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上儀器，連忙解釋。“奶奶你想多了！我們就是好朋友！”

“你這臭小子！”秦奶奶又在秦羽背上來了一下。“奶奶眼睛不好使了但腦子可沒壞！就你每次提到小閆的語氣！說起好朋友是那語氣？！奶奶耳朵再背也聽得出來！”

“奶奶……”秦羽笑容更僵了，眼睛在秦奶奶的臉和測量儀的屏幕上游移不定，時刻準(zhǔn)備給奶奶喂降壓藥?！澳棠棠阏娴南攵嗔恕?/br>
“你可別唬奶奶。”秦奶奶搖頭?！靶邪?，你不喜歡小閆，就拿他當(dāng)好朋友。但人家喜歡你你知道不？那小子跟你爺爺以前到俺家嘞時候一個樣！你知不知道？”

“你要是不知道人家喜歡你就憋把人往家里帶！往家里帶人不就是想讓家里人看看以后擱你yue（四聲，一）被窩嘞人是誰嗎？你不打算跟人過一輩子……人家喜歡你，你還天天往家里帶，那不是耍流氓吊著人家嗎？！做人不能那么木良心??！”

“奶奶……”秦羽瞪大了眼睛，呼吸都變輕了。“您的意思是……？”

“喜歡就喜歡！有啥不好承認(rèn)嘞！不就是喜歡個男娃娃！恁自己好好的比啥都中！在一起嘍就好好過日子！也別想著啥到年紀(jì)了就找個差不多的老實姑娘，你又不喜歡人家，那不是嚯嚯（禍害，糟踐）人嘛！壞良心??！”

“吃飯的時候你瞅見某（沒）？你嬸子說你該找個女朋友的時候小閆筷子都抓不住了！你要是想到年紀(jì)了就找個女朋友那你就趕緊跟人斷了！給人說清楚！他那時候表情我看著都難受！”

秦奶奶頓了一下。“當(dāng)然，還得瞞著你爺爺，你爺爺那老東西思想不行，要知道你和個男娃娃……”

秦奶奶一揮手。“你爺爺那會兒（那里）你就白管了！我看著嘞！反正我們兩個老東西再過個十幾二十年也就該走了，老了老了也不管小輩類事兒，你自己過過日子那是恁嘞事兒。恁要是真談朋友你就白想再說以后談個女朋友，現(xiàn)在想著女朋友那還不是想著以后要掰嗎？那你以后掰還不如現(xiàn)在掰，也白把人往家里帶！人一晚上都沒笑過！你把人帶回來讓人難過嘞？憋且?。ú皇娣?/br>
“奶奶，你的意思是……不介意？不介意我們兩個男的？”秦羽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耙稽c都不生氣？”

“恁小年輕我一老太婆介意有用？！”秦奶奶也對著秦羽瞪眼睛?！拜^只要好好嘞，恁好好嘞過日子都快入土的人了還瞎cao心啥啊。生氣？生啥氣？氣你過年把人帶回來受氣？那可是氣！家里都木擺平大過年帶人過來！可不是氣！”

“嘿，剛你還不承認(rèn)！”秦奶奶說著又笑了。又在秦羽背上來了一下?！拔医o你說，你爺爺這邊我?guī)湍銈儾m著，你叔你嬸子還有你姑那邊她們愛說就說，別搭理就中?！?/br>
“不過你爸媽那邊……”秦奶奶哼哼兩聲。“恁自己看著辦吧，恁自己看著啥時間說，不過恁要是真想是過日子的……現(xiàn)在也不想著啥門當(dāng)戶對了，但你好歹不得讓家里人認(rèn)同？求個祝福啥的，我該（給）你說……”

……

里面秦奶奶在和秦羽談，外面秦爺爺就在跟閆葉修談。

“芋頭他嬸子就那樣，她說那話你都掰往心里去?！鼻貭敔斉踔璞?，撇了眼閆葉修的脖子，語氣不耐。“回去跟芋頭說！恁倆明天穿高領(lǐng)的衣服！恁……今天他奶奶是木戴眼鏡，要戴眼鏡看見嘍又得吃藥！”

