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典的日子里放下所有雜務(wù)，盡情地去追逐愛情和歡愉……”

“道長，你該慶幸這里的姑娘并不愛強人所難呢?！?/br>
在朧禎明顯別有所指的話語中，小道師將一口涼茶嗆進了氣管里。

·待續(xù)·

第32章

愛歌之卷·四

與偶遇的道師告別之后，百無聊賴的朧禎終于把他的“隨從”和“奴仆”給等了回來?；芈玫耆ツ脰|西的遲欽走進茶鋪里，身后跟著同樣回去，不過是為了放上午采購之物的卓勒銘方。

朧禎朝他們招招手，起身把茶錢結(jié)了：“你們?nèi)チ苏婢?，我差點睡著?！?/br>
“舊城離我們住的地方還是有些遠的?！边t欽解釋了一句，然后比比卓勒銘方：“東西他拿著……你要替換的衣服干什么？”

“因為今晚我們不回旅店去?！?/br>
和他們所住旅店位于的新城邊街不同，哈嘉索的舊城另有一番風(fēng)情。這片范圍內(nèi)不存在哪怕一家由外來者經(jīng)營的店鋪，也沒有法穆納絲部族人以外的居民。城門口一帶的街道上還有些當(dāng)?shù)厣碳液褪屑偻鶅?nèi)走就是純粹的哈嘉索風(fēng)情了。

開闊的草地上搭著與旅店風(fēng)格類似的圓帳，依山的土地則被開墾成果園和農(nóng)田。圓潤砂石鋪就的街道平坦寬敞，時不時能看到一處傍水而建的花園或平臺，年輕的法穆納絲女孩穿著布料極少的貼身短裝，彼此嬉鬧著。

哈嘉索是個大城，他們沿著新城的主干道一直往里走，穿過民居和田園。直走到天色轉(zhuǎn)暗，周圍卻又熱鬧了起來。路上的行人變多了，街邊開始出現(xiàn)一些隨地擺開的攤位，賣著各種各樣的東西。

人們時不時會在攤位前停下來，買些飾物、吃食，或者乍一眼看不出用途的玩意。朧禎路過一個聚著三四個姑娘的攤位，她們挑選著一些在指尖把玩的小東西，五顏六色各種形狀——細看卻全是小小的哨子。

“小哥，你可用不了這個啊。”發(fā)現(xiàn)他在一邊駐足，擺攤的女子笑起來：“這是我們這兒特有的‘羽哨’，是馴鳥用的。”

“哦～～”朧禎想到了辛內(nèi)在大漠中招呼鳥兒時所發(fā)出的哨聲，以及來到哈嘉索之后時?？吹降膸е煌B兒的姑娘們。

注意力終于從那些五顏六色的哨子上轉(zhuǎn)開，朧禎抬頭卻看到遲欽正看著邊上另一個攤位出神。

“怎么了？”

“那個……”白衣劍靈的語氣少有的帶著點遲疑：“該不會真是我想的那個東西吧？”

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賣哨子的斜對面顯然也生意興隆。攤子上放著幾個瓶瓶罐罐，更多的卻是一種外形曖昧的圓柱形長物。

各種不同的粗細、長短、顏色和材質(zhì)，有些看起來光滑，有些卻雕琢出凸起和花紋，更有的綴著珠鏈金飾或皮毛，看起來非常豪華。

雖然再豪華也改變不了它們的本質(zhì)——全都是假陽具。

“就是那個東西。”朧禎看著對面的兩個姑娘，她們正將一根帶著毛圈的拿在手中交換意見，談得興高采烈——雖然他知道對于哈嘉索而言這是個合乎常理的現(xiàn)象，但依舊不免有些感慨：“對她們而言那應(yīng)該也就是個生活用品或者玩具吧。”

“少爺?！币宦暩煽龋坷浙懛絽s是他們當(dāng)中最為窘迫的那個：“你……是準(zhǔn)備要去什么地方嗎？”

