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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魔?。 闭乒褓N著墻壁移動步子,然后猛地奪門而出、跌跌撞撞地一路跑了出去。走廊里只剩下他臨走的慘叫聲還在回蕩,朧禎從頭到尾都沒能解釋清楚,只能目瞪口呆地看著沒人的房門,聽著那人一邊慘叫一邊跑出了客棧。然后房間里再度只剩下了雨聲。“到底搞什么鬼……這個偏僻的鬼地方哪冒出來這種滿口魔不魔的家伙。”朧禎悻悻地擼著袖子,然后看向自己衣袖上攀著的家伙:“莫劫,你太大驚小怪了?!?/br>黑蟲兩條稍短的前足相互摩擦著,露出只有他和朧禎才明白的不以為然。朧禎當(dāng)然也知道莫劫的行動有一大部分是因?yàn)樽约旱姆磻?yīng)過度——掌柜抓住自己手的一瞬間所產(chǎn)生的警惕、反感和別的負(fù)面情緒。“嘖,真麻煩。他該是去叫人了吧?我可不想深更半夜冒雨趕路啊……”他看了眼窗外。天色完全黑了下來,檐下不斷滴落的水珠在房內(nèi)燈火下反射著光芒,如同閃光的珠簾。嘆了口氣卻也想不到更好的處理方法,他只能重新拿起了剛脫下的衣物。于是等“逛”夠了的白衣劍靈(不得不)重新回到客棧房間里之時,所看到的就是他那又穿回濕衣服的持劍人……和兩個面容陰沉的本地男人。“這又是誰?”房間里那個陌生的老者率先看向過分英俊的白衣人,帶著驚訝和不善挑眉。“就是他、他!那個魔的同伙!他一定也是魔妖之屬!你看他沒有打傘的從外頭進(jìn)來,卻連根頭發(fā)絲都沒沾濕!”店掌柜的姿勢有些畏縮,語氣卻充滿了憎惡。魔?白衣劍靈被指責(zé)得一臉茫然,只能帶著詢問看向房間里唯一還算認(rèn)識的人。坐在桌邊的朧禎卻一臉無辜地聳肩,莫劫堂而皇之地在他手邊桌上踱步。“你、你裝什么!你手上有魔氣,還指使妖蟲傷人!”店掌柜齜牙咧嘴地舉高受傷的那只手,傷口處纏了好幾圈的布條看起來有些夸張。“想不到你身上還有‘魔氣’這東西,可真是深藏不露。”白衣劍靈嗤笑了一聲,走到房間里拉過一張椅子坐在窗邊作觀望狀。“我說了,那都是誤會?!睎V禎吸了口氣一字一頓:“而且……如果我真是魔,你覺得我會讓你在這里放肆?”“你、你、你……”也不知道是因?yàn)闁V禎話里隱含的威嚴(yán)還是別的什么,店掌柜又變成了只會重復(fù)一個字的狀態(tài)。“夠了,阿志?!背聊浆F(xiàn)在的老者終于開口了:“不要再做那些‘魔’的臆想了?!?/br>“強(qiáng)伯?!”店掌柜一臉震驚地看著他,仿佛這個他搬來的救兵突然變成了他嘴里的魔。“兩位客人,抱歉了。我們這個小地方的人都沒見過什么世面,希望你們能多見諒。”老者卻是對著朧禎一禮:“帶使妖的客人……我們枯隱村已經(jīng)很久沒看見了?!?/br>使妖……他說的是莫劫?朧禎有些摸不清他的底,只能不動聲色地回應(yīng):“不,是我們唐突了。希望店掌柜的傷不是太嚴(yán)重?!?/br>“哼。”店掌柜縮在老者身后,發(fā)出不甘的鼻音。牙齒咬得咯咯作響。“阿志的傷沒事,山村野人,皮實(shí)得很?!崩险卟槐安豢海骸拔抑幌胝垎?,客人你來我們這個小村所為何事?”明面上有禮,實(shí)質(zhì)卻是來探自己虛實(shí)的嗎?這可不像一個“山村野人”的舉止——一般的小山村又有什么好戒備的?所以朧禎換上了故弄玄虛的語調(diào):“我只是想看看,那條平坦寬敞的大道會通到什么地方?!?/br>“可惜我們枯隱村早就沒了當(dāng)年的風(fēng)光,讓客人你失望了吧?”“失望倒不見得,我對店掌柜剛才口中所說的‘魔氣’倒是有點(diǎn)興趣。”“客人?!崩险咛岣呱ひ舸驍嗔怂掝^:“我們枯隱村現(xiàn)下只是個再尋常不過的小村,村人連度日維生都日漸艱難……再沒有什么值得你感興趣的事物了?!?/br>“維生艱難?我看你們村里有好些造得很不錯的宅院啊。”白衣劍靈突然這么插了一句,房間里的氣氛迅速冷下來。老者語調(diào)陰沉:“我們也沒什么值得客人游玩的地方。今日天色已晚,雨大天黑還請客人早些歇息,明日一早就另覓他所吧?!?/br>這就趕人了?“可是強(qiáng)伯,他們、他們……”店掌柜的氣焰被壓,但還是萬分不甘:“你不能讓他們……”“阿志,時間已經(jīng)不早了,錦娘和恕兒還在等你歸家吧?”老者又壓低聲音說了些什么,但卻沒叫外人聽見。那店掌柜終于遲疑地點(diǎn)頭。兩人不等朧禎再有別的表示,轉(zhuǎn)身便朝房門外走。朧禎直到他們關(guān)門的時候才再開口:“老伯,你至少能告訴我那‘魔氣’究竟是什么吧?如果真沒有需要隱瞞的地方……”老者關(guān)門的手頓了頓,之后才從已關(guān)上大半的門縫外傳來低沉的嗓音。“那是一種我們這里的風(fēng)土病,客人的既然只是紋身,那就不必?fù)?dān)心了。”房門終于關(guān)上,兩人不同的腳步聲在走廊里遠(yuǎn)去。房間里再度只剩下兩個外鄉(xiāng)人,朧禎坐在那里拽著濕漉漉的袖口,非常不爽地感覺到手套和衣料都被水氣黏在了皮膚上。他的視線停留在閉合的門扉上沒移開,過了好一會才轉(zhuǎn)頭看另一人。“白猿,你剛說的什么‘很不錯的宅院’?”他們之前在村口看到的分明都只是些破舊矮房,而那老者的態(tài)度改變也正是在白衣劍靈說了那句話之后。這個稱呼讓白衣劍靈不爽地哼了聲。“村里有些房子看著低矮卻挺講究,用料也是頂好的。西面的山坡上也造著些看起來很不錯的宅院,不過那些宅院都沒燈火,我也……沒走那么遠(yuǎn)。”朧禎知道他的意思是“那些宅院的距離超出了劍靈離開本體的允許范圍”。“哦~~那聽起來還真不像一個‘窮得要死的山村’里該有的東西?!睎V禎挑眉想了會,忽然起身朝門口走去。“你又想給自己找麻煩?”朧禎嘴角揚(yáng)起笑意:“給我找麻煩的是他們吧?不請自來的跑到我房間里,擅自說些關(guān)于‘魔氣’的鬼話……莫名其妙被指為‘魔的同黨’,白猿你都不生氣嗎?”白衣劍靈以一聲冷哼表示自己并沒那么多閑情逸致去理會那些庸人的想法。“好吧,生氣的是我……雖然只有一點(diǎn)?!备嗟膽?yīng)該是好奇才對:“明明只是個看起來窮得要死的小村落,卻修了那么條平坦大道,還有你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