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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這些虛禮做什么。在外面二郎是當(dāng)朝一品丞相, 文武百官之首,可到了家還是你我的兒子不是?” 說話的是長浚伯府人張氏,及至此時(shí),她見到這個(gè)昔日素來不喜歡的兒子, 眼里滿是洋洋得意與自豪。 算命的說她兒子有出息, 果然是沒錯(cuò)的,有這么一個(gè)丞相兒子, 日后她在那些個(gè)婦人面前就更能抬得起頭了。 看見張氏, 邵恪之不過匆匆一瞥便收回了目光,連個(gè)母親也未曾叫一聲。 長浚伯將此看在眼里,卻也知道兒子的心結(jié), 并不多言,只是道:“你此行一路辛苦,為父早已命人備好了酒菜,為你接風(fēng)。” 語罷,父子二人相攜入內(nèi),渾然不在乎旁人。 張氏悻悻地跟在后頭,忍不住戳了戳小兒子的腦門兒:“你這孩子,闔該學(xué)學(xué)你二哥才是,瞧你二哥多出息,再看看你,為娘白疼了你這些年。” 邵敬霄吃痛地捂著被他娘戳過的腦袋,嘴上抱怨:“小時(shí)候娘不還說兒子最有出息,如今你倒是嫌棄兒子沒本事了,既然如此,你只拿二哥當(dāng)兒子也就是了。不過,我二哥肯不肯認(rèn)你這個(gè)娘,那就不得而知了?!?/br> 眼瞧著兒子說完這話大步而去,張氏氣得咬牙切齒,忍不住心里喟嘆一聲:“真是作孽?。 ?/br> 酒席過后,邵恪之回了自己的閱郎軒,張氏殷勤的置備了不少的物件兒,大張旗鼓的,生怕旁人不知道她的心意似的。 邵恪之沐浴過后,趙源一邊伺候他更衣,一邊忍不住抱怨:“夫人還真是會(huì)看碟下菜,大人如今貴居丞相,什么都不缺了她反倒來送這送那的,想公子早些年……” 話說到一半兒,眼見邵恪之臉色陰沉下來,周身散發(fā)一種凜冽,趙源心上一驚,忙噤了聲。 邵恪之沒理他,只自己低頭系上腰帶,轉(zhuǎn)而去書案前坐下。 趙源見此,忙奉了茶水上去。 邵恪之接過來卻沒飲,只吩咐道:“我聽聞這幾年吐蕃不大平靜,施允王子的儲(chǔ)君之位不穩(wěn),你找人去探探情況?!?/br> 提到施允王子,趙源知道主子是掛念著與安??ぶ鞯挠H事,自然不敢耽擱,只應(yīng)著出去辦事了。 之后府上的幾位兄弟過來坐了坐,無非是祝他官拜丞相之事。 邵恪之不喜張氏,但兄弟幾個(gè)關(guān)系倒還算好,他也仔細(xì)招待他們,幾個(gè)人說了會(huì)兒話。 夜色濃郁之時(shí),兄長和弟弟們離開,長浚伯來了閱郎軒。 邵恪之出去兩年有余,甫一回來發(fā)覺父親明顯身子不如從前了,頭上銀絲多了一倍,只因此時(shí)滿面春風(fēng)的,方才顯得頗有些年輕時(shí)的朝氣。 “聽聞父親最近總是頭疼,可有讓郎中給醫(yī)治?”邵恪之一邊為其斟茶,一邊關(guān)切地問。 長浚伯笑笑:“瞧過,陛下厚待,還著了御醫(yī)來看過,卻總不見好?!闭f到這兒,他嘆了口氣,“父親早年也帶兵打過仗,身上累了不少傷,如今一上年紀(jì)大病小病的也就出來了,不妨事的。