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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即冷漠的看他一眼,眼里已經沒有了先前那種萬念俱灰的恨意。可是顧平還是被他這一眼看得發(fā)毛,他嘟嘟囔囔的,卻不敢在這時候給顧即臉色,畢竟怎么說,還是因為自己的這個寶貝兒子才要回一條小命。顧即盯著顧平看了半晌,顧平臉上的傷口還沒有徹底恢復,他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很想笑,就提著唇角笑了一下,然后慢騰騰的走回房間,身后是男人的碎碎念,聽不真切。他什么都不想做,只想好好的睡一覺,如果人能睡著睡著就醒不來該有多好,那樣就沒有煩惱了。后天就是高考,原本他應該考到一個理想的分數,考上一個理想的學校,過上一個理想的生活,可是全毀了,沒有林景衡,沒有未來,什么都沒有了。還剩下什么呢,不過一具行尸走rou的軀殼罷了,這樣的人生過得有什么意義呢,顧即想,人為什么要活著,活著真是太痛苦了。他睡著了,做了個夢,夢里恍恍惚惚的記不清內容,醒了后給自己下了碗面,味如嚼蠟的吃下去,好想見林景衡,他瘋狂的想念林景衡,可是他現在連趴到窗口都沒有勇氣了。他還有什么臉面什么資格去見林景衡,虧得林景衡那樣信任他,他卻一而再再而三的撒謊,林景衡遇見他,真是倒霉透頂。顧即疲乏極了,醒過來天色又黑了,似乎是手機在響,于是渾渾噩噩下床去接聽,一道冷冽至極的聲音透過冰涼的金屬外殼一字不漏的傳進他耳朵里,將睡意中的顧即澆了個透心涼。是林景衡,“我在你家樓下?!?/br>顧即有點發(fā)蒙,揉揉自己沉重的腦袋,“有什么事嗎?”幾秒的沉默,只聽見林景衡沉悶的呼吸聲。“你不下來我就一直等著?!?/br>接著就是電話被掛斷的嘟嘟聲,顧即看著手機發(fā)了好一會的呆,然后終于反應過來林景衡話里的意思,連忙手腳并用的爬下床,渾身睡得軟綿綿的,他只得到廁所洗了把臉,試圖讓自己看起來清醒一些,鏡子里的人影簡直蒼白的像鬼,可是他不在乎,他狂奔下樓,思念就要把他吞噬,他真的好想見見林景衡,他真的太想林景衡了。無論是怎樣都好,現在他只想用力抱住林景衡,他想林景衡的懷抱想到要發(fā)瘋了。作者有話要說:明天就結束年少篇了哎篇幅應該會蠻長的,你們期待嗎??。。?/br>第70章chapter70夏夜的總是月色那么溫柔,云淡風輕的夜晚很是靜謐,狹窄的樓道腳步聲在這寂靜的夜里顯得很是清晰,顧即奮力往下跑去,內心有什么在驅使著他努力往前奔,甚至險些崴了腳,但終于是有驚無險氣喘吁吁站定在樓下。林景衡就站著夾雜著朦朧的月色的明亮路燈下,面容一半看不真切,顧即原先滿心歡喜見到他,但在目光觸及他之時卻又生生停住腳步,耳邊驟然響起林景衡冷冽的音色,與面前在燥熱夏夜卻帶著渾身逼人的寒氣相映襯,顧即突然不敢再往前,心臟劇烈跳動——林景衡他,是不是知道什么了?“你來了?”林景衡語氣平淡,眼神里隱含了太多,他沉默看著離他幾步遠的顧即,神情更為清冷,“我們找個地方,我有事和你說?!?/br>顧即心如鼓鳴,伸出舌頭舔了下干澀的唇,不安的點點頭。林景衡一言不發(fā)的轉身就走,顧即只得急忙跟上,今夜的林景衡太不尋常,冷漠得讓顧即心悸,但顧即沒有辦法,林景衡是個誓不罷休的人,如果今晚他不下來相見,林景衡是不會走的,況且,自己也很想見他一面。可顧即還是心驚膽戰(zhàn)。林景衡沒有走多遠,只是繞進了一條小巷子里,燈光堪堪照到巷頭,悠長的道路一片漆黑,林景衡隱入那片黑暗里,顧即怕黑,但是林景衡在里頭,他也就毫不猶豫的走進去。剛被黑暗吞噬,一雙手就用力抓住他的肩膀將他按在墻面上,他嚇了一跳,可對方熟悉的氣息讓他平靜下來,在黑暗里,顧即看不見林景衡的神情,只隱約可見一雙剔透明亮的眼睛。他低低的喊了聲,實則有點害怕,“林景衡......”冷硬的聲音打斷他,“你別叫我。”這一聲像冬日的冰渣子一般流過顧即的五臟六腑,他渾身一震,不敢置信的僵住了身體。與他說話的是林景衡嗎,為什么聲音這么駭人,他的眼睛漸漸能看清黑暗里,于是視線對上林景衡的眼神,里面的痛苦和失望讓他血液頓時倒流。連林景衡也對他失望了嗎?可顧即還是顫抖著問,“怎么了嗎?”“怎么了,”林景衡捏著他肩膀的力度逐漸加大,像是承受不了這聲疑問一般,“事到如今,你還問我怎么了?”顧即呼吸一緊,沉默著,他不知道林景衡知道了多少,林爸是不可能讓林景衡知曉他們之間的交易的,那他何必不打自招呢。顧即學乖了,他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疼極了,干脆裝傻起來,“你在說什么?”林景衡的呼吸在黑暗中顯得很沉重,一下一下噴灑在顧即的臉上,顧即覺得自己要燃燒起來了,從身到心,都是火辣辣的疼痛。“你讓我信你,”林景衡抓著顧即的手一松,頹然般,“可你為什么就不能信我呢?”顧即掐在自己大腿上的手越來越狠,把蔓延出來的痛楚都逼退回去,他想告訴林景衡,他信,全世界他最信任的人就是他,可是他說不出話來,心臟疼得要碎了一般。“要不是我去問甘嫂,你還打算瞞我多久?”林景衡苦笑著,徹底松開了顧即。這一松手,顧即仿佛自己的身體也被人拋棄了,他無助的胡亂伸手抓林景衡,只能抓住林景衡的衣角,他急得就要哭出來,別松開他,求林景衡不要松開他。“你卷入你父親的債務,為什么不告訴我?”林景衡的聲音顯得很無力,“昨天我找你,你為什么要騙我,我在你心里,就那么無能?”林景衡頹然的語氣令顧即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個天大的罪人,是他令驕傲的林景衡變得懷疑自己,可是與此同時顧即還是悄悄松了口氣,他慶幸林景衡只是知道了他家里的情況,林景衡哪里能猜到,自己已經拿了林平之的錢還債,很快就要離開他了呢?顧即如鯁在喉,緩緩的搖頭,“不,不是的?!?/br>“那是怎么樣呢?”林景衡反問,聲音已然哽咽,“顧即,我知道我現在還沒有能力完完全全幫助你,可是這些年,你瞞了我多少呢?”顧即不敢再聽,可林景衡一句句的質問還是清晰的傳進了他的耳朵里。“不管發(fā)生了什么,你第一個想到的永遠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