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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 邵恪之無奈一笑,用口型吐了個字:“好?!?/br> 漪寧這才放心下來,往御書房里進。 這御書房漪寧不是第一次踏入,但像今日這樣的氛圍平時卻沒遇見過,以至于她無不小心翼翼著。到了中央,她很規(guī)矩的行禮:“給陛下請安。” 順熙帝在龍案前坐著,見她進來淡淡瞥了一眼:“聽方德宣說你要見朕,何事?” 漪寧張口欲說霍行胤和二jiejie之時,可話到嘴邊又頓住了。聽著語氣,岑伯父只怕心情正不好呢,她此時說這些萬一撞到刀口上,弄巧成拙可就不好了。 這件事,想來還是得等岑伯父心情好些他再提比較妥當。 是以,她莞爾一笑,輕聲道:“也沒什么,阿寧和岑伯母搬回椒房殿了,卻一直沒瞧見岑伯父過去,阿寧想岑伯父了,故而來看看。” 順熙帝臉色緩和了些:“還算你有些良心。” 漪寧努了努嘴。 “知道邵恪之來找朕做什么嗎?”他瞥眼看她。 漪寧心上一驚,好端端的,岑伯父問她做什么,莫非…… 她抿著唇,不知說什么才好。 順熙帝道:“朕方才答應(yīng)了邵恪之,他此次如若能大破北夷大軍,拿到揭燕訊可汗的首級,朕就為你們指婚?!?/br> 漪寧抬頭,不可思議地看著前方高高在上的帝王。 他答應(yīng)了,他居然真的答應(yīng)了! 不過,大破北夷本就艱難,還要揭燕訊可汗的項上人頭,這件事太難了,邵哥哥怎可輕易許下這樣的諾言。 順熙帝從龍位上下來,站在她跟前,面容肅穆,渾身上下散發(fā)著王者之氣:“如若他做不到,朕砍了他的腦袋?!?/br> 他一字一頓,話語中透著震懾人心的魄力,漪寧臉色慘白,不由后退一步,腦袋嗡嗡直響。 這賭注太大了,她突然有些擔心。 “岑伯父,邵哥哥他只是一時失言……”兩個要求同時達到,這太難了,誰人不知揭燕訊是何等陰險狡詐之輩? 順熙帝抬手阻了她的話:“他可以一時失言,但是,君無戲言?!?/br> 見她面色慘白如紙,順熙帝語氣緩和了些,語重心長道:“阿寧,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未來太子妃的不二人選,他想娶你,便是挑戰(zhàn)我皇室的顏面。既然如此,總該拿出誠意來。” 漪寧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從御書房走出來的,只覺得整個人蒙蒙的,好似在做夢。 直到看見邵恪之,她急急忙忙沖過去:“邵哥哥你瘋了嗎,怎么可以跟岑伯父下這么大的賭注,如果你食言了,依著岑伯父的脾氣他真的會砍你的腦袋的。” 邵恪之笑著撫了撫她的臉:“怎么,你對我如此沒信心?” 漪寧沒說話,雖然知道他會武,也看過不少兵書。但潛意識里,她還是覺得他只是一介文官啊,如何帶兵打仗。 靜默良久,漪寧抬頭看他:“那邵哥哥有幾分把握?” “八分?!彼赜谐芍竦降渍f道。然而,說八分卻也不過是寬她的心罷了,這些年他雖有潛心研究北夷的作戰(zhàn)手法,說到底卻只是紙上談兵,如今還未正式交手過,他如今實則只有五成的把握。具體如何,還得等與北夷交過手才知道。 可盡管如此,漪寧還是覺得八分太少了,低著頭似乎不太高興,沉默好一會兒才問:“邵哥哥,你為何非要去塞北?!?/br> 邵恪之道:“因為這是讓陛下答應(yīng)你我婚事唯一的辦法。如今北夷來犯,霍行度又惹怒圣上,正是邊關(guān)需要人的時候。” “那你也不用答應(yīng)陛下拿揭燕訊的項上人頭啊?!逼鋵嵾@些年塞北戰(zhàn)事不斷,如若能退敵就已經(jīng)是大功一件了,她不懂邵哥哥為何為自己多添一件麻煩。 邵恪之看著她:“阿寧,你不想我拿揭燕訊的人頭祭奠你父親嗎?當初陛下和蕭國公被揭燕訊設(shè)計陷害,蕭國公故去,陛下雖然無礙,可到底是扎在心上的一根刺,必然做夢都想殺了他。我打退北夷他未必會把你嫁給我,可我若能拿到揭燕訊的人頭,為蕭國公報仇,必然能得到蕭國公舊部的支持,屆時你我的婚事陛下就一定會答應(yīng)的。” “況且我認為,這是最好的嫁妝。” 揭燕訊這個名字,那是可在漪寧心上的,小時候不懂事,后來長大了,她夜里做夢都想殺了他。 可是,聽說這個人很強大,短短八年將一盤散沙的北夷各部落集結(jié)在一起,組成勢不可擋之勢,東征西略,多少國家被他們踏為平地。 “我自然想報仇,卻更怕你出事?!彼劭艏t紅的,里面氤氳著水霧。父親不在了,邵哥哥對她來說真的很重要很重要。 邵恪之將她扯入懷里,親了親她的額頭:“不必擔心,我答應(yīng),一定帶著揭燕訊的人頭向圣上提親?!?/br> “那你什么時候會回來。”她貪戀著他懷中的溫暖,內(nèi)心忐忑無比。打退北夷或許還容易些,可殺他們的頭領(lǐng)一定很難,尤其這個人還是揭燕訊。 邵恪之抱著她,目光看向遠處蔚藍的天際,緩緩道:“三年,最多三年,我不會讓你失望的?!?/br> 他自幼便有雄心壯志,研究揭燕訊這個人早已不是一朝一夕了,他們雖然素未謀面,但他對此人卻已了如指掌。 三年,足夠了。 三年對付北夷和揭燕訊很短,可想到他要離開三年,漪寧又覺得很長很長。濃烈的不舍涌上心來,她倚在他懷里將他抱得更緊了些:“那你什么時候走?” “明日?!彼?。 “怎么那么快……”她突然覺得委屈。他突然就跟岑伯父立下那么沉重的賭約,現(xiàn)在又馬上要走,居然都沒提前跟她打招呼,好讓她有個心理準備。 邵恪之笑著親了親她的額頭:“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那你一定要平安歸來,不許食言?!彼?。 他寵溺地點了點她的鼻尖,言語曖昧:“一定,不回來你就要嫁給旁人了,我舍不得?!?/br> 漪寧臉上一陣泛紅,低著頭略有些羞赧。 邵恪之道:“這里是皇宮,你我不能多待,快回去吧,我還要去洛云殿與三皇子道別。” —— 近日天涼,三皇子本就體弱,一著不慎又病了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