“啊……對，快開始了?！睎V禎終于抬起他因攤販而停下的腳步，繼續(xù)往前走。

越往舊城的深處走天色越暗，周圍的綠色越來越多，住家和帳篷卻越來越少。到后來路兩邊雖然點著成串的燈，在此之外卻是一片濃綠的樹林。

夜歸的鳥兒在茂盛樹冠中爭相鳴叫，林間道路上飄蕩著女性的笑聲與嬉鬧。這條輾轉(zhuǎn)曲折的道路讓人看不清前路，也看不到前后十幾步開外的人，倒是增加了神秘感。

而當(dāng)路走到盡頭、終于離開樹林的時候，眼前豁然開朗。

路邊豎起的木牌上寫著“白砂野”，白砂的地面一直延伸到遠方，抬頭便能看見遠處高高躍起的石階，從地面一直延伸到哈嘉索中心那環(huán)形山脊的唯一缺口。石階兩側(cè)瀑布從天而降，水流擊打出飛沫，被初顯的月娘渲染成藍色。

瀑布的水在白砂地面上形成兩道蜿蜒的河流，夜色中顯得清涼舒適。這片白砂的曠野上散布著不少綠植組成的迷你綠洲，大小都不過十?dāng)?shù)丈，外沿卻又都被纏著布條的細桿籠架包圍了起來。

簡直像是無數(shù)個精致的鳥籠。

白砂野最中間的那片迷你綠洲倒是沒有“鳥籠”，它的范圍算是大了，修剪齊整的綠草與灌木之間是搭好的兩排敞開式帳篷，那里也有各種各樣的攤位——從吃食、飲料、各種小物件到一些娛樂性的攤點，看著倒是很符合祭典市集的氛圍。

許多人在這兩排帳篷之間穿梭游玩著，法穆納絲部的姑娘們?yōu)橹鳎灿型鈦碚?，有男有女倒也熱鬧。不少人手中拿著各式各樣的東西，也有人愉快地交談著。

朧禎逛了一會就明白了什么，他從市集盡頭坐著的老婦人那里花三個銀元換了一塊裝飾著羽毛的牌子，照著老婦人的指示找到了一處有著牌子上花紋的“鳥籠”。

“鳥籠”遠看就是一處擠滿了綠植和樹木的小綠洲，近看卻發(fā)現(xiàn)別有洞天。

門口的立柱上有一個正好能插進牌子的凹槽，放上去之后頂上一盞小熒燈就亮了起來。綠植之間留出一個微妙的弧形空隙，順著走進去便能看到樹木包圍下的那一小片空地。

抬頭便能看見星空的軟榻，枕席和羽毛墊，小桌上放著熄滅的燈。

“真是一處幽會的好地方?！睎V禎坦誠地評價著，坐下之后又給另外兩個一人丟了個墊子：“都坐下吧，站著干什么？”

“該說了吧，來這里到底是為什么？”遲欽順手點上了燈，并不刺眼的溫柔火光只映出他們身周范圍內(nèi)的景物，相信隔著樹木草叢的外界根本看不見。

“放歌祭——當(dāng)然該來聽放歌啊?！睎V禎笑著把剛才在市集上買的飲料和吃食放到小桌上。

“說到底，放歌到底是什么？”

朧禎不答，反倒看向在一邊的卓勒銘方：“你也不知道？”

大個子搖搖頭。

“哦……”若有所思的語調(diào)，然后朧禎在遲欽的催促下才再度開口，“哈嘉索附近生活著一種對她們具有很強象征意味的鳥，據(jù)說與她們信仰中的圣獸有著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這種鳥只在每年的春季來到前交配和產(chǎn)卵，數(shù)量稀少的雄鳥會在夜晚到來之后引吭高歌、盡情展現(xiàn)魅力，吸引那些雌鳥前去交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