于為父而言,你能有今日的出息,光耀我邵家門楣,為父心里也是無憾了?!?/br> “只是有一事我總放心不下,你母親早年糊涂,傷了你的心,可到底是血脈相連……” 聽長浚伯提及此事,邵恪之面色淡了淡,低喚一聲父親攔了他要說的話。 長浚伯無奈嘆了口氣:“罷了,陛下賞了宅院給你,日后等宅子修葺完成,你與你母親長久見不著的,也便罷了?!?/br> 邵恪之垂眸轉(zhuǎn)動(dòng)著手里的茶盞,默不作聲。 —————————— 自打上次承乾殿之后,順熙帝依舊由皇后照拂著養(yǎng)病,國家大事交由太子處置,長久以來竟是再不曾提及漪寧的親事。 漪寧對(duì)與邵恪之是極為有信心的,索性也不著急,只一如既往的過日子。 白日里陪陪太后、順熙帝和皇后,偶爾去東宮坐坐,倒也極為嫻靜舒適。 這日,她照例去長樂宮看望太后,侍奉著太后用了一碗藥粥,又哄著老人家高興,不多時(shí)二公主岑錦瑤和三公主岑錦玉也去了。 太后瞧見三姊妹一處圍著自個(gè)兒,自然是高興的,精神明顯見好了。 “你們?nèi)⒚?,小時(shí)候瑤瑤寡言,玉兒驕縱,誰跟誰也處不到一起去,不想如今倒是難得和睦了。祖母心里瞧著,著實(shí)舒坦了不少。本就是一家人嘛,闔該便是如此的?!?/br> 岑錦玉嬌嬌地倚在太后懷里,聞此笑著道:“以前年幼不知事嘛,索性現(xiàn)在和睦了也不晚。皇祖母可得好生照顧自己的身子,日后我們?nèi)诉€要在你跟前盡孝呢?!?/br> 太后笑撫著她的頭,一臉欣慰。忽而又拿帕子掩唇咳了幾聲,漪寧見此忙端了茶水遞過去,岑錦瑤則是替太后撫著脊背,面露憂色:“皇祖母咳疾總不見好,怕也是御醫(yī)無能,該讓太子去民間訪神醫(yī)為您治病才是?!?/br> 太后嗔她一眼:“宮里頭的御醫(yī)都沒法子,外頭的也是一樣。皇祖母如今都多大年紀(jì)了,哪個(gè)老年人還沒個(gè)病癥的,我也只是咳嗽罷了,不礙事的,哪就讓你們這樣煩擾了。” 說到這兒,太后笑看著她們?nèi)齻€(gè):“再者說了,我還沒親眼瞧著你們一個(gè)個(gè)出嫁呢,自然要長命百歲?!?/br> 聞此岑錦玉倒先接話了:“若說出嫁,自然二jiejie為先了?;粜胸反舜胃S邵丞相破敵有功,正是讓父皇賜婚喜上加喜的好時(shí)候呢?!?/br> “岑錦玉!”岑錦瑤面露潮紅,嗔怒著瞪了她一眼。 岑錦玉以前是最怕她這個(gè)少言寡語的二jiejie的,不過如今卻不怕了,只對(duì)著太后撒嬌:“皇祖母,你說孫兒說的是也不是?” 太后聽得樂呵:“正是呢,瑤瑤也到了出嫁之齡,回頭我跟皇后說說,讓她為你和霍行胤安排婚事才好呢?!?/br> 岑錦瑤聞此頷了頷首:“孫兒曾說過要為母妃守孝三年的,如今孝期還未至……” “胡話,你是公主,哪有為個(gè)罪妃守孝三年的說法?你有孝心本是好事,可若為此耽擱了你的親事,那可就是陳貴妃的罪過了。” 岑錦瑤抿著唇,未再多言。 岑錦玉方才那話或許是玩笑,可太后是真的放在心上了的,待三姊妹離開之后,她便讓玉嬤嬤傳了皇后來長樂宮,說及岑錦瑤的婚事。 “二丫頭的親事,兒臣與陛下也商議過,這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