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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香清雅,聞之令人心曠神怡。 方才在長樂宮里人多,太子沒機會跟漪寧說太多的話,如今跟著皇后來了椒房殿,就少不得拉著漪寧問東問西了:“我發(fā)現(xiàn)阿寧跟著皇祖母性子都變得有些野了,一出宮便是幾個月,怕是都將這皇宮給拋諸腦后了。你快跟太子哥哥說說,外面都有些什么好玩兒的?” 聽他問,漪寧也樂得跟他講著宮外面的事情,一時間兄妹兩個說說笑笑的,倒是極為熱鬧。 皇后在旁邊的坐榻上坐著喝茶,看倆人說的高興,她聽得也是心中舒暢,眸中皆是慈愛。只默默在心中盤算:璋兒十三,再過個兩三年倒是可以成親了。只阿寧卻還是小了些,這丫頭如此年紀還什么都不懂呢。亦不知,倆人的事以后能不能成。 她還在愣神,門口處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朕在外面都能聽見這里的熱鬧,看來倒是來對了時候?!?/br> 皇后迎上前,對他行了禮,漪寧和岑璋也忙起身行禮。 順熙帝拉了皇后過去坐榻前坐下,對著太子和漪寧擺了擺手,語氣和善:“都坐吧,阿寧方才在跟你太子哥哥說什么?” 漪寧笑道:“不過是講些宮外遇到的趣事兒罷了,岑伯父你以前也在宮外待過的,自然不會覺得稀奇?!?/br> 聽她這么說,順熙帝頓時哈哈大笑幾聲:“這倒是,也就是你們這種沒見過世面的小孩子遇到什么事兒都覺得是稀奇的?!?/br> 說到這兒,順熙帝頓了頓,又問:“聽聞你皇祖母把自己買的宅子暫借給叫李達的一家子人住了?若非如此,只怕你和你皇祖母要等到壽誕當日才能想到回來吧?” 漪寧先是一愣,旋即便無奈的笑著跑到皇后身邊坐下,挽著皇后的胳膊,嬌聲道:“岑伯母,你瞧瞧,真是什么事都逃不過岑伯父那雙火眼金睛,我們在宮外的事他怎么全都知道啊?” 皇后握著她的手,笑的溫和:“你岑伯父也是怕你們在外面遇到危險,自然少不得讓人保護著。你和你皇祖母一個個的在岑伯父和岑伯母心里都金貴著呢,在宮外可萬不能出什么差錯?!?/br> 漪寧聽了心里倒是高興,岑伯父會派人暗中保護,她其實一點也不奇怪的,只甜甜地笑著腦袋歪倒在了皇后的肩上:“阿寧當然知道岑伯父和岑伯母會擔(dān)心,所以我和祖母在宮外從來不惹事的。” “是嗎?”順熙帝白她一眼,“你不惹事,怎么還翻墻去折花?還被人家的狗嚇得差點兒丟了朕賜你的玉佩?” “……岑伯父,你怎么什么都知道?”漪寧睜大了眼睛。 順熙帝沉著臉,很嚴厲的樣子:“自己做那么危險的事情,如今還怪朕知道得多?” 漪寧默默過去扯了扯他龍袍的一角,撒嬌道:“岑伯父別生氣,我,我這不是沒受傷嗎?阿寧以后再也不翻墻就是了?!?/br> 順熙帝本就沒生她的氣,打笑看著長大的,疼她還來不及呢。如今見她乖乖認錯,語氣隨之緩和,話卻是嚴厲的:“知錯就好,再有下回,就罰你一年不能出宮。” 一年不出宮?漪寧聞此忙想開口討價還價一番,對視順熙帝不容置喙的表情卻瞬間蔫兒了,可憐巴巴耷拉著難道:“是,阿寧知道了?!?/br> 順熙帝強忍著笑意看向她:“這可是你說的,要言而有信?!?/br> 漪寧嘟著粉嫩的唇,雙頰鼓鼓的,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 順熙帝睇她一眼,又想到些事情,神情倒是認真了許多:“那李達一家人品行如何你們可清楚?這么把宅子借給人住,會不會太草率了些?你皇祖母買的宅子是在銅雀街,任誰都知那里是什么樣的地方,若被有心之人利用,起了攀附之心只怕日后招惹什么麻煩?!?/br> 漪寧楞了一下,隨即道:“他們都是尋常百姓,想來不會有什么大問題吧?” “那倒也難說,還是小心為妙。”順熙帝沉默須臾這般說道,心中思索,這李家人是否良善,他還是得暗中調(diào)查一番才是。 —— 銅雀街,姚宅 狄青接了李達一家子人回來時,太后和郡主已然回了宮,只留得玉嬤嬤在等著他。二人一起將李家人給安頓妥當,這才一起回宮向太后復(fù)命。 李家人住在這“偌大”的宅子里,心知是遇上了好心的貴人,一個個小心翼翼的,大多數(shù)用具都不敢觸碰,只用自己出門時隨身帶著的。 夜里,李達娘子伺候婆婆洗了腳,扶她睡下,又在她床沿坐了會兒,見婆婆一直在咳,李達娘子說道:“闖子哥已經(jīng)幫咱們聯(lián)絡(luò)了好幾個有名望的郎中,趕明兒我和達子一家一家的帶著阿娘去看,長安城里的大夫醫(yī)術(shù)高明,您的身子定會大好的?!?/br> 李大娘拿帕子咳了許久,看著帕子上印下的斑斑血跡,笑著道:“好不好的不重要,你們的心意娘看到了。娘知道,你們夫妻倆不容易,家里還有個元寶要養(yǎng),就不必去花那冤枉錢了。娘雖說答應(yīng)了你們來長安,卻并不真是為了治病的?!?/br> 李達娘子困惑地望著她:“娘不想花錢治病,那您答應(yīng)我們來長安是為了何事?娘,您是不是有什么未了的心愿?” 李大娘沒回答,只是目光無神地望著前方,停頓了好一會兒才道:“原是想見一個人的,可如今他不在了,能來這長安城走一遭,娘這心愿也算是了了。如今倒是覺得,能安心的去……” “娘,您說什么呢?”李達娘子紅著眼眶看著她,又想到她路上說的話,猶豫著問,“娘,您想見得人是誰,蕭國公嗎?您和他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啊?” 李大娘沒說話,但李達娘子明顯感覺她的身子僵硬了一瞬,便又接著猜測:“我聽達子說過,娘嫁給爹之前原本也是有家有子的,只是后來遭了變故。您被爹帶回村子的那些年一直執(zhí)著地想找尋失散的兒子,他,他叫什么名兒?” 李大娘泛白的唇翕動幾下,到底沒發(fā)聲兒。 婆婆不說話,李達娘子卻有旁的猜測,猶豫著問:“娘,那個蕭國公……是不是就是您的兒子。”她說話的聲音都跟著發(fā)顫起來,實在有些難以置信。 那個赫赫有名的一代戰(zhàn)神,當真會是阿娘的親生兒子嗎? 李大娘眼眶含了淚,雙唇一顫一顫的,卻強忍著不讓自己哭出聲來。她翻了個身背過去,話語里似有哽咽:“倒也沒什么,時候不早了,你也快去睡吧。” 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