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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個大學(xué),三本也是本,起碼你得拿個錄取通知書回來。 至于兩項基本原則么,在學(xué)校能遵守校紀(jì)校規(guī),在家完成家庭作業(yè),就這么簡單。 但對程飛揚來說,挺難。 高三的作業(yè)量放哪個學(xué)校都是相當(dāng)可觀,他前面也沒好好聽過課,基礎(chǔ)題做起來都跟要命似的,能糊弄著寫完每天的卷子可比登天還難。 被折磨的一學(xué)期都沒去梁溪家玩過幾回。 好不容易大過年的能逃出生天出來放松一下,碰上梁溪小嘴叭叭叭上來就是一大套習(xí)題卷名字外加大道理,聽得他腦袋嗡嗡的疼。 程飛揚萬分珍惜剛脫離學(xué)習(xí)的片刻清靜,著急慌忙地擺了擺手:“你這學(xué)傻了吧?我真是受不了你?;厝プ鲱}是吧,快走快走,走的越遠(yuǎn)越好,可別回來了!” 這話正中梁溪下懷,立馬樂顛顛地揪著顧宴清的外套袖口一蹦一跳地往門口躥:“這可你說的?!?/br> 臨出門前還不忘從門縫把頭探回來:“走啦,替你給王后雄帶個好?!?/br> 包廂大門砰一聲夾斷了少女歡脫的尾音,從外邊被狠狠帶上。 “……” 程飛揚看著緊閉的大門,手背搭在額角上嘖了一聲,“沒良心的,還真走啊?!?/br> 從包廂出來,梁溪如獲新生。 剛才走得太急,揪在顧宴清袖口上的小手還搭著,她垂眸看了一眼,冬□□服厚,交疊在一起,沒仔細(xì)看還以為兩人拉著小手。 她耳朵一燙,不好意思地迅速縮了回來。 回想剛剛在包廂的時候,又是玩牌玩骰子,又是給他遞煙的,梁溪覺得里邊那幾個人還挺給自己毀形象的。想著給解釋兩句: “就我發(fā)小那幾個人啊,還挺自來熟的。你別介意啊……” “不會?!鳖櫻缜逡娝隽耸郑恢圹E地把手抄回口袋,“你那發(fā)小圈子挺有意思的?!?/br> “啊,是有點意思。但其實我不是這樣的,你知道吧。我在他們幾個里面其實一直都挺格格不入的,他們喜歡玩兒我喜歡學(xué)習(xí),不太怎么一樣。就是因為從小家住得近,所以吧……” 她拋出一個“你懂的”眼神,后邊自行切斷,一切盡在不言中。 “能看出來?!鳖櫻缜迦粲兴嫉剌p點下顎,“確實不一樣?!?/br> “那當(dāng)然了,我從小——” “你比較可愛。” “從小——從小——” 梁溪所有的后話都卡在了從小這兩個字上,來回重復(fù)了好幾遍都沒能成功接下去說完。 腦子里噼里啪啦跟過年放鞭炮似的亂七八糟的雜音都匯到了一起。 一串兒雜音里邊還混雜著特別清晰,像是用麥克風(fēng)特意加強(qiáng)版的沉沉低音: ——你比較可愛。 ——你可愛。 ——可愛。 砰一聲,鞭炮里邊一簇?zé)熁饚е鹦俏舶瓦菀幌赂Z上天,在靛藍(lán)空曠的腦海炸開一朵絢爛的滿天星。 mama,mama!他又瞎幾把撩我! 梁溪腦子渾渾噩噩的,恍惚間余光看見一道橘紅色身影晃了過來,抬手朝她晃了晃:“梁溪?” “怎么了?mama?” 少女意識還沒完全回籠,一聲“mama”像脫了韁的野馬似的都沒過腦子直接奔了出來。 橘大衣頃刻間一臉黑沉:這人什么毛病? “啊,不是。