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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他的老戰(zhàn)友,退休后就回了這里養(yǎng)老的,是個可以信得過的老交情了,他會捎信讓這個姓古的老戰(zhàn)友幫著照顧他父親一二的,叫他不要太過擔心。 楚印辰自從在自己七八歲的時候父親被突然帶走,被迫與他分別之后,就再也沒能見到他父親的面了。甚至這么多年里,他和母親以及哥哥jiejie,他們連父親的一封書信都沒能收到過。關(guān)于父親的所有信息,都只停留在了父親被帶走后,被關(guān)進了勞、改農(nóng)場,但其他的更具體的情況,甚至是連那個農(nóng)場具體所在的地方,他們都是不清楚的。 還是在他逐漸長大了后,他才慢慢的能有那么兩三次的機會,從父親的老戰(zhàn)友,他們家的世交的鄭叔叔那里,偶爾聽到些只言片語關(guān)于父親的消息。 但這對于一個從小就把父親看得大過天,無比崇拜父親,但卻又突然間失去了父親的保護與疼愛多年的楚印辰來說,僅僅是這些模棱兩可的消息,對他來說還是遠遠不夠的。 于是,在高中畢業(yè)后,為了不叫母親為了自己的前途為難,也是希望母親能盡快搬離那個令人感到窒息的所謂的親舅舅家,住到藥廠的單身宿舍里去,他便不顧母親和遠在東北插隊的jiejie的來信反對,毅然地做出了要去下鄉(xiāng)插隊的決定。 楚印辰自己做出這個決定,并不是完全出于少年的意氣或是沖動,反而他是在充分考慮過了母親的情況,想著她能夠在自己走后,擺脫舅媽和他的那群表兄弟姐妹們各種不要臉的行為,不用再因為要保護他,而不得不跟親人低頭的立場的情況下,才做出了這樣的決定的。 另外,楚印辰自己還跟鄭叔叔打聽并且反復(fù)確認過,知道了自己父親現(xiàn)在已經(jīng)從農(nóng)場被調(diào)了出來,而父親目前所在的那個名叫古家村的村子,鄭叔叔也能幫著自己運作一二,讓他下鄉(xiāng)的地方能夠被安排在那里。 那么,能讓自己的母親過得更加自在,還有可能見到自己的父親,這樣雙重顯見的利益之下,楚印辰當然不會白白的放棄這樣的機會。 在與母親的徹夜長談中,楚印辰不斷的安撫著母親關(guān)于舍不得他去農(nóng)村吃苦受罪和關(guān)于他未來前途的擔憂。 最主要的是母親邱雅蘭所擔心的,害怕他這一去,以后就不能再有別的上進通路了,甚至是依照現(xiàn)在的形勢,他這一走,很有可能就是一輩子都再也回不了京都城了的境況。 但即便有多重的不利因素存在,楚印辰到底還是堅持了自己的決定。 在他看來,什么去農(nóng)村下地吃苦這些,他的jiejie一個女孩子既然都能去東北插隊,他一個男人怎么會連這點兒苦都吃不下呢。 而且,比起留在京都,楚印辰覺得自己更愿意到一個陌生的地方,選擇重新開始,慢慢的經(jīng)營起自己的生活,這也不失為一個更好的選擇。 在京都,他們母子的日子就是蝸居在舅舅家的小隔間里,整日里看舅媽的臉色,還有她那令人作嘔的在他舅舅面前明著是關(guān)心,實則是在不停的給母親上眼藥的表演,而舅舅就跟個瞎子一樣完全看不出來似的。 也不知道他是真的傻,還是故意放任舅媽這么做來沖鋒陷陣,他自己躲到女人身后裝傻呢。 反正楚印辰也是看出來了,他母親的娘家人雖然也沒有根子上就壞到不行了,但到底也算不上是什么能靠得住的人。 那么與其在別人家里寄人籬下,看人家的眼色過活,還真不如自己自謀一條出路呢,哪怕這過程中會苦點兒累點兒,那也總比成日里要忍氣吞聲的強吧。 楚印辰的外公外婆自從把工作都讓給了子女接班,他們自己不再能領(lǐng)到工資當家作主了之后,便也只能看著兒子兒媳的眼色過日子了。 而在外婆當初把她在藥廠的工作不顧舅媽的阻攔,轉(zhuǎn)給了母親之后,那個原本因為自家身份地位而一直奉承母親的舅媽,就徹底地變了臉,整日里帶著她生的那幾個沒甚教養(yǎng)的兒女,對他們母子三人各種的冷嘲熱諷言語攻擊,說盡了難聽話不算,還各種打mama工資的主意,嫌棄他們占了他們家房子的地方了,嫌母親交的錢不夠養(yǎng)活他們一家三口,多吃她家的糧了云云。 而那三個跟著他們母親有樣學(xué)樣的表兄弟姐妹,也一個個的刻薄無比,從小就指著他罵他是“狗崽子”,不配住在他們家這些話,還各種爭搶他和jiejie的食物衣服,在學(xué)校里拉幫結(jié)伙的孤立他們,半點都不顧及親情。 要不是小時候有jiejie擋在自己身前保護自己,要不是后來他也成長為了任何人都無法隨意欺辱的存在,要不是母親硬氣,什么都可以退讓,但就是他和jiejie不能被欺負,要不是有在西北當兵的哥哥時時寄回來的那些津貼,還有在一有探親假的時候,哥哥就會回來給他們撐腰。 要是沒有這些,要不是他們這么硬氣的堅持著,他們母子早就被這一家人給趕出了家門,無依無靠沒有居所了。 因為把工作讓給了母親這個外嫁女,而不是如舅媽打算的那樣給她的娘家弟弟,外婆在工作的事情上硬氣了那么一次之后,每每看到他們一家受氣的時候,外婆就總是會勸著母親,讓她多多忍讓,說些什么“你大哥大嫂也不容易”這樣的話。 而母親又能怎樣呢? 說到底,他們是她的家人,在她最落魄的時候接納了她和她的孩子們,還在那時候給了她一份工作。就憑著這些,就是舅媽說出再難聽的話來,母親也就只能忍著和退讓了。 所以,楚印辰覺得,與其再因著自己的前途問題讓母親在那個家里因為為自己爭取而受氣,還不如他干脆離開算了。 這樣的話,母親作為單身的藥廠職工,在不用考慮他的住所的情況下,也就能跟廠里申請單身宿舍,然后搬離那個家了。 如此,母親便不用再整日里面對一張張黑臉和一堆沉重的家務(wù)活兒了不說,也不用再把她本就微薄的工資交給別人一大半了。 而外公外婆他們也能不再受舅媽的指摘,說什么他們偏心,叫外嫁女住進他們老邱家的房子這些話了。 基于以上種種方面的考量,在寧愿身體受苦也不愿再忍受精神上的侮辱,以及對母親未來的考慮和對能見到父親的期待之下,楚印辰最后用充分的事實和嚴密的邏輯說服了母親,然她同意他來古家村插隊。 而他也在來了這村子后的近一個多月里,在安頓下來后,收到了母親已經(jīng)搬進了單身宿舍