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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若自己躲起來,如今天色已晚,羽林衛(wèi)未必瞧得見,。三皇子帶我去她常去的地方找找吧,興許能喊她出來。”邵恪之道。 岑琰點頭:“那就先從御花園找起吧。” —— 御花園某處假山后面,漪寧蜷縮一團躲在灌木叢里,她今日穿了件綠色長裙,此時蹲在草堆兒里被灌木遮擋,整個人十分的不顯眼,再加上假山后面光線黯淡,羽林衛(wèi)一次次從此地經(jīng)過,卻都未曾發(fā)現(xiàn)。 御花園里到處都能傳來呼喚聲,此起彼伏,她知道大家再找她,可是她不想答應,只想就這么把自己給藏起來。 仿佛只要她不出去,一切的一切都不會發(fā)生的。 岑伯父會好好的,岑伯母會好好的,她和邵哥哥還有太子哥哥也都好好的。 她至今還記得初入宮時,岑伯父對她的呵護備至,就像個父親一樣,事事依著她,順著她,寵著她。長大了雖然明白岑伯父對自己的寵愛關乎朝政,可她知道,那份情誼終究是真實的。 至少,她得到的恩寵比宮里的兩位公主還要多些。 那是她自幼便敬仰和崇拜的岑伯父啊,如今居然身中蠱毒活不過三年,這樣的噩耗讓她一時間如何能夠接受? 岑伯父如若不在了,岑伯母怎么辦?她一定會很傷心很傷心吧…… “阿寧!阿寧!”外面不知誰在喚她,聽上去十分耳熟,倒像是邵哥哥的聲音。 125章、較勁 ... “阿寧!阿寧!”呼喊聲離自己越來越近, 她又仔細聽了聽,當真是邵哥哥的聲音。 天色已晚,這個時候邵哥哥怎么入宮了? 她往角落里縮了縮, 沒有出去。 突然知道這樣大一個消息, 她已經(jīng)不知道怎么面對邵哥哥才好了。明明之前在宮外時兩個人還說的好好的, 可如今,她好像真的不能嫁給邵哥哥了。 可是,她該怎么跟邵哥哥說清楚呢? 圣上中毒,這是牽動國本的大事,縱然是邵哥哥她也不能隨便說出真相的。 她靜靜縮在角落里, 眼睜睜看著兩抹身影在草叢的另一側掠過, 向著遠處而去, 沒有發(fā)出一點兒聲響。 他們走了, 她自己倚在假山上,眼睛早已哭得紅腫,像兩個核桃一樣,澀澀的, 心上痛悶難當, 眼淚啪嗒啪嗒地往下落。 這時,方才遠去的腳步聲又漸漸近了, 最后在離她不遠處停了下來。 漪寧緊張的吸了一口涼氣, 身子瑟縮了一下。 草叢的另一側,邵恪之敏銳地發(fā)覺了什么,側目看向假山后面。 “怎么了?”岑琰往里面看了看, 不解地望向邵恪之。 邵恪之沒說話,自己跨過草叢往里面走,卻見兩個假山之間極小的縫隙里,漪寧蜷縮成一團躲在那兒,周遭皆是雜草,居然將她身形完完全全遮住了。 見他走近,她緩緩抬頭,一雙紅腫的眼睛望著他,淚水啪嗒啪嗒地落著,雙手抱膝,一動不動。 邵恪之第一次見到這樣的阿寧,心疼不已,緩緩蹲下身來,沖她伸出手:“躲在這里做什么,夜里寒涼,會生病的?!?/br> 他語氣溫和,對她的躲避絲毫沒有責怪,眼神里更多的卻是疼惜和自責。 漪寧聽得鼻端一陣酸澀,突然撲進了他的懷里,嚶嚶哭泣著,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 邵恪之身形先是一僵,隨后大掌顫抖著撫上她的脊背,輕拍著安撫道:“沒事,有我在呢,什么事都會過去。” 安撫了好一會兒,漪寧漸漸止了哭聲,邵恪之扶她起來:“天色不早了,我扶你回南苑?!?/br> 他剛拉著漪寧的胳膊微微用力,漪寧便“嘶”了一聲,重新跌坐回地上。 邵恪之關切詢問:“怎么了?” 漪寧眼里含著淚,話語里仍帶著哭腔:“腿麻了。” 抬手幫她擦了擦臉上的淚痕,他道:“那我抱你?!闭f著,將她兩只臂膀搭在自己頸上,一手攬著她的后背,一手托起她的大腿將她整個人打橫抱起。 漪寧摟著他的脖子,他那張俊美儒雅的臉龐近在咫尺,可突然間又覺得那樣遙遠。 她目光看向那邊:“邵哥哥還記得嗎,小時候那里有個秋千,我坐在秋千架上嬉戲,結果便入了邵哥哥的畫?!?/br> 邵恪之順著她的目光望過去,這么多年過去,御花園早有了變化,先前的秋千架被移到了南面,此處如今是一處花圃,種滿了紅色的刺玫。 此時雖已入秋,然刺玫花卻開得嬌艷,宮燈下泛著熒熒的光澤,紅的似血。 “記得。”他蹭了蹭她的額頭,“那時候我還在好奇,不只是誰家的小仙童,生的那般嬌俏可愛?!?/br> 漪寧笑了笑,眼淚還在臉頰上掛著:“突然好想吃瓊花軟糖糕?!?/br> “下次入宮我?guī)Ыo你吃?!彼f著,低頭親了親她臉上的淚水。 漪寧笑著沒應,很快神色黯淡幾分,語調(diào)漸微:“邵哥哥,我可能不能嫁給你了。” 邵恪之身形一滯,緩緩側眸看她:“岑璋跟你說了什么?”第一次,他大逆不道的直呼太子名諱,話語里隱著薄怒。 漪寧倚在他的頸肩沒說話,只低聲呢喃著:“邵哥哥,對不起?!?/br> 邵恪之將懷里的人兒收緊幾分,眸中一片晦澀:“不用胡思亂想,一切都會過去的,我先帶你回去?!?/br> 他抱著漪寧闊步向前走,一路上漪寧仍喋喋不休地說著,無外乎讓他日后好好照顧自己,尋一個好姑娘娶回家。 邵恪之突然停下來,定定望著她,表情十分嚴肅:“你這些話我今日權當沒聽到,如若再多說一句,我就真生氣了。” 漪寧心上苦澀,卻當真沒再開口。 她不想說的,可如今事已至此,她再拖著他兩人也終究不會有結果的。 岑伯父最不放心的便是塞北那些將士,她只有嫁給太子這一條路,邵哥哥如若違抗只怕日后整個長浚伯府都會帶來災難。 何況,岑伯父待她那樣好,她又如何能在他這個時候還想著自己的兒女私情? 若是旁的事,她或許還能告訴邵哥哥看有沒有什么兩全其美的法子,可陛下中毒一事如何能夠隨意泄露,她終究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