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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四五歲大的小胖墩撲上來攬住童以恒大腿,嬌柔的一具小身軀緊緊挨著他,揚起一張?zhí)O果小臉奶聲奶氣道,“叔叔!你在做什么呀!我要舉高高!”一堆差不多大的粉團子歡快地擠到童以恒跟前,原是一群要在居民樓下舉行合唱募捐的幼兒園小朋友,由老師帶領著,本來一個個排得好好的,見了一個高高大大的叔叔,便齊齊涌過來纏著人要飛高高。粉團子們統(tǒng)一頭戴明黃遮陽帽,像春天原野上新破殼的小小雛雞,又像心頭上怦然開放的一叢叢小花蕾,明亮天真,煞是可愛。童以恒想起了辛加的小時候,他來不及從頭喜歡,從頭護蔭的小時候,那時候辛加也是否如此,眼神純澈,無憂無慮,平凡而快樂地成長起來?“我在等人。”童以恒輕輕地揉一揉這個小團子的小黃帽。“我知道我知道!”孩子們?nèi)缤嗉馍系奶且粯託g快,嘰嘰喳喳道,“叔叔在等jiejie!我在媽咪的手機里見過!”童以恒縱容而無奈地搖頭,“不對,我在等哥哥,不是jiejie?!?/br>“是哥哥!不是jiejie!”孩子們不斷往后邊傳達正確的信息,“叔叔在等哥哥!”老師已經(jīng)支好攤子,拍拍手將孩子們召喚到身邊,“小朋友們!要開始唱歌啦!”又向童以恒歉意地笑道,“不好意思,這些小東西比較纏人,如果先生喜歡他們的話,可以多多支持我們小花朵幼兒園的合唱募捐,鼓鼓掌小朋友們就很開心了?!?/br>“嗯……”童以恒脫下手上腕表交給老師,“可以點歌嗎?”老師瞧那手表便知貴重,根本不敢伸手去接,“先生,先生!不用、這個手表太貴了!有心的話捐點零錢就夠了!”童以恒笑笑,把腕表投進募捐箱,“孩子們可愛嘛,可以點歌嗎?”說著便從大衣中摸索出一張賀卡,打開還能唱歌那種,到哪兒都買不著了。“這首……”童以恒撓撓后腦勺,不知是否強人所難,“可以嗎?”老師聽了曲調(diào),十分驚喜,兩手一拍,“是朋友錄給你的嗎?真好??!小朋友們最近正好也在排這首歌呢!”“小朋友們!”老師指揮團子站好隊形,“來來!唱歌了!老師給你們起頭!”既是點歌,便要有一套點歌的服務,老師問童以恒有沒有留言,跟電臺似的。童以恒想了想,臉有點兒紅,“送給辛加?!?/br>“誰?!”身旁圍觀的下棋老伯瞪眼問道。“辛加。”“哎,來了來了!”辛加匆匆跑到收銀臺,暫且充當明仔文具店的收銀員。小男生鬼鬼祟祟挨到柜臺,遮遮掩掩地露出手中的小黃書一角,“老板,這書怎么賣?!?/br>辛加大喇喇把書抽出來,仔細翻看繪著巨乳少女的封面封底,沒瞧見價格,想來是新進的一批盜版咸書,明仔還沒來得及把價格標簽打上去。他認真地檢查邊邊角角,小男生又急又羞,邊上可還排著幾個等著結賬的同校生呢。沒有辦法,辛加只好探頭朝里邊忙活的明仔詢問,“明仔哥,你們這里的書怎么賣?”廚房里頭水槽嘩嘩響,明仔正忙著清洗野味,滿手腥氣,那邊灶上熬著的高湯也沸騰了,一時走不開,便高聲應道,“先問他有沒有會員卡!”“有會員卡嗎?”辛加問道。一旁等候的幾個中學生都明白“會員卡”的個中意味,也不掩飾,大大方方地嘻嘻笑起來。小男生左右豁出去了,紅著臉十分干脆地點頭。“有!”辛加一來一回地充當傳聲筒,“你直接告訴我賣多少錢吧!”“書名告訴我!”“老師的教鞭、呃?老師的教鞭18cm?”文具店內(nèi)頓時哄堂大笑,中學生們樂不可支,紛紛探頭探腦要看這本精彩的書,小男生紅通通一張臉,揮手驅(qū)趕同學,“不要看啦!要看自己辦卡!”Patpat及時提著醬油回來,趕緊鉆到收銀臺后面,“你快去坐著,我來,還需要什么嗎?加購五三或者王后雄學案有優(yōu)惠哦?!?/br>男生氣哼哼地抽出一本王后雄,“一起結賬!”好容易伺候好一幫小祖宗,店內(nèi)暫得一時清閑,文具店的一對狗男男并茶餐廳小開支起四方折疊桌,擱上一只電磁爐,上頭一口不銹鋼鍋,咕嘟咕嘟煮著鮮rou濃湯,炊煙裊裊噴香撲鼻,再就一樽辛香芬芳的釀米酒,天上人間,快活更勝神仙。明仔揭開鍋蓋,一陣濃云般的guntang香氣翻涌蒸騰,“龍虎鳳!滋陰補腎!”腳邊一只大胖貓咪繞著patpat腳踝打轉,被香味激得耐不住,嗷嗷直叫。他朝辛加笑道,“沒有虎,他騙你的。”明仔內(nèi)心又酸又爽,面上仍嘴賤地威脅恐嚇桌底下的貓咪,“吵什么吵!還吵!馬上把你燉了!”辛加只比貓更饑餓,盯著鍋中的野味兩眼放光,喉嚨咕咚咕咚地咽口水,迫不及待地夾上一段rou,鼓起腮幫子呼呼吹涼了蘸點醬料就往嘴里送。“等會兒,人還沒齊呢。”明仔不緊不慢地啜一口小酒。“誰啊。”辛加只得放下筷子,嘴里嚼巴著依舊熱燙的吃食,雙腮圓滾滾的,雙唇也是紅潤潤的。“你家屬啊?!泵髯猩扉L脖子裝模作樣地往外張望,“怎么還不到呢。”“什么家屬啊?!毙良訒?,撓撓頭道,“分手了?!?/br>眼見話題變得沉重,溫柔的patpat趕緊為客人添菜斟酒,“起筷起筷,再煮rou就老了,童先生,嗯……童先生,我們改日再去登門感謝,好嗎,明哥?”Patpat實在是貼心人,一雙剪水桃花眼看得文具店老板身體先酥了泰半,心也化了,便聽憑人揉`捏,叫他干什么都愿意,于是不再言語,仰頭一杯接一杯地悶白酒。然而酒壯人膽,兩口黃湯下肚,心里那個火燒火燎啊,明仔掙扎一番,決定直抒胸臆,“這樣的男人,我陳仲明都要給他寫個服字!雖然也曾經(jīng)干過錯事,但那是全天下男人都逃不過的……哎呀!”Patpat狠狠踹一腳明仔屁股底下的膠凳,差點叫明仔仰天摔成個朝天蛤蟆,當即慘嚎一聲,趕緊拍拍胸口壓壓驚。我這還沒喝呢,怎么就跟醉了似的,聽不懂人話了?辛加艱澀道,“他,他把別人肚子搞大了?”“他那天還發(fā)著高燒,瞧著得有40度!”欲`火焚身得冰水壓不下去,差點叫消防車,可不是高燒么!明仔不記打,張嘴就胡說,唾沫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