離開這天,天色陰沉沉的,下起了細密的小雨。殷弘站在空曠大院的杏樹下,被打濕的杏花落在他寬闊的肩膀。他伸出鐵爪接了一片花瓣,低頭仔細看這柔軟細白的花朵。跟在他身后的屬下聽著門外馬蹄聲,漸漸放下了心——這兩日堡主不知在想什么,夜夜?jié)撊肽谴髅婢叩墓秩嗽簝?nèi),也不進屋,也不喊人出來,一站便是一整晚。看三皇子對那人的寶貝程度,他實在擔(dān)心堡主會為了搶人鬧起來。現(xiàn)在人走了,應(yīng)該不會再出亂子了吧。“朱湛,你怕過什么嗎?”殷堡主突然開口。朱湛愣了愣,道:“當然……”殷弘?yún)s不是為了和他搭話,自顧自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