哎?你怎么還在這?” 她手忙腳亂地抬手捂住自己的臉,從指縫中偷偷看了一眼邊上唇角細(xì)微上揚笑得一臉隱晦的顧宴清,清了清嗓子又強(qiáng)迫自己面向橘大衣。 橘大衣臉色不怎么好看,仔細(xì)一看,眼眶還有點泛紅,妝也花了。 “還有點事想和你說,所以特意在這等你?!?/br> 看她的樣子十有八九是和程飛揚談崩了。 也是,程飛揚那人,就沒見他吃過回頭草,早該想到是這樣的結(jié)果。 女孩子這種生物,梨花帶雨起來最是讓人同情。 但梁溪這個人,向來是幫親不幫理。站在程飛揚親友團(tuán)的角度,要是他本人都沒有復(fù)合的意思,就算來個天仙哭哭啼啼的,梁溪也不會幫第二次倒忙。 橘大衣和她也就見過兩次面,按理說兩人也沒什么交集,她也摸不透為什么人家三番五次逮著她就對她說,我有話想對你說。 她長著一張知心meimei的臉? 臉上燙人的溫度下去了一些,梁溪垂下手臂,疑惑地看著橘大衣,試圖從她臉上看出點意圖來。 然而她在包廂外的那么一會時間似乎做足了心理建設(shè),除了花了點妝,神情平平淡淡看不出什么。 兩人對視數(shù)秒,橘大衣率先打破沉默開口:“程飛揚過去的歷任女朋友你多多少少都知道吧?我剛剛在外邊想,明明我和她們都不一樣,為什么他對我也沒有多特別。” 梁溪不太明白她什么意思,但思維還是控制不住地順著她說的話細(xì)想了一下。 確實,程飛揚之前都喜歡軟妹那一款,哥哥長哥哥短跟在后面洋娃娃似的。 往近了說,剛開學(xué)那會兒不還說參加什么女同學(xué)的生日聚會,怕她人來瘋跟著去嚇著人軟妹么。 橘大衣略成熟的風(fēng)格似乎是他審美生涯的一大轉(zhuǎn)變,這一轉(zhuǎn)變來的還又急又快。 她這么一說,梁溪也覺得疑惑。 在今天以前,她也多多少少以為橘大衣有那么一點點特殊。 好奇心被一點點吊起來,梁溪點頭:“然后呢?” “然后?”橘大衣深深地看了她幾秒,突然自嘲地輕笑一聲,“然后當(dāng)然是想通了,找到原因了?!?/br> 不知道為什么,和她對視的幾秒,梁溪被她灼灼的視線盯著莫名有點虛。 她偷偷撇開視線往顧宴清的方向掃了一眼,手指悄悄地勾住了衣角。 “梁溪?!?/br> 在她開始神游的那一刻,顧宴清突然低聲開口叫了她一聲,也順便打斷了橘大衣往下繼續(xù)傾訴的意圖。 “?。渴裁??” 少女猛得抬頭,對上一雙幽深的眸子。 “剛剛出來太急,手機(jī)好像還在里面?!?/br> 顧宴清壓了壓唇角,清俊的面容上略顯為難,視線若有似無地飄向一門之隔的包廂。 鬼知道他回去拿手機(jī),里邊幾個發(fā)小會不會逮著他說自己的壞話,梁溪一下子從神游里邊收回心神,自告奮勇地舉手:“那我回去幫你找一下吧!你等我會兒?!?/br> 她說著頭也不回就往包廂里邊跑,外邊三人對峙的場面瞬間少了一人。 橘大衣看著梁溪消失在門背后,側(cè)過頭輕哼了一聲,又望向顧宴清:“你什么意思?” *** 程飛揚剛在心里誹謗完小沒良心的,說走就走。氣還沒順過來,就見包廂大門再次被推開,梁溪又探了進(jìn)來。 他抬起眉梢:“這不是我們學(xué)習(xí)小組組長么,怎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