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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我不知道呢?陛下登基之后一直沒封阿妧為后,幾個月前還說要冊封你,我一入京就聽到有百姓們在傳呢?!?/br> 漪寧怔了怔,隨即嘆道:“你既然知道,怎么方才還提這些?” “可是你又沒勾引陛下,是陛下自己的意思啊,阿妧也不能怪在你頭上。” 漪寧搖搖頭:“皇后沒有怪我,否則也不會容許我踏入椒房殿了,不過心里有了隔閡,也不是三兩日能消除的。其實這事莫說阿妧了,擱在誰心里都會有疙瘩的。” 漪寧這么說邵稀也不反對,仔細(xì)想想,如果琰哥哥喜歡阿寧,那她肯定得傷心死的。 如此一想,也就明白阿妧的心思了。 — 接下來的日子越來越熱了,寢殿里縱然放了冰桶,可依然讓人覺得心浮氣躁的,整個皇宮都陷入一片沉悶的氛圍之中。 這日,幾人一同在長樂宮里陪伴太后,大家說著說著便提到了去北邊皇家莊園避暑的事兒,大家皆沒有什么異議,三日后便啟程去了皇家莊園。 近日來政務(wù)繁忙,故而圣上并未前往,只太后帶著皇后、皇子以及濮陽王一家子去了,當(dāng)然,漪寧也在其列。 而闔宮之內(nèi),除了圣上沒去之前,慶妃及其她所出的大皇子也沒有陪同。 清涼殿里不時傳來瓷器摔在地上破碎的聲音,表示著此時這位慶妃娘娘心里的怒火與不甘。 宮婢簡桃奉了參湯進去時,屋子里幾乎已經(jīng)沒什么下腳的地方了。 “娘娘喝口參湯吧,何必氣壞了身子?”簡桃說著,將參湯擱在榻幾上,又?jǐn)v扶慶妃過去坐。 慶妃卻仍有些憤憤:“此次避暑,太后帶了所有人,偏偏把本宮和大皇子留在宮里,這是存心跟本宮過不去呢!” 簡桃卻道:“娘娘何苦這么想,陛下不也沒去嗎,咱們跟陛下在宮里才正好呢,皇后不在,娘娘可不就寵冠后宮了嗎?” 簡桃一席話說到了慶妃的心坎兒里,越想越覺得有道理。 也對,皇后沒在宮中,她趁此時機籠絡(luò)住陛下的心,倒也是不吃虧的。 . 皇家莊園建在山上,是去年才建造完成的,因而眾人還是頭一次去,但見期內(nèi)建造的崢嶸軒峻,鳥語花香,綠樹成蔭,別具匠心。 當(dāng)日,所有人都選了自己的住處,漪寧選了明月軒,與太后的寧韻堂離得最近,也方便時時過去探望。 晚上的時候,膳房做了十分豐盛的晚宴,大家一起在太后的寧韻堂宮用了。膳后岑玥、岑楊、岑栩、岑靈雪等小孩子們在金嬤嬤和銀嬤嬤的帶領(lǐng)下在后堂玩耍,其余人則陪著太后說話。 “近日里總覺得皇后與陛下生分,哀家知道,陛下做事不顧他人,只憑自己個兒的意愿,也著實令人傷心。只是這江山社稷要穩(wěn),帝后之間的和諧也尤為重要,否則被有心之人鉆了空子,只怕對誰都不利?!?/br> 太后在主位上坐著,低頭撥弄著茶盞中飄著的消食茶葉,緩緩抬眸對著左手邊的皇后道。 穆妧心上一驚,微微頷首,低聲應(yīng)了聲“是”。 太后看她不情不愿的,也知道是自己兒子讓她傷透了心,也不好多說什么,只喟嘆一聲,聲音不覺間飄得遠(yuǎn)了: “深宮之中,想守住帝王的情愛哪兒那么容易,總要有人先低頭的,他是皇帝,高高在上,抹不開面子,皇后身為中宮母儀天下,要拿出自己的氣度來。哀家知道你心里委屈,可為著阿楊和阿栩著想,你便不能失了圣寵,陛下的寵愛若是沒了,你的皇后之位日后也會岌岌可危。” . 從寧韻堂出來,穆妧一直心事重重的樣子,一句話也不說。 漪寧和邵稀伴在她身邊,面面相覷,又不知該如何安慰。 這時,邵稀撞了撞漪寧的胳膊,給她遞了個眼色。 漪寧猶豫著還是開了口:“皇后娘娘,太后雖言語之間讓你向陛下低頭,可終究也是為了你考慮。太子和肅王年幼,你若就此失寵了,待他們長大之后也未必保得住自己的位置。這深墻宮苑之內(nèi),素來便是如此的?!?/br> 月色溶溶,穆妧略微仰著頭,面色略顯蒼白。 漸漸地,她回眸看著一旁乳母帶著的岑楊和岑栩,擰眉思索著什么。 —————————— 莊園里清涼舒爽,一掃夏日的沉悶燥熱,日子也過得極快。 不覺間大家便在這里住了半個月,上午在寧韻堂陪伴太后,下午便各自做著自己的事情,倒也安逸。 穆妧總是有些心不在焉,時常一個人坐在軟榻上,手里拿著一本書冊,卻是一個字也未曾看在眼里,只是一味發(fā)呆。 這日晚膳過后,岑楊和岑栩被乳娘帶到后面去玩兒,她便獨自一人低頭做些針線來消磨時光。 這時,朱文簾子被人從外面挑開,進來的是她的貼身宮女弗蘭。 弗蘭上前對她福了福身子,低聲稟著:“娘娘,陛下來莊子了,這會兒在外面呢?!?/br> 弗蘭這話使得穆妧略一怔愣,手里的繡花針倏然刺破指腹,她下意識縮手,然到底在那雪白的帕子上落下一滴血珠來。 垂首看那滴血珠在淡粉色的桃花上暈染開來,越發(fā)刺目,她的面上卻不見什么表情:“我有些乏了,請陛下回吧?!?/br> 看她家主子這般,弗蘭也有些心疼,禁不住多嘴道:“娘娘,前段日子太后和安福長公主勸您為著太子和肅王考慮,向陛下服軟,可如今陛下自己都上門了,您,您當(dāng)真不見嗎?” 穆妧只盯著手里的帕子,并不言語,心里其實是在煎熬著的。她在想,這會兒如若讓他進來,他們二人該說些什么。 這么幾個月下來,夫妻之間早已疏遠(yuǎn),留下的僅有那份尷尬罷了。 弗蘭無奈,只得出去回稟。 院子里的岑璋,一襲墨色符文的簡易袍子,雙手負(fù)立于青松之下,面容俊雅,神色清雋。 待聽到弗蘭的回稟,他眸中一閃而逝的失望,隨后淡漠看向那垂下來竹簾,話卻是給弗蘭說的:“告訴你家主子,她若愿意一輩子都這么待著,朕會成全她的?!?/br> 他字字清冷,威嚴(yán)十足,隱隱透著慍怒。 穆妧怔怔坐在屋內(nèi),仍舊沒什么反應(yīng)。 直到岑璋決然而去,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