閆葉修一驚，下意識想摸自己脖子，他們中午的時候是……但沒往脖子上親?。∵€是說老印子？換上沒有領(lǐng)子的大棉襖后……他低頭吃飯的時候能被人看到？！

“額……脖子上有什么嗎？可能是昨天在火車上惹上啥了吧？我晚上抹點藥就沒事了。”閆葉修假裝風(fēng)輕云淡，還笑?！澳@么一說我還真就覺得脖子上開始癢了?！?/br>
秦爺爺也沒跟閆葉修爭論是惹了蟲子還是別的什么東西的問題，撇撇嘴，吐出一片茶葉來?！斑@個茶葉沒你上回帶來的那和好喝?！?/br>
“那我下次再給您帶！”閆葉修立馬接話。

“嗯。”秦爺爺滿意點頭。“明天他姑他姑父也該來了。她姑嘴木他嬸子嘴碎，不過估計也會說芋頭木女朋友類事兒，你就聽聽都中了，白往心里去。她倆就尊（只）會說，芋頭談不談女朋友結(jié)不結(jié)婚其實都木咋在意，知道吧?！?/br>
“知、知道?！遍Z葉修感覺這棉襖可能是生蟲了，渾身扎的慌，坐不住。

秦爺爺跟他說這個干啥？！是他理解那意思不？

秦爺爺撇了眼坐立難安的閆葉修，又哼了一聲，很不滿意的樣子。

“你們今年回來是打算攤牌了？憋了好幾年不想憋了？”

?。。。?！

閆葉修知道驚呆，渾身僵硬。

我不是！我沒有！我們沒那么想！

秦爺爺又哼了一聲，看起來更不滿了：“你們愛咋滴咋滴，我不管，反正你們自己過日子，我也管不著?！?/br>
“就有一點！”秦爺爺重重的把杯子摔桌子上，至少看起來動作很重，就是沒聲兒，怕驚擾了周圍房間里的人，聲音也不高?！澳阆敫箢^他爸媽攤牌沒啥，擱（在）屋里關(guān)上門說！白讓他奶奶聽見了！知道某（沒有）！”

“您……沒意見？”閆葉修有點虛，感覺不太真實，甚至懷疑心臟病是會傳染的，他現(xiàn)在心就感覺揪得慌。

“我有意見有用？！我有意見我孫子就不稀罕你了？！我恁能耐我斗且（那么有本事就去）當(dāng)總理了！還改這兒帶著？！”秦爺爺?shù)裳郏瑑??！拔艺f你白改我孫子在一塊！有用？木用你給我說這干啥？！”

“是是是是是是……”閆葉修連連點頭，心里樂開了花，臉上依舊誠惶誠恐?！澳f的是?！?/br>
“是個屁！啥不啥都是是是！”秦爺爺想摔杯子，但杯子剛才摔過了，手里沒杯子，就拍大腿，大腿拍疼了又不好意思揉，還怕自己剛才那一聲拍讓屋里的老伴兒聽見了。

瞅了眼那邊房間門，秦爺爺再扭頭對上閆葉修的就又是一張嫌棄臉：“你！站起了！”

“哦。”閆葉修乖巧起身，不知道要干什么，一臉懵逼。

“瞧著蠢樣！”秦爺爺橫眉怒目，超生氣?！盎匚輩^(qū)別你！坐這兒看著生氣！”

“回來！”秦爺爺又喊。

“您說。”根本沒動過腳的閆葉修如此道。

“剛才給你那事兒別讓他奶奶知道！聽見某！”

“知道知道，您放心。”閆葉修連連保證。

“……”秦爺爺又盯了閆葉修一會兒，從袖口里摸出一個紅包來。十分粗暴地塞進(jìn)閆葉修手里。“別讓他奶奶知道?。』匚荽糁?！不想看見你！”

閆葉修摸著那封帶著體溫，在塞進(jìn)他手里前沒有一點折角的紅包。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