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喉,“我......”林景衡看出他的掙扎,從沙發(fā)上站起來,還順帶轉了轉胳膊活動筋骨,就像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一樣,低頭望著顧即,笑道,“時間不早了,不送送我嗎?”顧即勉強笑了笑,輕聲說好,然后送林景衡到電梯口,室外溫度較低,兩個人出去不約而同的打了個寒顫,電梯打開,林景衡對顧即揮揮手,“再見?!?/br>顧即微微笑著,有點拘謹的模樣,等電梯門快要關上的時候,他卻鼓起勇氣,對著林景衡輕聲說了一句晚安,他知道林景衡聽到了,因為逐漸消失不見的林景衡唇角微揚,眼里有他最熟悉的柔和。關上門,顧即深深嘆了一口氣,眼神放到林景衡做過的飯桌,想起以前林景衡總是偷偷把林家的飯菜帶到他家來,兩人擠在矮小的飯桌上,林景衡的長腿總是無處安放,但從未因此抱怨過。往事如煙,情景再現,心境卻大不相同。顧即繞到沙發(fā)上坐下,任由自己渾身無力的趟在沙發(fā)上,他盯著潔白的天花板,燈光令他的視線漸漸模糊,甚至出現了幻覺,看見林景衡的臉。顧即大抵知道,自己快裝不下去了,在林景衡的一聲告白里,他給自己的心限定的范圍已經跑了出來,什么底線,什么堡壘,盡數奔潰消失。林景衡愛他,林景衡愛他——溫熱的液體在這樣一個認知里爭先恐后跑出來濡濕了整一張臉,顧即無聲的哭了起來,他用手臂蓋住眼睛,卻依舊無法阻止眼淚的涌出。他輸了,輸得徹徹底底,他給自己撒了一個不再愛林景衡的彌天大謊,可是這個謊言連自己都無法信服一分,他還妄想能夠騙得了誰?顧即,倘若你有一點點的勇氣,你又何必一而再再而三的逃避,難不成做了怎么多年的撒謊精猶嫌不夠?林景衡為自己做了多少,你何嘗忍心再看他難過?顧即在今晚完完全全動搖了,他知道自己再也無法假裝無視林景衡的心意,即使在怎么告誡自己,他還是踏進了禁區(qū),可是如果禁區(qū)里面有林景衡,他其實可以無所畏懼。從小的時候開始,林景衡就是他力量的來源,而即使過了這么多年,這個事實其實一直都沒有變,最艱難的時候是想著林景衡度過的,而如今林景衡觸手可及,他何必要將他拒之于千里之外?再給他一點時間,他一定會親口告訴林景衡,正如林景衡和他所說的那句話一樣,不是喜歡,而是愛,顧即的愛,從來都不比林景衡的少上半分半毫。工廠還有十天就放年假了,臨近過年,工廠的進貨和出貨也就少了許多,因此顧即的工作量可以說是大大的減少了,倒也落得一個輕松。顧即把最后一個月的記錄交差后,總算是松了一口氣。工廠的員工也因為年味漸濃臉上都帶著笑容,頻頻交流談話,就連大頭怪過來呵斥了幾次都不起作用,還有的員工開玩笑說,等以后要是不在廠里做了,就把狐假虎威的大頭怪用麻繩綁了裝進麻袋里拖到巷子里面狠狠教訓一頓,大家自然不會這些話當真,只是茶余飯后的笑點罷了。顧即也受這濃厚的年味感染,他已經很久沒有期待過年了,特別是離開了縣城以后,每年過年顧即通常會找超市打工,這個時間段比較特殊,工資也比平時要高上一兩倍,有錢賺又不用回家面對顧平,何樂而不為。但今年不一樣了,顧即已經決定要回十年不曾再去的縣城,自然是滿心雀躍的期待新年的到來。伍大牛倒是有問他過年的打算,還約他除夕夜來家里吃飯,顧即沒把自己要回老家的消息告訴伍大牛,只說今年已經有打算了——他可不想這邊才把目的地告訴伍大牛,那邊伍大牛轉口就告訴了林景衡。不是自己故意要隱瞞林景衡自己的去處,但一想到若林景衡知道了,很有可能將自己帶回林家,那時候的局面恐怕是所有人不樂意所見的。哪怕顧即已經確定自己的心,他也不敢貿貿然行動,他實在被打擊得怕了,任何一點挫折都可能將他擊垮。身后經理辦公室的門驟然被打開,原本還在聊天的員工都安靜了下來,刷刷刷低下頭繼續(xù)工作,但還在使眼色嘀嘀咕咕,顧即一直安分守己,大頭怪出來他并沒有什么動作,但大頭怪這次似乎是沖著他來的,口氣急促的喊了兩次顧即的名字,讓顧即進辦公室。顧即以為大頭怪又要把自己的工作推給他,無奈的搖搖頭,但也無法只得起身跟著大頭怪進了辦公室。門一關,顧即看著大頭怪才發(fā)覺他臉色很不好,像是做了壞事的心虛般還在辦公室里走來走去,顧即疑惑的蹙眉,“經理,找我有什么事嗎?”大頭怪似生氣至極,瞪著顧即,然后氣沖沖走到電腦面前,“你還敢問我,你自己過來看看?!?/br>顧即一頭霧水,走到大頭怪的辦公桌旁,跟著大頭怪指著的地方細細看了會,猛然發(fā)覺電腦記錄上面有一筆賬目和記錄的賬目不對,小數點直往前挪了一個點,算起來就有四萬塊的虧空,太過于明顯的錯誤。他驚訝的看向大頭怪,脫口而出,“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就得問你了,不是你算錯數目,還會有誰?”大頭怪直呵呵冷笑,“顧即啊顧即,我肯把賬目給你做是信任你,沒想到你這么馬虎,待會老板就要過來了,我看你還是老老實實和他交代好了?!?/br>顧即震驚不以,嘴里念著不可能,“不可能是我,我每次都有核實的,經理,你讓我再看一遍,一定是哪里出錯了?!?/br>他雖然沒有受過專業(yè)的訓練,但關乎于錢財數目的事情他傳來不敢打馬虎眼,每次記錄好也是要細細對上兩次才敢上交,不可能會出現數目虧空的問題。“看什么看,你自己的錯你難不成還想推卸責任?!贝箢^怪手指一按,電腦就黑屏了。顧即怒從心中來,他這輩子雖然沒有少受別人欺負,但是也不代表只要別人說是他的錯他就得認。“經理,你看都沒看,怎么就能認定是我的問題,”顧即受了兩年大頭怪的欺壓,心中早就有所不滿,這會子被大頭怪冤枉,自然是更加生氣,但他嘴笨,翻來覆去也就兩句話,“我要看記錄,不然我絕對不會承認的。”兩人爭執(zhí)不下,工廠的老板就來了,老板在顧即心中一直是個明事理的人,他為事情有轉機而稍微放下心,誰知道大頭怪卻先發(fā)制人,未等顧即講話,就將鍋全部推到顧即身上去,“老板,我上個月才和顧即千叮嚀萬囑咐不能把這筆賬算錯了,沒想到他還是糊涂啊,竟然敢虧空公款?!?/br>顧即剛開始還以為只是數目沒有對,沒想到卻涉及虧空公款的問題,那幾萬塊不可能無端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